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白对苏微凉的安危,赌不起一丝一毫。
送到厉冥渊身边,她不会有危险,还有机会一步步化解姐妹两之间的隔阂……
这些秦雪初不是想不到,他只是……
第八百零八章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些秦雪初不是想不到,他只是——
不甘心而已!
秦雪初视线掠过他,落在他身后的大门上,眼神似乎带出了穿透力,看到了里面躺在床上的苏微凉。
他温淡的目光,掠过一抹温柔,转而又变得冰冷,看了墨绯白一眼,转身离开。
墨绯白没有目送他人的习惯,秦雪初转身那一刻,他走到了苏微凉的床前。
苏微凉还在沉睡。
脸色较之之间,好看了一点。
墨绯白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想到她醒来以后,会面对的一切,眼底掠过一抹心痛。
……
天光很快暗下来。
夜晚的风,凉入骨髓。
起风了。
南家父母得知南湛重伤的消息,顾不得养病了,火急火燎的从医院赶回来。
南嘉琪守在南湛床边,脸色惨白,顾不得重伤的身体,大吼,“你们还等什么?!为什么不给湛哥治伤?!”
为首的医生,目光掠过南湛握着刀的手,神情有些为难,“少夫人,您也看到了,少爷根本不让人碰他的伤口,不取出这把刀,根本不可能治伤……”
南嘉琪看着南湛,他在流血,流了很多很多血,双手却始终牢牢的按住腰间的刀,似乎在护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医生们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办法将那把刀取下来。
南嘉琪泪流满面,她细嫩的双手,握住南湛的双手,尝试着想把刀拔下来,哭着说,“湛哥,放手好不好,你会死的……”
南湛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
锋利的刀划伤了南嘉琪的手,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都是南溪的错!
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
“以后你就叫南溪。”
“为什么?”
“因为我叫南湛。”
“凭什么你叫南湛,我就得叫南溪?”
“你是我的人,当然要随我姓,我五行缺水,你多个溪字,配我正好。”
“……无赖!”
……
“阿湛,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一直漂泊,流浪,如果找不到那个落叶归根的人,就会彻底消失,凄美又苍凉……”
“胡说八道!你才不是蒲公英!”
“那我是什么?”
“玫瑰。”
“嗯?”
“世界上最美丽,最珍贵的玫瑰,值得好好珍藏,妥帖安放,守护一生。”
……
“阿湛。”
“嗯?”
“没事,就想叫叫你。”
“想结婚了说一声,明天我带你去领证。”
“有你这么求婚的吗?”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些俗气的仪式。”
“……俗是俗了点,但是个女人,都会喜欢……”
“可是我的南溪怎么能配那么俗气的东西?等我从那个地方回来,我一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
“阿湛,你别睡,我一定会救你的,求求你,阿湛!!”
“我要救他!我能救他!!”
“用我的肾!他说过我是他的,我的肾给他,他一定不会排斥!”
“阿湛,你等我,我一定把解药拿给你!”
“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
两颗眼泪,从眼角滚落,带着透骨的悲伤。
“别走……”他伸出手……
第八百零九章你不是说,你将右肾给了我吗?那这是什么?
“别走……”他伸出手,努力想要抓住那个逐渐走远的身影。
“我不走!”一只柔软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伴随着惊喜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湛哥醒了,救他!快救他!!”
这不是她的手!
南溪的手,不会这么热,她皮肤的温度,永远都是凉凉淡淡的……
他几乎是下意识,甩开了那只手。
有人摔倒地上,发出痛哭声,然后是南家父母的声音。
“嘉琪,你还好吧?”
“湛儿,你这是做什么?!”
