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你做着没命的打算,不碰我是为了什么?”她想着那个可能,疼得暴跳,冲口而出,“打算让我以后跟别人——”
蓝钦从来没有勇气深想,只觉得如果在朝不保夕时发生身体关系,是对小鱼的不负责。
可现在“别人”两个字一出,他就疯了,起身抓着她往怀里按,扣着她的后脑狠狠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不准,不准说。
想也不准想。
他错了……错了!
他必须活着,不允许有意外,他会跟小鱼一辈子的!
蓝钦全身血液急涌,托起还在抽噎挣扎的人跌撞到沙发上,扣着她的肩压向靠背,含住她湿热的唇舌吮吻,不知满足地深入掠夺,迫切确认她的存在。
他身上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薄衬衫,攻占进她的皮肤骨血里,勾出难以自抑的酸麻轻颤。
蓝钦的手环在她腰间,随着剧烈灼烧的血液融化掉所有顾忌,向上抚摸她纤瘦的脊背,指尖刮过内|衣的搭扣。
桑瑜齿间溢出轻弱的低吟,她急喘着咽下,上气不接下气,无力推他,“你……蓝钦你……你太过分了……你抱着出事的心,让我怎么办,让我去哪里……”
她的泪糊了满眼,发泄地用力咬他一口,“你光是知道你爱我,为我着想,但你想没想过我一样爱你,如果换过来,我留了遗书财产,你会怎么样!”
蓝钦的神经像是被她一根根亲手扯断,疼痛渴望,搅得翻江倒海。
他不让她说,手掌垫着她的后颈抬高,唇舌纠缠得出叫人脸热的水声。
桑瑜的理智渐渐碎裂,已经分不清自己在撒娇诉苦还是刺激他,含糊哽咽,“你明知道你的意志是最重要的,还做着离开我的准备,我才不要,不要被你丢下……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就先……先跟你分——”
无论初衷是什么,这个没说完的词,正捅在蓝钦绝不能容忍的痛点上。
桑瑜只觉得身上一凉,衣领被大大剥开,肩臂胸口大片的雪白露在空气里,足够温暖,却仍是激起细细的抖。
她视线氤氲,起火的指尖去解蓝钦的衣扣。
他不可以那么整齐。
才解开一颗,她就腾了空,被有力双臂抱起,直直撞进卧室,天旋地转地跌到床|上。
床头有他亲手布置的星星彩灯,闪着柔润甜腻的光彩,填满她半睁的眼睛。
桑瑜说不出话了,顺从地任由衣物一件件剥离,直至最深最小的一处也被他灼人的手取下,沿着脚踝滑落。
蓝钦的唇贴过她每一寸柔软,揉捏爱抚的掌心颤栗着勾起她的潮湿浪潮,涌出瑟缩脆弱的隐秘角落。
桑瑜听不清自己颠簸的叫声,但能听得到蓝钦说的话。
他满头是汗地舔咬着她重复。
求求你……
别离开我。
嫁给我。
爱你,我爱你。
硕大的灼硬抵上来。
桑瑜汗水淋漓,全身绷着,对上他宝石般的异色眼瞳,软绵绵的手指被他牵起,牢牢套上小小一圈金属。
蓝钦重喘着含住她的唇。
闯入爱人为他敞开的湿软火热。
第74章 妖怪·74
纤白的腿抬高,膨胀烙铁一寸寸碾过泛滥滑腻的暖潮, 破开紧致。
身体被极致撑开填满。
夜里的温度足能把人从头到脚融化。
桑瑜很快忘了疼, 犹如陷进不见底的棉花里摇摇欲坠, 被蓝钦双臂紧箍着才觉得安全,她无力的手松松勾住他的后颈,泪眼迷蒙地渴求唇舌交缠。
她在顶|撞里失声叫喊。
声音被他尽数吞咽, 激起更无尽的索求。
桑瑜没了时间概念,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偃旗息鼓的, 她彻底化成一滩水, 黏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睡过去。
睡前还抽着气,没边没际唠叨了不少话。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比摸的时候……还要大啊。”
“蓝小钦你……有点第一次的自觉……我会腰酸的……”
“你给我的戒指真好看。”
“但是, ”她闭着眼, 半梦半醒稀里糊涂, 趴在他颈间咬, 咬完又不舍地亲亲, 委屈咕哝着, “我还生气呢——”
细弱尾音化在喉咙里,她呼吸渐慢, 睡得脸颊通红。
蓝钦彻夜难以平息, 搂住她一遍又一遍亲吻。
胸腔里剧烈跳动的那颗心, 全都捣碎了黏在她的身上。
天亮以后, 桑瑜醒来就被手指上的大钻石晃了眼。
两腿的不适和满身酸软都变成浮云。
她屏息凝神看了老半天, 背后紧拥的人实在受不了冷落, 用下巴蹭蹭她, 她揪了揪被子忍住羞涩,飞快转身,仰着脸郑重其事确认,“昨晚你跟我求婚了是不是?”
