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际,付景言那双犀利的眼眸扫过众人,落在付景瑞身上时,又辗转回到王董事身上,“不过,王董事私底下做的那些事,要是公开了,一定也很精彩的。”
那日王董事在一品绝温泉被老婆追的满处跑的时候,丁秘书正好将他的丑态拍了下来。
正因为如此,之后王董事再也不敢在会议上为难付景言分毫。
果然,付景言这话一出,王董事立马黑着一张脸。稍后才回缓过来,语气已不如刚才那般强硬。
“景言,不是叔叔对你有偏见,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不想为难你,但这关乎大家的利益,你让我们怎么可能不着急。”
这势力的嘴脸,这一个个虚伪的老狐狸精,让付景言厌恶到了极点,他突然站了起来,语气一如常态那般有自信,“我付景言可以向大家保证,悦景风华并不存在任何丁点的安全隐患,我相信过了今天,悦景风华明天一定可以恢复正常施工。”
“景言,你这话未免说得太狂妄了,要是明天没有恢复正常施工,你又打算怎么做?”付景瑞微眯着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懒散,但眸子里的精锐之色,却不容小觑。
“大哥操心的可真多!”付景言嗔笑道,“那依大哥所见,是想怎么做呢?”
付景瑞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上,想在凝思,又好像在传送一种信号。
果然,一董事立马为他接话,“如果明天悦景风华没有恢复正常施工,那这个总裁位置,你必须让出来。”
“可以!”付景言果断答应,微扬的唇瓣笑意极浓,“不过,想坐上这个位置,也要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这话的时候,付景言的眸光落在付景瑞身上,付景瑞抬眸与他相对,眼神里尽是挑衅之意。
“景言,这件事关乎集团的利益,死者家属都将我们集团给告上法院,一旦败诉,集团将要承受巨大的损失,就算你让出这个总裁的位置又如何,集团一样要承担一切责任,”付景瑞收回视线,忽然装作无奈与担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一旦败诉,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人承认!”付景言弯腰之际,双手摊在会议桌上,眸子里精锐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道清楚的女音随之飘来,“我不同意!”
话落,苏绵绵那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里。
董事们拿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她怎么来了?”
付景言同样怔了怔了,饶有韵味的目光落在苏绵绵那张倔强的小脸蛋儿上,随即冷冽的看着丁秘书。
“付总,夫人要进来,我挡也挡不住,”丁秘书无奈的耸了耸肩。
“是我自己要进来的,景言,你不能什么都自己担着,”苏绵绵拽住他的胳膊说道,眼眶里尽是泪花。
“宝贝儿,乖,你先去办公室等我,我待会就去找你,”付景言凑近她耳旁小声的低喃道,继而冷淡的目光射向丁秘书,“带她走…”
“夫人,走吧…”丁秘书推了推眼镜。
苏绵绵也知道自己莽撞的闯入董事会过于唐突,踌躇了一会儿,也只能乖乖听他的话先离开。
前脚刚踏出去,付景瑞冷冷的淡笑出声,“景言,听说你的夫人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是个名媛淑女,怎么就这么不懂规矩。”
“就是就是,好歹也是在开会,起码得敲敲门才进来。”董事们跟着起哄。
“真是抱歉,我这夫人都是被我宠坏了,”付景言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禁不住扬起,露出一抹宠溺而甜蜜的笑容,“回去我好好教训她!”
“你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意思管,我们现在就想知道,死者家属起诉这事,你真的能解决?”董事们再一次追逼。
“我说过,所有的后果我自己承担,与集团无关!”说完,付景言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付景瑞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得意的笑容在眼角上蔓开。
…..
办公室里,苏绵绵坐在沙发椅上,一颗心紧紧提悬着,久久不能放开。
门被打开的那一霎那,她忙跌着起身,立马就冲向了来人,紧紧的抱住了他。
付景言给丁秘书使了个神色,丁秘书自觉的出去并带上了门。不过,她又轻轻推开了门提醒,“十点葛律师约您见面,是否要推迟?”
