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萌用的这种专业测试方法,绝非后世随处可见的那种娱乐性的心理测试题,运算方式也不是简单加减那么容易,有时候还会进行乘除运算,这水平别说放在现在,再往后二十年,怕是国内也没有多少能超越她水平的。
沙母不再反驳陈萌,只是沉默,这个沉默已经不再是抗拒,是对未知难以控制的茫然。
这就好办了。
“我们经常说,时间会治愈一切,的确,好多心伤会因为时间一点点淡去,但有的伤你过了多少年还是疼,有时候它就停留在那,感觉好似已经不在乎了,但当你回归正常生活时,这个伤突然就会想起,难以控制。”
日复一日的叠加,叠到最后就会变成过不去的坎儿。
心理医生的出现,就是为了解决这些过不去的坎儿。
“阿姨,你听我的,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给你催眠下,对于您这种情况,催眠是有一定帮助的。”
真的可以吗?
沙母茫然地抬头对上陈萌明亮的眼,这一刻,这小丫头已经不是那个死皮赖脸气人的小无赖,她的眼里是绝对的权威,让人值得信赖。
“试试吧,你不走出来,他们父子俩也会担心的。”
沙母终究是被陈萌打动了,当她躺在沙发上,听着陈萌柔和的声音,让整个身体慢慢放空时,一段陈年旧事就这样被揭晓。
客厅外,二爷跟沙父的棋下得已经白热化。
楚河汉界泾渭分明,沙父抬头看了眼时钟,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个于邵锋真是有一套,硬是拖着他不让他下完,这盘棋给沙父的感觉随时都有希望会赢,但是集中精神下,却怎么也达不到目的。
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渐渐的,沙父已经把里面正在治疗的妻子忘了,他全部的精力都被二爷牵制住了。
第1107章 事情始末(感谢暖無漪+74更)
陈萌本以为只是个小心结,稍微的做做催眠治疗就会好。
但是当她把沙母带入催眠状态后,重新还原了当年那一幕,陈萌大吃一惊,犹如头顶一个惊雷。
这事儿不小,甚至可以说,非常之严重。
怪不得沙母会一辈子心结难开,她跟她那个不能说的友人之间,隔了一条命。
早些年,沙母下乡到了草原那边,也有过一段苦日子,后来是平反回城了,可是在那个期间,出过一件特别可怕的事儿。
草原除了有大量的牛羊,还有草原狼,每年的春季有非常重要的活动就是打狼,因为经历冬天后狼的体力会下降,再加上母狼会在春季产崽,所以要趁着母狼带崽的时候去打狼。
千万不能等到母狼把崽子生下来,到时狼会大量抓羊喂崽,所以听起来打带崽母狼是很残忍的事儿,但也的确是草原平衡的一种法则。
按说打狼这种活应该是男人做的,但赶上三八妇女节,又刚好上面宣传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为了响应号召,女同志们也参加了打狼活动。
当地牧民妇女是非常喜欢这类活动的,因为对她们来说这是难得的外出活动,但沙母这个自幼在城里长大读着古今名著的小文青,对这类活动是非常排斥的。
她总觉得把带着崽子的狼打死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所以在打狼的时候也只是骑着马混在队伍里,别人追她也不追,就远远的看着。
狼这种生物也是很神奇的,被草原人成为腾格里的使者,有没有灵气是不知道,但真会挑人,在被一群彪悍草原妇女围堵在圈里后,马上盯上了沙母。
大概是知道沙母好欺负,奔着沙母就冲过来了,沙母害怕,她也不会用套马杆,瞎轮不仅没打着狼,还把马弄惊了。
当场就从马上摔下来了,还被惊到的马弄骨折了。
眼看就要被狼扑过来,当地一位中年妇女从马上跳下来,救了她。
但也被那狼咬了一口。
这件事已经过去几十年了,但是在沙母的潜意识里,每一幕都是那样的清晰。
仿佛她的岁月就停留那个时刻,有一个小小的她,再也没从那片草原里走出来。
那头狼被剖开肚子,发现里面有八个小狼崽,所有人都在庆功,但紧接着,一个噩耗出现了。
那个救了她的草原妇女刚开始是发了低烧,过两天就开始变得亢奋恐水,最后浑身痉挛。
陈萌一听就猜到了。
狂犬病,这绝对是狂犬病。
发病时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没有治愈的药,唯一的办法就是被咬后马上注射疫苗,但那个年代哪来的疫苗,想也知道那中年女人最后的命运。
沙母那时还是个十八九的小姑娘,缺乏社会经验,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而就在那女人去世后,她的家人把沙母所在的蒙古包围起来了,声称要讨一个说法,那个场面对当时还是少女的沙母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第1108章 缺乏仪式感(感谢暖無漪+75更)
