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鸭之宴 (舍曼)

　　池骋揉了揉睡得蓬乱的刘海，深更半夜的脾气更大。
　　他站到方泽门口正欲敲门，隐隐听见两人竭力地嘶喊一声，动静就彻底停了。
　　池骋：“……”
　　他伸出去虚握的拳停在方泽门口，满腔无名火更无处发泄。
　　池骋回屋套了件外套，迎着初秋半夜的风，站在楼下点燃了烟。
　　宿舍楼对面的路边，有几节老旧红砖铺的台阶。
　　宿舍楼三米内吸烟也是会拉响烟雾报警的，他坐在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无聊地碾了碾台阶旁边地上的枯叶。
　　发出不算刺耳的响声。
　　碾了几片又觉得无趣，本来已经是零落之物了，还去糟践它。
　　已经1点多了，宿舍里还亮着灯剩得不多。
　　池骋往上看了看，他们住那个套间里，就剩两个窗户还透着黄澄的光。
　　池骋又确认了一次，除了他自己的，另外那个仍透着光的，是施泠房间。
　　她拉着窗帘只透了一条缝隙，也看不见里面是怎样的光景。
　　池骋看到这儿，剩下燃了一半的烟似乎也没了味道。
　　他草草地吸了几口，看余烬的烟把落叶灼出了一个洞。
　　他推开门时候，施泠仍趴在书桌上睡着。
　　她呼吸轻缓均匀，睫毛在灯光投影下盖住了眼下的倦色，暖色的光照得她脸色温柔地像块暖玉。
　　她胳膊下还压着教材，上面工工整整地记了笔记。
　　池骋弯着腰，在她脸畔看了半晌。
　　这才伸手，轻手轻脚地揽过她的手，把她腿弯捞起来，整个人就在他怀里了。
　　池骋把施泠轻放在床上，刚想凑过去吻她额头，就见施泠正冷冷地盯着他。
　　她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他的胡茬已经触碰到她细嫩的肌肤，池骋任她盯着，仍轻啄了一口。
　　他大大方方放开她，站直了，“醒了就自己盖被子。”
　　施泠被他抱起来时候就醒了，感受到他身上带的寒气，和新鲜的烟草气息，她知道他刚才干什么去了。
　　池骋站在书桌台灯与床之间，台灯照着他，他的影子整个都映在施泠身上。
　　他看了看她，转头按灭了台灯。
　　施泠一边脱睡衣外套，一边说了句，“少半夜抽烟。”
　　池骋本以为她是在黑暗中流露出些柔软，想结束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僵持的关系。
　　施泠下一句就来了，她冷笑一声，“小心猝死。”
　　池骋脸色又冷下去，他这会儿倒是心平气和，淡淡说了句“不识好歹。”
　　施泠笑了笑，“好歹？下次别做这样无用功。”
　　她指的是他抱她上床。
　　池骋闷了一口气没说话，出了她房间，不作逗留。
　　**
　　这周池骋在联系旅行社代做签证行程时候，方泽听见了，便说同他一起办。
　　方泽不仅把Tina带上了，还问了施泠要不要一起。
　　总归是旅行社能给个多人优惠的。
　　最后除了赵永斌的香港护照不需要办申根签，他们几人约成了团签，同一天去使馆签证。赵永斌见他们都去，也说一起，办完签证好顺便在附近一起逛逛。
　　结果最后办完签证出来，还是没在附近玩，赵永斌提议去唐人街吃火锅。
　　除了方泽和Tina当然是黏作一团的。
　　剩下三人关系暗流涌动。
　　好在赵永斌这几周结识了好几个香港人，跟他们玩得少了，他虽然觉得施泠性感又美艳，但施泠实在冷得让人生畏。赵永斌认识的人多，几番尝试未果就渐渐放弃了。
　　本该他们三人一起讲话的，赵永斌发觉池骋只要施泠在场，说话就少多了，脸色也没那么好看。
　　等方泽和Tina在红色复古电话亭拍照时候，赵永斌还偷偷问池骋，是不是跟施泠有矛盾。
　　池骋拍了拍他肩，想多了。
　　赵永斌性格好，跟他说要是有误会，他帮忙调解啊。
　　赵永斌说完还坏笑了笑，“施泠这样的女人你都不喜欢，你到底钟意什么样的？”
　　池骋勾他肩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这样的。”
　　赵永斌把他踢开，“少来，我直的。”
　　池骋见他不再说这个也恢复了平常神色。
　　和赵永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已经走前了很多的方泽拉着Tina跑回来。
　　“我操，你们知道前面是什么吗？”
　　他不说池骋还没留意，他们前面那个路口堆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看不清什么情况。
