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医学系又针对新生开了解剖认知课,在老家被苏老太逼着杀过猪的苏禾自告奋勇去尝试解剖,她一手捏死两只蛤蟆,杀老鼠兔子连眼都不眨,更是乐于助人,帮大半个班的人杀了实验小生命,创下一节课收割九十七条生命的壮举,连龙城大学体育系的男生见了苏禾都得颤着腿绕路走。
苏禾很凶残,龙城大学的学生可能没听过苏禾的名字,但是若说‘苏阎王’,那绝对是没人敢惹的。
只不过苏禾对人冷淡不喜欢说话,旁人不招惹到她,她也不会上赶着给人找不痛快,故而入学大半年里,她很少凶别人,记吃不记打的张春花是个例外。
“秦苗儿,你喝水洒我被褥上了?”苏禾睁眼说瞎话。
秦苗怎可能承认,她对苏禾害怕得不行,生怕苏禾一个不高兴将她按在地上揍一顿顺带揪成秃瓢,下意识地就将张春花供了出来。
“苏禾,怎么可能是我!咱俩处了半年,我什么时候做过坑人的事儿?是张春花泼的,咱宿舍的其他人都能给我作证!”
“哦?是么?”苏禾凉凉的眼神扫过其他人,吓得其他人纷纷点头,有几个住在上铺的姑娘悄悄地往靠墙的那边挪了挪,生怕被即将到来的炮火波及道。
苏禾看向张春花,那一头乌黑亮丽地头发一点都不像是之前被揪过的。
“张春花,你这头发不错,比地里的韭菜还厉害,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能再长一茬,出来,可如果韭菜根子被拔了,那就再也长不出来了。你这头发怎么长得这么好?”苏禾问。
张春花正就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嗑瓜子一边复习,听到苏禾的话后,她头皮一阵发紧,脸色十分难看地辩解,“我刚刚喝水时不小心洒的,怎么地?你别想动手,你要是再敢动手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扯着嗓子喊,打你一顿也是打,打你十顿还是打,我怎么就不敢打了?”
苏禾将暖水瓶靠墙放下,揉着手腕朝已经被吓怂的张春花走去,一手捏住张春花‘先发制人’的胳膊,一手朝着张春花的头发扯去。
苏禾在张春花的头发上揉了揉,感觉那头发的手感好的不像话,心中诧异,见张春花抬腿踹她,连忙拽着张春花的头发往后一躲。
这一躲,苏禾直接躲了将近两米远,她傻不愣登地看看面前那个突然出现的‘电灯泡’,再看一眼手中拎着的乌黑秀发,不厚道地笑出了眼泪,发自内心地夸赞道:“张春花,你这假发质量不错!”
宿舍内的其它六个姑娘都被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吓呆了。
“啊!!!”
张春花抓狂的叫声响彻楼道,相邻宿舍的同学来得最快,有的姑娘趿拉着厚拖鞋,有的姑娘裹着被子,有的姑娘脸上来挂着香皂沫子,不一会儿就将宿舍门口那巴掌大的地方站满了,还有楼上楼下的人往这边跑来凑热闹。
宿舍门开着,外面的冷风一吹,张春花那只生了几根茸毛的脑壳愈发凉凉,她趴在床上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她下铺室友被褥上抹,看得那姑娘直皱眉。
碍于张春花的家境,那姑娘敢怒不敢言。
管理宿舍的大妈就住在楼下,听着拖鞋在天花板上啪啪响,还以为是学生暴动了,拎起手电和鸡毛掸子就往楼上冲,挥着鸡毛掸子挤开人群走进苏禾寝室,差点被苏禾手中拎着的假发吓傻。
“啊……杀人啦!!!快去派出所喊警察!!!”
大妈有些眼花,看得不大真切,还以为是苏禾将某个女同学的头给拧下来了,被吓得腿软,扯着嗓子冲站在外面看热闹的学生喊。
一个姑娘嫌大妈嗓门太高,被吵得脑仁疼,一脸嫌弃地提醒,“大妈,没杀人,那就是一个假发!”
“啥?假发?”
大妈揉了揉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架老花镜来架在鼻梁上,瞅瞅苏禾手中的假发,再瞅瞅头上光秃秃,趴在床上哭声震天响的张春花,瞬间脑补出一场舍友之间打闹斗气的场面来,她板着脸训斥苏禾。
“你这女学生怎么这么鲁莽?开玩笑也是讲究一个限度的,人家这个同学不长头发已经很可怜了,你怎么还能拿人家的天生缺陷开玩笑?”
看一眼苏禾手中拿着的假发,再看一眼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张春花,正义感爆棚的大妈又道:“你们都是国家的人才,能不能将心思用在学习上,少在寝室整一些幺蛾子,都年底了还不让人省心!快放假了我不同你们计较,明年开学的时候每人都给我写一份两千字的检查,再抄十遍毛主席语录,不然我就将你们这件事捅到系里去!”
