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闻言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想提醒席渐他不再在自欺欺人了。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席渐还是从未想过要放弃简幸。
现在幸福就在眼前,唾手可得,这个节骨眼上,他又怎么可能放弃呢?
他无奈的说道:“班森,难道你就不反思一下,为什么简幸喜欢的人是凌律而不是你吗?”
“我当然知道原因,就因为我没有比凌律更早的出现在她身边,没有先他一步。不然,现在小幸爱上的就该是我!”
“未必啊,就算凌律不曾出现,简幸就会真的爱上你吗?”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席渐就暴躁的掐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他接下来的话。
“闭嘴,这种假设我不想听!现在,我和小幸在一起,我们回到希尼,就立刻举行盛大的婚礼!她的过往我会粉饰太平,任何人也不可能打扰到我们!”
说完,他重重的松手,直接将约翰扔了出去。
约翰撞到了墙壁,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声音惊扰到还陷入沉睡中被催眠的简幸。
她顿时惶恐不安起来,隐隐想要挣扎逃脱出来。
席渐立刻紧张起来,握住了简幸的小手,就像是哄孩子一般。
声音缓缓轻柔的响起:“小幸不要害怕,哥哥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一定不会再分开的。”
这话,听着倒像是自我催眠。
约翰看着他看似坚强冷硬的背影,其实明白席渐很脆弱,简直是不堪一击。
唯有用愤怒和暴躁,才能伪装起来。
其实他内心深深的自卑,明白他不可能和简幸在一起,他们之间横着的不仅仅是身份的差距。还有一个无法跨越过去的横沟,就是凌律的存在。
但是他一直不肯面对,就像是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紧紧关了起来。
他就像是住在自己幻想的城池里面,他还期待着和简幸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就像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会破碎的梦一样。
是支撑席渐一路辛苦走到如今高位的信念一般。
如果这个梦破碎了,那疯狂起来的席渐,将会比谁都可怕。
班森就是明白这样的结果,所以一直不敢把话说太重,免得将他逼疯。
可是,就算他不逼迫席渐,他就真的可以安然和简幸在一起吗?
这到底是谁在自欺欺人?
深夜,寂静而又微凉。
而远在城郊的一栋被武警层层保护起来,固若金汤的别墅里面。
祁敬源从杨权口中得到了消息。
“你说从今日起,凌律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消失了?而与此同时,你遇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但是却好像判若两人一样,是吗?”
“是的,今天我看到那女人的时候,她看我和小少爷的眼神很陌生。而且一点都不似作假,她说自己刚到帝都是来玩的,属下很不解。”
“你当然不解,因为帝都来了一个人。”祁敬源笑了起来,硬朗的脸上这笑容本该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实际上,杨权只感觉阴森和可怕。
这笑容……仿佛是笑里藏刀,藏着无尽杀机。
他深深明白外人私底下都如何称呼他家先生。
笑面佛。
杀人僧。
表面上笑的一团和气,但是一转身就能将你一锅端了,毫不留情。
祁敬源这些年一直藏于幕后,成为最重要的议员,并且手握忠犬。
他很可能是下一任总理,所以整个高层都在保护着他。
杨权听到这话有些不解:“来了什么人,竟然还有这能耐?”
“说起来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当年投了橄榄枝,他竟然拒绝了。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他只要不和凌律为伍,我倒是可以不碰这个女人。我还可以送他们离开,过他们的逍遥日子。但是,他如果插手这件事,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先静观其变,这个女人给我盯紧了,若是凌律这件事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不牵连任何人,我倒也不下狠手。”
“但……如果凌律以命相搏,非要和我斗得两败俱伤,那我也不介意用这个女人作为筹码。”
“先生说的那个人可是远在希尼的红玫瑰家族兰开斯特的继承人——班森?”