这些声音,跟魔鬼一样,钻入耳中。
南湛头痛的近乎要炸开,他缓缓的,坐了起来。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无人能看到他此刻眼底的神情。
只是……
他在哭……
南湛再哭……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两颗透明的眼泪,从他眼角渗落,没入到衣领深处。
南嘉琪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颤动着站起来,缓缓的靠过去,想牵他的手,“湛哥,你把手拿开,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她苍白的手指,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没有被甩开。
南嘉琪心中狂喜,眼泪簌簌落下来,身体也靠了过去,“湛哥——”
下一秒钟,他一个大力,将她的身体拽了过去,按在床面上。
所有人都是一怔。
南湛睁开眼睛,眼神微微迷茫,俯下身,手指隔空落在她腰上。
南嘉琪脸上带着泪光,微微脸红,“湛哥,你先治伤好不好……”
南湛轻轻拔出了腰间的刀。
南嘉琪豁然变色,急忙抬手去捂他身上喷出来的血,“湛哥——”
然而下一刻,那把刀在南湛手中,毫不犹豫,狠狠刺破了她的肚皮。
鲜血溅出。
女人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冰冷的夜。
血珠溅在南湛脸上,他避也不避,长刀探入血淋淋的伤口,将一样东西,狠狠一割。
“啊!”
南嘉琪惨叫已经不似人声,她冷汗淋漓,喉咙间似乎摩擦出了血色。
“嘉琪,”南湛在笑,很温柔,将刀上一颗血淋淋的肾递到她面前,“你不是说,你将右肾给了我吗?那这是什么?”
南嘉琪脸色扭曲,眼神既惊又恐,整个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难道你记错了,其实是左边的?”南湛笑着问。
南嘉琪双手下意识去捂左边的腰,身体宛如一条死鱼一样瘫在那里,痛苦的痉挛着。
南湛的刀,落在了她的左边腰上。
南家父母回过神,被这残忍的一幕惊呆了,却不敢上前,慌忙大喊。
“湛儿,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嘉琪?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拉开少爷——”
南湛的刀,对准南嘉琪的左边腰部,狠狠地刺了下去。
血溅了他一脸。
南嘉琪已经痛的喊不出来了,瘫在床上,似是泡在血水里。
南湛微微侧了头,他在笑,眼神却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是啊,我疯了……”
南家父母被他的眼神冻僵在原地。
他们张大了嘴,脸上布满了惊恐。
“噗嗤”一声,刀拔了出来,带出了另一颗血淋淋的肾。
第八百一十章留下来,等着那个女人醒过来
“噗嗤”一声,刀尖拔了出来,带出了另一颗血淋淋的肾。
南湛将那两颗血淋淋的东西丢到南家父母脚下,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他看向自己的生父生母,眼神中的悲凉尽数敛尽,透出一片荒芜的死寂。
他知道,他们一直都不喜欢南溪。
她留在南家,受了不少委屈。
作为一个儿子,他只能尽量减少他们碰面。
可从来都不知道,这两副慈爱的皮囊下,包裹着两颗自私自利的恶鬼心肠。
南湛丢掉刀,他不再去看床上痛苦痉挛的南嘉琪,踏着一地血色往外走。
南母看着儿子决然的背影,终于突破了恐惧,哭喊出声,“湛儿,你要去哪里?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南湛站在台阶上,抬头看天,今晚没有星星,天黑的没有一丝光。
跟人心一样冷。
他的声音从夜色中传来,听不出一丝感情。
“王牌所有人全部撤出南家。”
“撬开南嘉琪的嘴,我要知道,她的来历。”
他原本还想带走南溪的东西,忽然想起,南溪在南家存在的痕迹,早就被抹平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心尖最柔软的地方揪了一下,他空茫四顾,努力想到找到一点,证明她曾经来过的证据。
可茫茫夜色中,一切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就像蒲公英,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南湛心底的悲凉,泛滥而出,他忽然抬步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一面玻璃墙,南溪来救莫小西的时候,被他一拳头打出去,砸碎了……
讽刺的成为了她在这里存在过的,唯一的痕迹。
可他到了哪里才发现,那里放着一面崭新的玻璃墙……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阴冷,怒喝,“玻璃呢?之前那面碎掉的玻璃呢?!”
南家的下人,几乎被他活生生的吓死,“嘉琪……小姐……让我们把它熔掉了……”
连残渣都没剩下。
南湛俊美的脸,透出一丝丝诡异的青白色,他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