苏禾不服,“是她趁我去茶炉房打水的时候往我被褥上泼水,我凭什么写检查?大妈你尽管将这件事往系里捅,烧我笔记本的是她,往我被褥上泼水的还是她,我倒要看看系里怎么敢收心这么黑的人!学医的都是白衣天使,怎容她一个索命的白无常?”
大妈一听,觉得苏禾说的有道理,可她又不大喜欢苏禾揭人短的所作所为,便瞪眼道:“那你也得写!我管你是谁先动手,做了错事就得写!两千字检查,十遍毛主席语录,一个字都不能少!”
训完苏禾,大妈黑着脸又把围观吃瓜的女学生臭骂了一通,这才骂骂咧咧地下了楼。
苏禾关上宿舍的门,同被张春花哭湿棉被的那名姑娘道:“赶紧将你棉被收走,床上什么都不要留,一会儿我给你搬回来。
那姑娘虽然猜不到苏禾要干什么,但是她知道苏禾一定憋了大招,连忙将张春花撵到一边,麻利地将被褥卷巴起来搬到了另外一张下铺床上。
苏禾走到摆放暖水瓶的墙根下,挑出标有‘春花张’的暖水瓶,撇撇嘴,这张春花名字起得土,还给自己起了一个洋名,这都什么恶俗的品位。
寝室内除了当事人之外的六位姑娘都绷紧了神经,她们已经能够猜到苏禾接下来要干什么了。
就连被舍友撵下床靠着墙根抱头哭的张春花都忍不住停下嚎啕,瞪着一双泪眼看苏禾。
苏禾站在铁梯子上,将瓶塞拔出来,一壶滚烫的热水泼向张春花的被褥,顷刻间,那张上下铺就变成了冒着热气的水帘洞。
刚搬走的姑娘吓得捂住嘴,心中后悔不已,她为什么没有把床板卸下来一并搬走?
这床板湿了也没法睡觉啊!
第3章城中的乱象
张春花从苏禾手中夺过假发,胡乱地套在头上,捂脸抽噎着跑出了宿舍楼。
苏禾见整个宿舍的人都被惊到了,不冷不热地安抚了几句,同那名床铺被波及到的姑娘道:“我把床铺上的东西收拾一下,你去我床铺上睡吧。”
将被褥卷好,搬放到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子上,苏禾循着记忆将要考试的书都收进帆布书包里,垮上包准备出门。
秦苗惊魂未定地问,“苏禾,天这么晚了,你到哪里去?你到我床上来将就一晚上吧,咱俩都瘦,应该能睡开。”
苏禾淡笑,秦苗倒是一个好心的。
“不用,我去诊所睡,你们都早点歇息吧,明早还要考试呢。”
苏禾必须去诊所一趟,前世她就是同秦苗挤了一晚上,不料第二日张春花就搬来救兵,不仅给她扣了一个‘思想道德败坏’的帽子,更让龙城大学将她开除学籍,轻而易举地毁去了她的前程。
甚至苏禾还怀疑,她被绑架卖去大洋彼岸也是张春花一家在背后捣鬼作祟。
临出门前,苏禾脚步顿住,又转身问了舍友一句,“你们都看得清楚,从住进这件宿舍开始,是谁先挑事,是谁主动欺负人的。”
苏禾面若寒霜,冷风穿过宿舍门,嗖嗖地往屋里灌,冻得那些舍友连连保证,“我们都知道,苏禾你快点去诊所吧,等诊所的老大夫把门关了就来不及了。”
苏禾点头,转身身离开。
宿舍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过了好半晌,那个把床铺安在苏禾床上的姑娘才道:“其实苏禾也挺可怜的。你们忘了报道的时候吗?我们好歹还有人来送,苏禾自己一个人来的,连床铺被褥都是打欠条给学校佘的,更别说暖水瓶了。如果不是学校每个月给发补助,她自己还在诊所里打工,哪能将东西一件一件置办出来……张春花就是仗着有个当老板的爸妈,专门瞅穷人欺负。”
秦苗睡在上铺,一抬头就能将宿舍里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她盯着热气还没完全散尽的床铺看了好一阵子,幽幽道:“苏禾虽然做事凶,但没人惹她的时候,她凶过谁?之前每次考试的时候她还把笔记本借给我们看呢……”
有人开了这个头,六个姑娘纷纷打开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一面抱怨张春花,一面同情苏禾,越聊越不觉得困,而这个时候的宿舍楼隔音效果又特别差,有一个屋子聊天,楼上楼下左邻右舍都别想睡。
若是搁在一般情况还好,说不定隔壁屋的还会趴在墙上听几句,顺便插几句话,可第二天就是最后一堂课的期末考,哪有人敢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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