“嗯,是他。”
“他好像是私生子吧,所以这些年为了巩固权力,可费了不少劲。再加上之前约克家族闹事,要不是凌律出手,恐怕也不会这么轻松应付。”
“正因为如此,凌氏财产也掏空了不少,导致董事会内部矛盾,分崩离析。我们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隔山观虎斗。”祁敬源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这出好戏,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邃,最后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光芒。
杨权看着心惊,有些疑惑的问道:“先生不是想放他们离开的吗?虽然兰开斯特家族不在帝都,但是若是插手,对我们也是麻烦。”
“我自然明白,但如果凌律不好对付,我也只能冒险用这个女人牵绊了。好在这女人有用,可以同时牵绊住两个人。若是能借此和约克家族示好,我们也能牟取暴利。这年头,总想有人越权。好好地生意不做,非要将触手伸到政权上面来。你说说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不知道树大招风吗?偏偏让人看着不顺眼,那我也只能折枝断翼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谁也不能破例!”
祁敬源阴森森的说道,狭长的虎目微微眯起,里面泻出一抹可怕的幽光。
他就像是匍匐在暗夜的狮子,等待猎物上钩的那一日。
他比任何人都有耐心,几年前就向席渐投出橄榄枝,但是却被拒绝了。
而这些年他一直暗中观察,心思缜密,等待着凌律露出破绽。
而现在,他终于找到机会,那么就补上最致命的一击!
他很尊敬凌律这个对手,但,立场不同,也只能存活一个。
如果铲除了凌氏,那么他也可以安稳的上任总理,从此以后高枕无忧!
412、她还能为哪个男人生孩子呢?
每个人都有野心。
他的野心是宏图大志,是政权巅峰。
而凌律……
曾经他也是一位枭雄,成为帝都的超然世家,让人无所比拟,望而兴叹。
他本不该是现在这样潦倒困惑的结局。
但是他却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逼入这样的险境,何必呢?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看了眼神后悬挂在墙壁上的照片。
这是一幅油画,他特地找人为她画的。
但是画完过后的第二天,他的妻子就死了。
死于一场精心布置的暗杀。
“可惜了。”
他幽幽的说道,然后挥挥手,示意杨权出去。
随后,偌大的书房置身下祁敬源一人。
他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美丽的油画上面,他记得她一直都是笑着的,眼睛里面充满光辉,是那样漂亮。
她自己是学画画的,其实一直很排斥油画,总感觉东西画得太逼真了,有些邪性一般。
但是在他的要求下,她还是答应了。
即便不喜欢,她还是笑着完成了。
因为他一直在画师后面静静的凝睇着她。
她怕他站太久会累,让他出去休息,但是他却拒绝了。
因为那个时候他就明白,这是他与她最后的相处时间了。如果不趁着这个时候多看两眼,以后可就再也看不到了。
当画像干了,放在他面前的时候,她道:“这也太像了,你说等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这画像会不会把我的魂魄勾走?”
这话说完的当天晚上,她出门买东西,结果再回来的路上就出了车祸。
他缜密的安排,用她的性命拉下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他甚至都没有前去收尸,一切都是交给属下办理的。
因为他要亲手盯着这个案子,要亲眼看着对手倒台,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他才能安心。
等他忙完的时候,她的葬礼都结束了,而他全程缺席。
等他一个人闲下来的时候,送她最后一程都迟了。
太迟了。
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卧室,床头上面还挂着两人的婚纱照。
当晚,嚎啕大哭。
但,那只有流了眼泪,此后再也没有过。
他心底最柔软的人已经舍弃了,从今往后心硬如铁。
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自己,而她也活在这画像里,陪着他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年月,多好啊!
回忆渐渐飘远,他收回了所有的思绪,上前轻轻地抚摸着那画像。
手指停留在她的脸颊上,温柔的说道:“念念,我好想你啊。今日我在凌律的身上,看到了我当初的身影。但……好似又不像。曾经,我以为他和我一样,是要做大事的人,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被儿女情长所牵绊。这样的敌人,无法跟我相提并论,我打心眼里瞧不起这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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