慧欣问他许了什么愿。
他看看郝质华,公然指着她扬言:“我喜欢我们郝所,想娶她做老婆,可她死活不答应。”
郝质华震愕难言,地心引力也拽不住她直立的发根,碍于两位老者在场不能动武,紧握的双拳无声咆哮着。
慧欣领会贵和的用意,含笑借力:“地藏王菩萨长久以来救度罪苦众生,但凡有善念的,都会如愿。”
淑贞这个助演也格外敬业,快嘴一张就来戏:“是呀,我烧香求佛二十多年,菩萨一直很灵验,贵和,你的心愿明明已经实现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怎么能赖菩萨?”
贵和报以感激的眼神,这阿姨往常没少给他找麻烦,可关键时刻却为他借来了东风。
“阿姨,您没骗我?我的愿望真实现了?”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上去问问小郝,看她怎么说。”
郝质华没想到他们的套路这样深,起身羞愤抗议:“阿姨,您别开玩笑。赛贵和,我警告你不许再耍花样,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淑贞窃喜,猛推贵和一把:“听到了没?都说不会放过你了,这不就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意思么?”
贵和贼笑着学啄木鸟用力点头,郝质华七窍生烟,大声否定:“阿姨,您想歪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赛贵和,这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你就想着怎么愚弄我,大骗子,以后休想再让我相信你!”
她拔腿撤退,被淑贞拦住。
“小郝,你会去庙里烧香,肯定也是信女。贵和求过地藏王菩萨,又念了上万遍佛号,心愿肯定该实现啦。你要是害羞不承认,那不显得菩萨不灵吗?这可是大罪过,将来要下地狱的。”
“阿姨,我真的对他没意思……”
“没意思你干嘛来这儿,你应该住在城里吧?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不在家休息,还陪他跑到我们这小镇子上拜佛,这说明你心里有他呀。阿姨当了十多年红娘,撮合过几百对夫妻,年轻人的心思我了解得透透的,你就别难为情了。贵和这孩子小毛病不少,但为人可靠,性情又温柔,他们家就属他脾气好,怎么打怎么骂都难得红眼,嫁给他保准不吃亏。”
淑贞可怜多喜一生多舛,本着安老怀少的用心,特别关照他们家几个孩子,还没成家的贵和是关怀重点,这小子晃荡好几年,总算认准对象,她喜见这好苗头,能拉一把是一把,几句话像滚水煮虾,把郝质华的脸烫个通红。
她张皇失措,夺门逃跑,贵和猎犬似的追赶上来,高喊:“郝所!郝所!等等我!”
他追踪时不忘防御,一记漂亮的白鹤晾翅躲过郝质华的提包攻势,再一招白蛇吐信抓住她的手腕,自以为得计,却忘记他心仪的女人是个女中豪杰,双手被缚,就用铁头功还击,撞得他顶门小鸟乱转,捂住额头踉跄退后。
“你,你竟然使这招,我还是头一次见到用脑门撞人的女人……”
“撞了又怎么样!都是你逼我的!”
郝质华瞋目张胆,举起提包砸打,贵和不躲不逃,只护住脸哀求:“您打哪儿都行,就是别打脸,这玩意要对着您一辈子,打残了看着闹心。”
“谁要跟你一辈子,无耻下流!”
郝质华怕听他胡言乱语,更用力挥舞提包。如此一来破绽百出,再次被他紧紧箍住双手。利用惯性按到墙上。
她后背贴住坚硬的墙壁,一睁眼,二人的鼻尖间距已不足三厘米,男人年轻帅气的脸放在特写角度里吸引力胜过磁铁,一双电眼能量强劲,凶猛的野兽也会束手就擒。她无法与其对视,扭头躲避,耳朵却逃不过他的蜜语甜言。
“下次用东西砸好了,别用头,撞起包我会心疼的。”
“不要脸!快放开我!”
她抬起腿用鞋尖狠踹他的胫骨,他一动不动忍受,眉头不带皱一下,两三次后她自动收招,表情依旧凶悍,但杀气退去不少。
他凝视她绯红的脸颊,目光坠落在那被雪白兔牙咬住的红润唇瓣上,喉头有些发紧,禁不住想做一些出格的事。这当然使不得,真心喜欢一个人,必须尊重爱护她,未经允许绝不能造次。
他定一定神,略微拉开距离,将蠢动的欲望尽数化作柔情,诚心敬意说:“郝所,我没撒谎,我真的向菩萨许过愿,也念过几万遍佛号。”
她承受不住他火热的视线,头微微转向一侧,面露怯意。
“你许愿关我什么事,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你那套。”
“你不信宗教,总该信自己,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非常迷人,足以令我这样小青年神魂颠倒。”
“收起你的鬼话吧!我最讨厌听人花言巧语!”