蓝钦重重点头。
她马上追问:“那我答应你没?”
蓝钦瞳中漫上水色,卡了壳。
一开始她不要,他是在……关键时刻,不由分说硬给套上的。
现在小鱼这样问,是不肯接受,要把戒指……摘下来还给他吗?
蓝钦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唇颤了颤抿紧,眉心拧死,手脚并用把她收拢,连着被子一起用力缠住,闷着头不停地点。
答应了。
他就当她是答应了!
不可以还回来。
桑瑜埋在他肩上快喘不过气,对扭曲事实的蓝小钦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她费力抽出手揉揉他凌乱的短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哎,你真的不要听听我想说什么?”
蓝小钦死命摇头。
小鱼到最后还生气呢,现在肯定要说他不能听的话。
桑瑜抚着蓝钦的发梢,不受影响地开口,“我想说——”
她顺顺他紧张绷起的脊背,眉眼温柔,“好啊,我答应你。”
蓝钦呆了十来秒,微白的脸迅速染红,他手忙脚乱掀开枕头,翻出个红皮小本子,激动地亮给她看。
……户口本?!
蓝钦从床上爬起来,乱糟糟给她写了一团字,“求婚不是口头的,我趁你睡着准备好了!我们领证!”
桑瑜目瞪口呆,耳朵里砰砰直震。
隔了片刻,她忽然伸手怒指,“蓝小钦!你——你是不是想让我变成你合法老婆,你就不用搞什么遗赠那么麻烦了!”
“然后你没了后顾之忧,放心对我撒手不管了?”
“想,得,美!”
桑瑜被脑补气红了眼,“我答应归答应,但是在你好好出院之前,领证免谈!”
蓝钦满腹冤枉,干巴巴捏着户口本,失落垂下眼。
他没有……
他只想完全拥有她。
桑瑜团着被子,扁嘴看他,埋头蹭了蹭泪。
蓝钦急忙跪到床沿搂住她。
是他不对,柜子里那些东西把小鱼吓坏了。
他重新写字,这次端端正正的,“等我手术完,我们领证,结婚,好不好。”
桑瑜吸吸鼻子,心里舒坦了,老实靠进他臂弯里,被子散开,不着寸缕的瓷白身体贴上去,小声哼唧,“这还差不多……”
白天不用上班,翻来覆去腻到中午才起床。
桑瑜早被他打理得清爽干净,残存的难受也恢复七七八八,对于平白受了一上午勾搭还不给满足的蓝钦,她裹着衣服笑眯眯跑远,一本正经给出官方理由,“宁可欲|求不满,也不可以纵|欲过度!”
被下了禁令的蓝钦只能躲进浴室去冷静,披着睡袍乖乖收拾床铺。
冰箱里有预备好的半熟食,突发状况时可以直接加热做正餐,桑瑜本想做一顿丰盛的午饭庆祝庆祝,但蓝钦放心不下,怕她累到,强烈反对,她只好没办法地偷了懒。
半熟食简单,解冻放进微波炉就算搞定。
桑瑜满心甜甜痒痒,嘴角的笑停不住,偶尔意乱情迷的片段跳出来,还要拿手扇扇风降温。
微波炉里灯光亮着。
桑瑜呼吸泛热,用做饭转移注意,准备多熬个汤搭配,她拧开燃气灶,蓝色火焰腾地跃起。
她的目光随之定住。
火……
昨晚在蓝家老宅的见闻重回眼前,视频里蓝钦干净的声线那么悦耳,到底是什么样的火,把他毁成现在这样,要在大好年华承担伤痛和手术。
她怕伤到蓝钦,从来没有细问过。
也许等手术成功后,大火的后遗症不再困扰他,她才会挑合适的机会提起吧。
桑瑜把饭菜摆上桌,探头往卧室瞧瞧,蓝钦正在勤勤恳恳换床单,她想起上面落下的红白痕迹,脸一烫,踮着脚冲过去,打算出其不意抢下。
到了门口时,她脚步却渐渐停了。
钦钦……干嘛呢?
桑瑜扒着门框往里瞧,蓝钦站在床边略微俯身,拿起了一个被她压在枕头后面的小玩偶。
很旧了,洗过太多次,本色掉了大半。
是……她那年生日收到的礼物,跟爸爸的无罪证据同步出现的,毛绒小猫。
她搬来临江高层后,习惯性摆在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后来改去楼上卧室住,这小猫就留在了楼下的床上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