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弟弟一愣,“我拿的是个木偶啊。”
时针恰好走到了十二点,不知谁设的闹铃叮叮叮地响起,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
“我的手机。”老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把板砖机一摁,转头教训起弟弟,“夭寿啊,你连鬼屋的东西都敢碰!我说你怎么那么倒霉,敢情是你先招惹它的,唉!”
大炮也跟着说,“你整天看那鬼怪文看到哪里去了!一点禁忌都不记!”
收到自家姐姐姐夫责怪的眼光,弟弟郁闷地垂头,“我错了,怎么补救?”
“玉佩戴好。”老头把佛珠,符咒往弟弟身上塞,“少走夜路。”
弟弟连连称是,揪着老头的袖子说,“大师,我这样要多久啊?”
老头故作高深,“再看。”
“要不您试试?您的师兄不知什么时候联系得上,”弟弟看着缩头缩脑挺怕,其实暗地里有主意,“价钱好商量,最近墓地紧俏得赶紧啊……”
老头听得动了心,眼珠子一转,“要不我去试试吧?贫道修行多年,不信连只恶鬼也胜不了了!”
进门时腿肚子都在颤,现在倒自信满满了。
沈丹霏斜眼,“多少钱。”
“唔……”老头从兜里拿了个巴掌大的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一千三百四十二。”
弟弟惊呼,“大师,这么便宜啊。”
老头指了指雨声寒,“鬼还是不捉了,帮你破咒法还是可以的。”
“你有把握吗?”沈丹霏怀疑,万一老头把雨声寒弄得魂飞魄散,岂不是亏大发了?
拍拍腰间的葫芦,老头嘿嘿笑,“放心,就算他散了,我也能收回来。”
他这番话有点拼死一搏的意味,大炮担忧地看向沈丹霏,怕她纠结难过,未曾想对方连眉头不曾皱一下,只是望向雨声寒说,“你做决定。”
雨声寒没有多犹豫,向老头行了一礼,道,“劳烦大师了。”
“其他明早再说。”沈丹霏困得不行。
老头一声厉喝,“且慢!”
得到关注后,他摇头晃脑一句,“选日不如撞日,未免夜长梦多,咱们速战速决。”
沈丹霏以为,破咒听起来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总得筹备许久,起码时间地点要思考一下吧,谁知老头断然抄起厨房里的黑狗血,指着楼下,“走!”
四面无人,老头挑了个球场,拿了瓶诡异的水在地上撒,歪扭随意,再燃七根细长红烛立在不同的地方,让人瞧不明白。
“我布阵需要人手。”老头数了数他们的人数,“刚好三个!”
连大炮这种热心肠都犹豫,沈丹霏不屑地冷哼,“我们付钱得供你使唤?”
老头只好低声下气地求,大炮和弟弟心软点头,沈丹霏仍是软硬不吃。没办法,老头掏个布偶空处一摆,拉雨声寒往中间站。
“那……您帮忙望风行吧?”老头尊称都用上了。
沈丹霏默然走远点,介于小区必经大道与球场之间。
晚上保安偶尔会巡逻,沈丹霏一边打量来路,一边抽空望向不远处球场,他看到大炮和弟弟手上捏了张黄色的纸条,在桃木剑的指挥下手舞足蹈,像是耍猴戏。
其实,沈丹霏并不认为老头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在听到破咒的提议时,根本没动摇过。她的不字没出口,却瞥见雨声寒黯然的眼神。
他不开心。
对于沈丹霏来说,雨声寒变成人是锦上添花,对于他本人,这件事情是重大到她无法想像的地步。
她没有资格下决定。
将选择权给了雨声寒,沈丹霏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既然如此,老头宰客提价到一万她也会付钱。谁知,老头如此随意地选个地方开始演戏,她当钱打水漂,让小肥咩高兴几秒就好,至于当个群众演员,她实在没兴趣。
那边煞有介事地在跑圈,老头一把桃木剑在冷风中摇摆,不一会儿,大炮不动了,又一会儿,弟弟不动了,他们丢掉符纸,上前揪着老头在说话。
沈丹霏走过去,听到他们骂老头骗人——原来他们大晚上不能睡在这瞎折腾,半点成效不见,失去耐性了。
老头委屈地说,“必须三个人才成功,她不肯我没办法……”
“算了。”雨声寒可怜的眼神一瞅,沈丹霏毫无抵抗力,走过去揭下玩偶脸上的第三张符纸,“怎么做。”
无非是做些怪异的姿势和围着跑圈,沈丹霏记下后,警告地指指老头,“只一次,不成你给我等着。”
“是。”老头满头大汗地打哆嗦。
这一次不一样了。
寒风越发喧嚣,落叶乱舞,老头洒水的地方绽出奇异的光彩,在空中荡来荡去。他们想仔细看看却停不下来,跑一会儿脚步沉重异常,头晕脑胀,耳中咿咿呀呀起了怪响,只听一个“破”字,脑里那股压抑的力量倏然爆开……
“糟糕!反噬了!”