“这不是花言巧语,是从我肺腑里发出的真情告白,您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坦然接受这一现实。”
贵和怕用力过久捏疼她,逐渐放松力道,同时继续说服:“我相过很多次亲,见过很多女人,也对感情和婚姻进行过客观冷静地分析,您是迄今为止唯一令我倾心爱慕的女人,我崇拜您的才华,敬佩您的品格,假如要找个能和我组建幸福家庭的人,那么这个人非您莫属。您也有这种感觉吧,我们做事情想问题都那么合拍,又有共同的兴趣爱好,若能走到一起,将会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志同道合才是婚姻美满的基础,您不也这么认为吗?”
郝质华思维混乱,管他说什么,一律驳斥:“谁跟你志同道合,我比你大十岁,我们之间有一个完整的代沟!”
贵和微笑:“我有充分信心在这条沟上面架设桥梁,这是我的专业。”
“你那草率的动机只会造出豆腐渣工程!”
“那是因为您曾经历过桥塌路毁的遭遇,不过那只是您人生中一次小小的失误,别为它失去爱的勇气,被毁灭的爱情一旦重建,会比最初的更美、更强、更壮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深情,将肉麻话语演绎得缠绵入骨,郝质华感觉全身血液涌向头部,像被抛到半空中,有力没处使,艰难质问:“你过去一定是哄女人的老手,这些不要脸的话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见她已有溃败的迹象,贵和慢慢松手还她自由。
“这哪儿用得着学呀,每个陷入爱河的男人都会变成诗人,我二嫂说的。”
郝质华揉捏胀痛的手腕,竭力回避:“我没你二嫂那么诗情画意,就算你变成莎士比亚也没用。今天算我倒霉,中了你的圈套,可这并不表示你的诡计会得逞,只要精神还正常,我绝不会跟一个比我小十岁的男人恋爱结婚,绝不!”
她捡起提包走向巷口,不觉弄错了方向,贵和笑着追上来:“我送您去车站吧,免得您绕路。”
“不用了。”
“放心,我不会再为难您了,您讨厌我靠近,那么接下来我会小心地和您保持距离,如果越界您尽管放手打我”
他当真老实了,规矩地与她并行,中间始终保持一米宽的间距,像尺子量出来一般标准。
太阳很好,阳光宛如退休老人懒散地四处溜达,小镇沉浸在缓慢安闲的节奏里,相比之下城里的景象就像装在快进模式的播放器里。
贵和不肯当哑巴,吹着口哨将沿途那些收录他成长印记的景物一一指给郝质华看。
“您看,那是我们镇上的小学,我就是从那儿毕业的。”
听众拒绝互动,他也能独自尴聊。
“这儿以前是片空地,我小时候经常来爬树捉蛐蛐,自行车也是在这儿学会的。那会儿小脑不发达,学车的时候摔了好多跟头,脑袋都摔破了,现在头顶上还有道疤,所有这块头发有点秃,不能剔寸头。”
炫耀的口气似乎把那块疤当做军功章,郝质华忍不住挖苦:“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这么滑头,可见你的狡猾有多顽固。”
他故作天真地歪一歪头:“我很狡猾吗?”
“差一点就成精了。”
“什么精?”
“害人精!”
她本想说狐狸精,但那样表达太暧昧,身旁这男人太擅长勾引人,笑声都像撩拨树枝的微风。
她真想把耳朵塞起来,他也没停止直播:“您看那座小区,以前那里有好大一片池塘,里面什么鱼虾水鸟都有,夏天有很多荷花,结很多的莲蓬,我和哥哥们都爱去那儿玩水,有一次有个孩子溺水了,我去救他,被他紧紧拽住拖到水底,差点就没命了。还有一次也是在池塘边,被一条毒蛇给咬了,抢救了好久才活下来。”
“你能活着长大真不容易啊。”
“是啊,所以我是经历过生死考验才遇到你的,这缘分真的来之不易。郝所,我知道您一时难以接受,对我存在种种怀疑和顾虑,但路遥知马力,相信您迟早会明白我的真心。”
她很想问问他的脸皮是用材料做的,不仅能抵御刻薄,还会反过来输出情话,如此强大的能量转化体系实属生平罕见。
受制的感觉令她暴躁,嗓门粗厉起来。
“把你的真心留给真命天子吧,你我之间没有可能!”
“为什么?就因为我比您小十岁?”
“……没错,当初我不听劝告,执意和比自己小五岁的男人结婚,已经生不如死了,要是再不知悔改找个小十岁的,那不是直接打落十八层地狱吗?我还想多活几年为社会做贡献,拜托你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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