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已经走远了,见美茵没跟上,又返回来笑问:“哟,这是怎么了,你们两聊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呗。”
“只是让她工作好好上心而已。”
美茵对杨姐柔柔的笑,刚才对我露出的阴险模样也不复存在,犹如真关心我一样。
尽管相当厌恶美茵两幅模样,我懒得在杨姐面前揭开她丑陋脸孔,说了个理由离开。
至于她说的孟雅儿,我承认她讲得对,那个神经兮兮的模样像个十足狂躁症患者。此时我也并没有想太多,自认为日后和傅言应该不会再有接触,那个女人也不会找我麻烦,并没有在意。
祁霖在我还没下班的时候,就跟我发消息说他在公司楼下等我。
我尽快把手上的活干完,提前下班去找他。
之后我们吃过晚饭,就去了酒店。
还是上次的酒店,我之前没注意,现在想想,每回都是在这家酒店,而且每回都是总统套房,还每次都是那一间。
“你很喜欢这个套房?”
进去总统套房,我坐在床边脱高跟鞋,随口问了问。
祁霖站在桌子前倒红酒,眼神专注在酒杯里,头也不抬的回复我:“还行。”
这会不知道怎么了,他的态度又开始有些冷淡,我觉得奇怪,想关心问一下时他让我去洗澡。
等我再出来,他把倒得满满红酒的高脚杯递到我面前来,我忽然有些反胃想吐:“我不太想喝酒。”
“喝一点,没事的,不会过敏。”
他知道我酒喝多了会过敏,这样劝着,但他显然误会,因为我不是怕过敏,我是真的不想喝。
“老公。”我带着撒娇摇头:“不喝了,每次喝了都晕乎乎,这次就不喝了吧?”
意外的,他脸上沉下来,好像不高兴,拿起我的手接住酒杯:“不行,你得喝!”
我诧异他在来的路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态度越来越冷,再看他,脸上是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以前几次开房我都听他的吩咐,这次拒绝喝酒,他竟然会这么不高兴,搞得我的情绪也有不少落差,对等会的事情兴致不大了。
他显然是一定要我喝,改成咧开笑容哄着:“老婆乖,喝一些,对身体好。”
很不情愿的把酒接了过去,喝了一小口以后,还是觉得酒的味道闻起来不舒服,我再看祁霖,祁霖紧紧盯着我的酒杯,就等着我喝完。
“你门没有关好,先去关一下。”
我指了指门口,他回头看了看,转身走往门边。
见此,我把红酒倒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在他锁好门的时候,做出已经喝完了样子。
他很满意,把杯子收起来。
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我先去床上躺好等他洗完澡。
因为这次没有喝酒,身体状态都处于精神的状态,想着今晚要很累,我稍作闭眼休息,为等下的事情做准备。
浴室流水声响了没一会忽然停了,不一会儿感觉床沿有些塌陷,是祁霖走了过来。
我担心他看出我没喝酒,假装已经睡着。
慢慢的,他的手穿过我的肩背托起我,用力的吻着我的唇,一吻尽后粗着声音开口:“林意,不管你多么脏,我都会爱你!”
脏?
我心惊,奇怪这话怎么听得有些不对劲,正要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把我松开,朝门口那边快步走去。
只能看到他人消失在我眼前,再接着门被关上。
可不是要造娃吗?他怎么出门了?
我不懂,猜他难道出去拿什么东西,于是在床上继续躺着。
然而等了好半晌,祁霖还是没有回来。
我郁闷了,起床打开灯,拿了手机想打电话给祁霖,却发现原本放在沙发上的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把沙发上的靠枕都掀开,翻了再翻,包确实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祁霖拿走了?