这是他们倒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沈丹霏睁眼时,看到的是特别明亮的太阳。
下意识地用手遮挡亮光,她吃力地动动身体,手一撑触及一片松软,湿答答粘乎乎的,带点清新的香气。
她怎么睡在草地上?
沈丹霏坐起,转头打量周围,一看吓出身冷汗。
几匹狼在附近踱步,最近的那只正向她走来,一点点接近,口中的尖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下意识蹦起来,沈丹霏寻了个没有动物的方向狂奔,跑时发现自己一身累赘的长衣长袍,心焦恼怒正想扒掉……
“嗯?”看到那熟悉的款式,沈丹霏一愣。
这不是藏剑的破军吗!
带着疑惑,沈丹霏捏了自己一把,脑门上冒出个硕大的红色数字“-2”,眼前的场景忽而不一样了,狼群顶了个“野狼”的黄色名字,左上角红蓝条,右上角小地图,她抬头望得越远,那两个信息栏活了似的跟视线相随,下方有个滚动的信息栏,嚷嚷着开荒hg23=2大战来奶……
久久不能平静,沈丹霏坐下揉眉心,一下一下地强迫自己思考。
一只红色名字的壮年野狼嗅到了她的气息,哼哧扑过来,嗷呜往她胳膊上咬……
正心烦意乱,沈丹霏一拳过去,打掉狼的半管血,再取了腰间短剑横劈,壮年野狼歪身子蹬腿,归西。
她茫然地看那具尸体,脑中出现一个声音:是否庖丁?
庖你妹。
回想起老头高呼遭反噬的说法,沈丹霏确定自己被吸到了剑三的世界里,孤苦无依,背上那个硕大的重剑分量颇重,压得人直不起身……
“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沈丹霏转头,对上小肥咩担忧的眼睛,第一次用了昵称,“咩咩!”
受宠若惊地瞪大眼,雨声寒赶紧走过来扶她。
沈丹霏的软持续了不到三秒,把他一推,喝令,“别扶我,帮我抬重剑!”
默然帮忙取下武器,雨声寒自主自发帮她捶背,柔声道,“辛苦了。”
“靠。”沈丹霏闷闷地活动肩膀,“我想当个万花,笔多轻!”
雨声寒还没发话,空中远远传来一声高呼,“快~闪~开~”
砰!
一个不明物体直直砸到地上。
“大炮?”沈丹霏看清了打滚的某人。
恨恨把千机匣一丢,大炮怒吼,“怪不得炮哥有腹肌真特么重!怎么一手拿啊?还飞呢!”
“你试试这个?”沈丹霏才不管什么橙武,用脚一踹,把织炎断尘往旁边推。
看他们叫苦不迭,雨声寒说,“这是好事。”
收到两个女人的怒目,他定了定心神,继续道,“拿不动,是因为你们是活人。”
☆、第78章 幻梦
按照雨声寒的说法,沈丹霏和大炮与活角色不同,身体和魂魄并没有收到伤害,只是遭到咒法的反噬陷入虚幻的困境,就像做梦一样。既然本身不属于这里,力不从心是正常的。
“所以我背不动这把剑?”沈丹霏嫌弃地看地上的武器。
雨声寒本来没有实体,换个幻境驱使力量并不费劲,帮忙取回被视作垃圾丢弃的可怜的织炎断尘,说,“拿来当个盾牌也是极好的……”
大炮试着扛一下重剑,给沈丹霏竖起大拇指:“大王你刚才居然背的动,这有一百斤吧?”
“呃……”雨声寒敬业地去查看装备信息,“七十一斤六两。”
沈丹霏不满地扭扭腰,“我看到狼急着逃命,两百斤都行。”
说是这么说,在雨声寒把重剑递回的时候,沈丹霏断然拒绝,去拿大炮的千机匣试了试,嗤之以鼻:“那么轻。”
“哎!你单手举举看啊!”大炮埋怨,不知不觉提起了正事,“我这种宅女适合呆在家里握鼠标,举千机匣的事情还是让我的炮哥做吧。对了,怎么回去啊?如果是做梦,怎么我又摔又撞地醒不来呢?”
打量一下周围,雨声寒说,“这个梦不是你想开始的,自然不是你能结束的。”
失望地叹气,大炮擦擦额上的汗,十秒内又变脸打量身上的衣服,庆幸,“哇,这质感不错哟,怎么把深v给我缝起来了……”
大炮和沈丹霏主玩的是炮哥和二少,她们身上穿的竟然就是成男体形的破军校服,只不过改进了一下——沈丹霏的衣服前襟小v两块布料盖得严实,至于大炮的唐门深v……直接缝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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