　　方泽喘着气，兴奋得眼睛发亮，“妈的，一堆人疯了一样，裸骑！”
　　赵永斌眼睛也一亮，“卧槽，真的？”
　　方泽点头，“妈的，几把和奶都能看见，太刺激了，我先去看了。”
　　他说完就拉着Tina往前面人群挤。
　　原来是裸骑路线从旁边街道过来，到了这里转弯往前面骑了，被人群挡得严严实实，所以他们一路走过来什么都没看见。
　　赵永斌知道施泠在，猥琐地用粤语跟池骋讲，“片里看外国人全都很大啊，你说有没有扯旗的？”
　　池骋也闷笑一声，“那就好看咯。”
　　几人说这话就顺着人群挤到路边。
　　说实话，真正一群人浑身赤袒地骑单车过去，是没觉得有任何情与色氛围的。而且因为骑自行车的人都身上写了骑行标语，更惹人注目，下半身又无半点毛发，全都刮掉了，反倒不显得那处有多明显。
　　男的偏多，女的极少，少数出现的几个女人没什么看头，多数都下垂得没法看。
　　池骋和赵永斌也在吐槽这回事。
　　相比之下，男人能看的多了去。本来Naked骑行就是个公益环保运动，他们身上的标语也写的是Bicycle or Car之类的，提倡回归自然，低碳出行。许多身材颇好的男人，尤其是外国人，更显肌肉结实。
　　说到Sex器官，也不得不承认，外国人总是有些优势的。
　　尤其是刚过了一个黑人，一边冲行人打着招呼一边骑过去，他下面黑乎乎一团惹得赵永斌骂了一句，“操。”
　　池骋拍了拍，“没办法。”
　　他说完偏过头看施泠，其实看多了白花花的肉体，倒是有些习惯了，这会儿没觉得多大惊小怪了。
　　施泠却在拍照。
　　池骋眯了眯眼睛，这样裸骑无关情.色，但看施泠这副模样却让他想起来两人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两个人刚在一起，云雨过后，施泠也不穿衣服，坐在床上咬着烟。
　　她叹了口气，笑得苍凉，“原来真的是不一样的。”
　　池骋听见了，脸色瞬间变了。
　　他一向对自己无论是技术还是其他方面都很自信，看她面上还残留的余韵和刚才的反应，就知道她到了顶点，知道她不在说自己不好，却容不得她这般比较。
　　施泠是在回徐一廷的微信，问她周末要不要去他那个House跟他室友一起玩。
　　看见这番景象，饶是她一向冷静，也觉得新鲜，不由得随手拍下分享一番。
　　她正录着视频，屏幕就黑了。
　　施泠抬眼，果然看见池骋挤到她这边来，面色不豫地挡了她镜头。
　　施泠把手机往回拿，池骋仍按着。
　　两人对视几秒，池骋想起来这件事就憋着火，见她还是一副爱答不理模样，池骋脸色更黑。
　　施泠索性松了力度，把手机往他手里放，“你爱看自己看。”
　　她挑眉，嘴角扯了点嘲讽的笑，又透着点别样的媚态。
　　“怎么，嫉妒别人？”
　　池骋看她这般，反倒痞笑起来，“施泠，你可想清楚，以前每天晚上不停喊我的是谁再说这话。”
　　两人许久没提起过以前床上的事，他此刻见施泠媚态横生，满脑子尽是她长发铺满床单的性感模样。
　　施泠眼波流转间笑得愈发轻蔑，“那是我没见识，”她朝前面努了努嘴，“都比你大不少。”
　　她说完转头又去看街上充斥着的肉体。
　　她刚回了头，手腕就被扯住，腰也被勾住，被拖着往旁边走。
　　周围人正想往里挤着看得清楚，纷纷给他们让了道。
　　池骋把她按在人行道边的墙上，夹住她作乱的腿，刚压下去吻她就被她咬了唇。
　　池骋也不生气，舔着嘴唇看她，两个人一番动作下来都喘着气。
　　他把腿间已经苏醒的地方朝她用力顶了顶。
　　“你给我说，谁比我大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我真的hold不住，今天想到这个就特别想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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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回归回忆线，别说我没过渡！


第17章
　　（现实线）
　　耳边的人声鼎沸一阵阵鼓动着耳膜。
　　施泠由得他动作，她视线越过他的肩，往他斜后方看过去。
　　她冲池骋眼神示意，“方泽过来了。”
　　池骋将信将疑，没在面上露声色，还是制着她。施泠最近头发似乎长了点儿，今天阳光格外好，她穿了件深色的格纹风衣，显出来她头发透着点儿浅栗色。
　　池骋是知道的，她头发又细又软，没忍住那细软劲儿在手里摩挲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