“不用!”付景言冷冽着张脸回答,“让他在会议室等我。”
两人的对话,苏绵绵在清楚不过了,还是为了这场官司。
想想付景言刚才在会议上说的那些话,苏绵绵难免紧张了起来,“景言,你为什么要骗我?”
“宝贝儿,你在说什么呢?”付景言全然没有因为她没有规矩闯入会议室而怪她,而是宠溺的抚着她的柔发,下巴低在上面温柔的来回厮磨,稍而逼近她耳旁,暗哑着声音小声的低喃,“这辈子我会欺骗世界的所有人,唯一就不会骗你。”
“你现在已经开始骗我了!”苏绵绵推开了他,倔强的小脸蛋涨得绯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场官司的胜诉不大。”
“是谁告诉你的?”付景言的心瞬间慌了,“靳维?”
270 我和你一起面对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我只要知道,你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
“绵绵,你听我说,”付景言脸色煞白,眼睑抬起之际,对向她明亮的眸子,“这场官司,我是不会输的。”
“如果死者家属拿出遗嘱出来,咬定付氏集团的罪责,你如何保证不会输?”苏绵绵粉拳紧握之际,脸上是付景言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绝望。
“不会的,这一切都是在我的掌握之中,何况那封遗嘱是伪造的,法官是不会判它成立的。”付景言违心的说出这句话来,眼神里有一丝的闪躲之意。
这场官司,他并没有把握。
对方拿着一份伪造的遗嘱,里面内容正是可以毁了悦景风华。
虽然内容并非是事实,不过法官这方面,难免会因为同情而让它成立,变成一纸可以置他于死地的证据。
今天一早那个电话,正是法院的人打来的。不过这人却是付景言的朋友覃原。
悦景风华出事后,覃原便插手了这件事,不过他却告知付景言,他们胜算的几率并不大,付氏集团可能会面对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为了不让苏绵绵担心,付景言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尽量的平稳着她的情绪。
不过苏绵绵并非那些没有脑子的千金小姐,她没有那么好骗。
即便付景言给他百分之百的承诺,她还是拿着几份怀疑的态度直视这件事。
仔细一想,付景言既然有心隐瞒她事情的严重性,她在担心又有什么用?
就好比今日,她鲁莽闯入了会议室,不仅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引得董事们的不满,还有付景言不停的在外面为她收拾烂摊子罢了。
一个聪明的女人,不是哭哭啼啼就能解决事情,也不是再三追逼事情的真相,她所要做的是,帮助他解决事情的根源。
对,问题的根源还在于死者的家属。
言靳维说得对,只要死者可以撤诉,所有的可能都会变成不可能。
如此一想,苏绵绵顿然雄心万起,当初一个那么难缠的江导都被她给说服了,一个女人,她又有何惧。
时间一分不少的停在十点整,丁秘书如时来敲了下门,不过却被付景言冷厉的喝走了。
“景言,去忙吧!”苏绵绵神态稳定的说道。
“我让丁秘书送你回家!”付景言在她红唇上落下一吻,打算喊丁秘书进来之际,却被苏绵绵给制止了。
“我打车回家,不用麻烦丁秘书了。”
“我不放心,还是她送你,”付景言语气执着,将丁秘书给喊了进来。
丁秘书搞不懂付景言的想法,眼神有些错愕的看着两人,“付总有什么吩咐?”
“送绵绵回去!”付景言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以!不过葛律师已经到了,您这边一个人可以吗?”丁秘书又推了推那副盖住半张脸的大框眼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付总没有其他安排,我这就送夫人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苏绵绵很清楚,付景言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会交代丁秘书去处理,可显而知,丁秘书是他信任的人,也是他最为得力的助手。
现在悦景风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付景言正是用人之际,有丁秘书在身边帮助她,她的心里会稍微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