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欣笑得分外欣慰:“我一想起曹渣渣跟吃了屎一样的脸色就想笑。”
成慧:“谁不想笑呢。”
段诗嘉:“他今晚肯定要做恶梦了。”
三人不知不觉又聊回先前话题,反复品鉴,仿佛说几遍都不嫌多。
涂杉闷得脸烫,给游寅回消息:你明天工作吗?
游寅回:还要我去陪你?也不是不能请假。
涂杉连忙戳字:不不不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
游寅:嗯?
不经意一个字,仿佛能听见那慵懒的,上扬的尾音。
涂杉心痒痒的,已经开始想念他的声音,他的语气,他的面孔,他的神情,他的怀抱,他的气息,鬼哥哥的一切,她都好想啊,想得周身如面团般蓬松柔软,暖洋洋发着酵。
【我只是想去见你】
涂杉慢慢说完,仿佛每个字在发出去前,都不得已要撒上一层害羞的佐料。
游寅问:你明天没课?
涂杉用力点点头,好像对面能瞧得见一般:下午没有。
游寅:我在鬼屋。
他直报行程地点,已是变相默许与纵容。
涂杉一口应下:噢!
——
第二天,上午课一结束,涂杉没有跟室友去食堂,而是直接去了市中心一个高档小区,那边有父亲送她的一套房产,但里面并没有装修成家居样式,只能算个华丽的大型衣帽间,用于解决她寝室那些无处安放的小裙子。
公寓为复式格局,两层楼都是洁白的开放式欧风橱柜,lo裙按色系分类,下方还陈列着与之相配的发饰,鞋包。
涂杉找到白色那一边,一件件翻过去,看防尘袋上的标签,终于找到MR的那款薄纱连衣裙,她把它换上,对着镜子别好头纱,而后看向里面的自己,脸腾得红起来。
当日她这样打扮,并无多余念头,毕竟只是她寻常裙子中的一条。
可今天看来,好像正如鬼哥哥所言,像个新娘子。
那一天……
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她吗……
涂杉别开脸,窃笑几下,取出手机,给游寅发微信:我要去啦。
男人回的很快:恭候大驾。
涂杉笑着叫车,像朵轻灵雪花一般,飞下了楼梯。
——
来到鬼校,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田乐率先看到了她,涂杉冲他挥了挥手,他绽开一个笑容,送那队人进去后,便朝她走来:“游寅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吧。”
涂杉愣了下,直摇头:“不用买票吗……还是买个票吧。”
田乐笑起来:“家属免费。”
他意有所指,涂杉也莫名咧开了嘴,末了又赧颜:“你们怎么都知道了啊。”
田乐指了指里头:“你家鬼哥哥一来就说下午我小女友要来,记得给她进来。”
涂杉不好意思地敛目:“你怎么就猜到是我呢。”
田乐说:“我也不知道,我问他是谁,他说人群里最漂亮的,除了你还有谁啊。”
涂杉想笑,自觉太得意骄傲惹人嫌,只得死抿起嘴,可无法控制的腮帮子和小梨涡早已出卖了她。
鬼屋老板兴许是刚从厕所回来,瞥了眼涂杉:“你过来办婚礼还是刚逃婚要跟游寅私奔啊。”
涂杉终于憋不住了,甜甜笑开来,脸是樱花粉,眼睛是亮晶晶的月牙弯。
——
任尸骨成堆,涂杉一路步伐轻盈,轻车熟路找到鬼哥哥的校医室。
她如上次那般,并没有急于敲门,而是掏出手机,给游寅打了个电话。
贴在耳边,响了两声,涂杉立即挂断。
她站直身体,等着他拨回来。
果不其然,几秒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铃音是节奏俏皮的日系萝莉音,在阴森黢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明快。
她把手机塞回包里,只等游寅开门,来见自己。
见像个小新娘一样的她,好喜欢他的她。
涂杉负手直立片刻,门内却悄然无息,她不由忐忑起来,有些耐不住性子,探头想朝里面看。
可她又怕游寅忽然开门,自己动作不够正式优雅正式,踮脚瞄一眼,立即回到原先姿势。
左看右看,涂杉不想再等了,正要推门入内,她忽的被一扯!