疑惑重重,联系不到祁霖,我又在房间里面等了一阵。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祁霖还是没有回来,我实在郁闷透顶,干脆穿好衣服出门,想着也许他是在酒店大堂碰到什么事情。
这家酒店的环境我还不怎么熟悉,绕着走廊走了好一阵子,四周的墙壁很雷同,差点绕晕了也没找到电梯口,只找到安全楼道。
没办法,我打开安全楼道门,打算走楼梯下去。
可我没有想到,楼梯口有人在这里抽烟,一打开里面烟味浓重得呛鼻,我更没有想到,站在这里抽烟的人,会是傅言。
这到底是何等的冤家路窄,出来和祁霖开个房,居然也会这么巧的在酒店和他碰上。
这会他的人倚着防盗窗口,一边咬着烟,一边拧着眉头看我,烟从他的唇边溢出,他的眼目不转睛,似乎是诧异我的出现,反而还有些楞。
被他直直盯着,我的呼吸有些不紊,人有些紧张。
这种气氛相当尴尬,在医院时,他漠视装得跟我不认识一样,当时有方俊生在打招呼也就礼貌回打招呼。现在不同,只有我跟他,到底我要不要主动打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犹豫要不要开口,没想到他先跟我搭话,但他讲话就讲话,感觉语气有些恼怒。
我扯了下嘴角:“我跟我丈夫过来。”
“过来做什么?开房?”他追问,语气明显更加不悦。
然而这事算隐私,他直接问出口我很难为情,选择避过这个话题,将将笑了下:“我有事,先离开。”
可他不让我走,在我朝楼梯口踩下去的时候,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恶狠狠的把我扯到他身前。
“回答我!来做什么!”
他这一扯太迅速,我的头还差点撞到他胸膛,再抬头他表情凶狠,双眼几乎在冒火。
他总是这么的强制,动不动就对我动手动脚,态度一会冷酷一会热情,我烦躁,干脆回道:“没错,来酒店就是来开房,不然来打游戏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明知故问,你现在出现在这里,不也是来开房!”
他自己有住处,这家酒店也不是他的,会出现在这里,除了来开房,我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傅言见我这么说,抬唇露出冷笑:“哦?你跟你丈夫现在感情好了?夫妻生活顺利了?下功夫学的姿势打算用上了?”
声声质问,故意提及到上次季婷发给我的邮件的事情,他的那股怒气,来得又猛又烈。
可我脸皮薄,不喜跟人讨论私密的事情,尤其是跟男性。
更何况他用质问的口气,好像我犯了什么大错一样,他跟我什么关系,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报纸,想到他昨晚和别的女人在车上玩车震,今晚又跟女人出来开房,顿时觉得他就跟种马一样排斥跟他接触。
“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是夫妻,不管学什么姿势都正常,有什么不对吗?”
大声的回复他,当下看到他眼神闪出失望,神情有些受伤。
我心里一紧,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就是被他受伤的模样刹那间影响得心情也有些难受起来。
没忘记自己出来的目的,我不想待在这里和他耗时间,扯着手腕要挣脱。
他依然不肯放手,拽得我手腕开始发疼,又一言不发。
不得已,我再度面向他,十分无奈的问他:“傅总,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次对上他的视线,他的眼神好像突然坚定了起来,我突觉有什么不对劲时,身体猛地悬空,顿时一个头重脚轻,眼前对上是的纯白色板砖地面——他居然把我给扛在了肩头!
地面起起伏伏,我失重严重,腰部硌到他肩膀的骨头,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颈,尖叫的让他把我放下。
他根本就不理会我的叫喊,打开安全楼道门,穿在走廊之间,又进入电梯里面,任我敲打也不肯松手。
最后下楼到地下停车库,他把我丢在车里,直接把车门锁上,又从另外一个车门上车,一气呵成的踩了油门冲出去。
飙车一样的恐怖车速,不明所以的行为,我抓狂的冲他吼:“傅言!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要去找我丈夫!”
“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不然我就告诉全世界你跟我有过奸情,那些照片明天就会上新闻头条。”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出来的话相当于丢给我一个炸弹。
我倒吸一口气,一时把声音降低:“你想干什么……”
他车速不减,鼻翼在轻微的抖动,空出来一只手打电话:“小林,把放在我办公桌的照片拿给记者……”
这个男人!他是真的疯了!
我忙把他的手机抢过来,在他没吩咐完之前把手机挂掉。
我一慌,本来愤怒的脸庞嘴角带着逞意微微上扬。
这个行为,这个笑容,像极了一个坏蛋。
“扣上安全带,不要说话。”他又用命令的口气,再多加提醒了一句:“我不是只有一个手机。”
至此,我不敢再出声,认命的把安全带寄好,心乱如麻,根本就猜不出来他要干什么,只能等他车停了再说。
不知道他开车开到了哪里,从市中心逐渐到没多少车辆的大道上,大道上车灯也不多,除了车灯亮堂之外,窗外两侧都黑蒙蒙。四周安静得不行,耳旁只听到车轮摩擦减速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