就在情况要控制不住的时候,跟沙母一起下乡的好友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
声称是当初救的是她,然后就被抓走了。
沙母想要把好友拽回来,可是跟她们一个屋的另外一个人把沙母打晕了。
打晕沙母的那个人,是她父亲的学生,跟她家是有一定渊源的,在这种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下,那人自私地选择了保护沙母。
在她看来,被抓走的那个好友性格更坚强一些,比沙母这个心软的小公主抗压能力更强,如果沙母被抓说不定就没命了。
沙母被捆起来了,醒来时已经看不到她的好友了。
她喊得嗓子都要哑了,等终于有人给她松绑后,她才知道她的好友被那家人抓去,跟去世的那女人一起扔草原里。
说如果好友能够从天葬地点回来,就一笔勾销,如果回不来,就是腾格里的指示。
天葬就是把尸体拉到一个特定的地点,任由秃鹫或是草原狼吃掉,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灵魂上天。
沙母以死相逼,让那打晕她的男人解开她,疯了似得冲进去,想要寻找她的好友。
刚走出没多久,就看到她好友一身狼狈地回来了,俩女孩抱在一起大哭。
这一段沙母回忆的清晰又痛苦,陈萌听的也是感慨又难过。
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个知心好友,能遇到真是要感谢上天。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遇到很多人,但是等到了年纪回想下,似乎能够打动自己的,都是年少时遇到的,在那青葱岁月里,没有利益交杂,只有纯净的人心,这样的友谊一旦遇到,便是一生惊艳。
那好友回来后对她是怎么回来的绝口不提,但沙母却始终耿耿于怀,从那以后她好友身体经常不好,动不动就发烧或是心悸,听老人们说,这可能是在草原里受到了惊吓,把魂儿吓掉了。
再后来,沙母父亲平反,她也可以回城,她跟父亲央求把好友也带走,父亲嘴上答应却迟迟没有动作,沙母想尽一切办法都没用。
当时恨透了父亲,等到了年纪再想,不是父亲不想,而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她心里始终惦记这件事,一直跟好友保持着联系,可后来因故断了联系。
这一别就是多年。
她四处打听,可只听人说她好友嫁人了,跟着个知识分子去了更北的地方,据说身体也不是十分好。
沙母始终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到现在。
有时候别人也劝,说人家现在说不定过的很好呢,沙母却一点也听不进去,她的记忆总是停留在那个好友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幕,总想着好友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正如陈萌所说,心里一旦有结,哪怕是平时没事儿,可突然被某事触动后,就会没有来地想到,甚至到了冬季,就会想起俩人分别时,好友追着车子送她,她把头伸出车窗外喊着,一定会回来接你。
有的人,一次别离就是永别。
对好友没做到的承诺,留在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生活有时候缺乏的,就是一种仪式感,陈萌找到了沙母的心结所在,也想到了治疗办法。
第1109章 竟然是她
陈萌趴在沙母的耳边,轻声问道。
“你那个好友,叫什么?”
“白依云。”
“好,来,跟着我的口令做——”
陈萌本想按着流程,暗示沙母把自己当成白依云,只要让她对好友说一句对不起,这个心结起码能打开一半,可是听到这个名字后,陈萌的舌头打了个结。
“叫啥?!”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她在哪儿听过...
陈萌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白依云,为什么这么熟悉?
突然,她想起来了。
二暖是怎么吐槽她老妈的?
一辈子的老病娇,平时身体倍儿棒,一到关键时刻就躺下,还有个特别庸俗的名字...白依云?!
“二暖她妈?!”
陈萌脱口而出,差点把处在催眠状态里的沙母给忘了。
她昨天是不是在坟地里看到的就是这个名字——
当然,不是二暖的母亲没了,二暖昨天看的是她去世的奶奶,然后立碑人是儿子儿媳,加深印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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