涂杉哇呀惊叫一声,人已被拽走,趔趄几步,她背脊贴上墙,高大的黑影随即罩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气息,温暖,弥漫着淡淡皂香。
是他。鬼哥哥。
男人的呼吸咫尺之遥,涂杉如被烫到,动弹不得。
不知是环境使然,还是刚刚吓出来一身汗,她总觉得自己后背一片湿濡。
心也跟着温潮,像刚淋了场暑夏的雨。
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涂杉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周遭幽暗,也从中找到了男人英挺的面庞,和他宝石般明亮逼人的眼睛。
涂杉吐息不畅,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她不清楚周边环境,只觉这里好像真的被他布下咒语,异常安静,原先鬼屋的音效、尖叫都隐没了去,似从深海传来。
魔法结界的边缘是他的手臂,她在其间,与世隔绝。
她看他眼睛,又不敢看太久,只轻轻埋怨:“你怎么不在里面?”
游寅笑着回:“我倒要看看你想在门口等多久。”
所有处心积虑落了空,涂杉哼了声,偏开头,不再看他,故意赌气。
游寅抬手,把她脸扳回来,拇指食指掐着她脸,看她嘴巴嘟嘟的,像只小河豚,完全舍不得松开。
涂杉抗议,想要挪开他手,他也顺从放下了,只是眼底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那不是调戏,是湖水般粼粼的温柔与喜爱,她能看出来。
涂杉心跳极快,不再看他双眼,视线莫名其妙转到他唇上,她注意到他嘴边的血迹,转移话题问:
“你嘴上是番茄酱吗?”
游寅闻言便回:“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涂杉不敢轻举妄动,他如深夜鬼魅,有种难言的诱人与危险。
游寅故意激她:“之前不是还敢蹭么。”
想起旧事,涂杉小脸一热,决定争点气,佯装大胆,飞快伸出手指挑下一块,刚要送进嘴里,她手腕被捉住。
“你傻啊,这有毒。”游寅叹了口气。
涂杉抿唇,感觉被戏耍了,急忙挣脱,把那点血浆报复般抹回他脸颊。
少女所有的虚张声势,所有的胆怯紧张小脾气,都被他尽收眼底,神气又可爱。
游寅失笑,盯着她,渐渐的,他眼底的光拢了起来,似夜幕降临。
涂杉也看着他,只觉他目光深了,变得有了更多内容,具体是什么,她也读不懂辨不清,她只知道,她喉咙发紧,心跳如濒死,想快点把自己藏起来。
涂杉垂眼要躲,可根本来不及了,下巴已经被重新抬起,一片清凉柔软贴过来。
涂杉脑中轰鸣,炸如白昼,触感过于陌生,她不由后缩。
他追过来,重新找到她的嘴唇,辗转、吸咬,任她舌根疼到哼吟,任四面八方白骨满地,游魂遍野,他只想亲吻她,他的新娘。
第22章 第二十二声尖叫
他们亲了很久。
游寅的作风向来与循序渐进挂不上边,在接吻上更是如此。
从一开始,他就凶狠地吸咬女孩的舌头、唇瓣,亲得她嘤嘤不能自语,意乱情迷。
她覆在他胸口的小手越是推拒,他唇上便愈发用力。
毫无疑问,涂杉的嘴巴是痛的,可浑身又酥酥麻麻,双腿完全软了,只能捏紧他的衣服,笨拙生涩地用舌尖去回应。
她脸蛋潮红,眼也浮上了一圈迷糊失神的水光。
她也心跳错乱,迷失在他强势的荷尔蒙里,像沉进了湖底,那里迷幻,粘稠,潮湿,危机四伏,又不见天日。
也不知过去多久,游寅终于放开了她。
涂杉完全站不住了,手指揪紧他衣服,大口喘气,耳垂玛瑙般透红。
游寅的呼吸也粗重如缶,他垂眸看了看失魂的女孩两眼,把她揽到自己怀里。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沉声问:“今天怎么穿这身,要嫁给我啊?”
涂杉才稍微降温的脸又烧起来,她矢口否认:“不…不是……没有……”
游寅仿佛没听见,只倾靠到她耳边夸:“很漂亮。”
他气息热烘烘的,涂杉害羞死了,只想缩脖子回避。
不料他紧追不舍,鼻尖蹭着她耳廓,仍用那气声道:“要是在我家,这会已经把你办了。”
涂杉脑子一轰,激灵过后,周身顿时裹了层火。
她完全懂他意思,又羞又恼,手捏拳锤他一下,控诉:“你性骚扰……”
这一下跟挠痒痒似的,只想让游寅发笑,他胳膊一紧,把她完全控住,挟持到自己怀里:“这算哪门子性骚扰,我是你男朋友。”
“你才不是,你是坏蛋,”她急了,因为被迫贴他太近。男人偾张的躯体如同淬炼的钢筋,又烫又硬勒住了她。而他修长的腿也紧挨着。
涂杉紧张到窒息,只能重复着那些没营养的形容:“你就是坏,坏人。”
“昨晚不还夸我好吗?”游寅哼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