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管怎么样,他家椿椿还是好椿椿。
游.行过程中做“百鬼点录”的时候,大家都很配合,转一圈即将回到山顶的时候依然是安安稳稳的模样。
可越靠近子门,路西野便越觉得压抑,猛然间,应龙的神格驱使着路西野的脑力开始加速运作起来。
此时的他脑子里像是有无数跑马灯的记忆碎片,可转转停停后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走进酆都鬼门的身影上。
路西野艰难地扶住晏椿的手臂,像是被迫一样,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来:“巫桀。”
——————
滇西巫族的祖寨中,躺在十煞阵中的巫桀流干了身上最后一滴血。
片刻后,巫桀的魂魄融合着巫陶曳的死魂一同踏进了阴司鬼门。
不光是晏椿和路西野看到了这道魂魄,举国上下近十道子门里都出现了巫桀的身影。
对方摇晃着虚虚荡荡的魂魄,借着阴阳两界交接的鬼门,朝沉寂了十年的玄学界水面扔下了一颗千斤万斤重的石头。
“我巫陶曳,又回来了......”
☆、64.64巫鬼“桀”
巫桀像是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样, 放完之后就立刻消失在了子门的风势里。
就算晏椿动作再快,红绳依然没有触碰到巫桀的一角一摆。
“狗东西!”
晏椿知道他行事作风向来散漫恣意, 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把巫族的命脉都搭进去!
自巫陶曳死后, 巫族便一落千丈, 他活着时候作的那些死全然被反馈到巫族后辈身上,以至于滇西巫族千年以来都只能力求“活下去”这么简单。
巫族同一辈里只传承一位“巫鬼”,全族都靠“巫鬼”与阴司之间的维系来保证大家在气运上的安稳, 因而巫鬼从来都是被全族族人像信仰一样期盼着的。
巫陶曳现在是用了什么狗屁手段让巫桀心甘情愿去死?枉顾全族气运去替他死?
晏椿当下便收了红绳,心一狠就想从子门前往阴司。
路西野看着她气急了真没点考虑的样子,赶忙把她拉住:“你!你一个大活人往里跑什么!”
晏椿这才不甘心地停了下来,脸上还带着愤懑不平的情绪, 可看到路西野紧张的神色后才终于是缓和了下来。
她是急,是生怕巫陶曳再整出什么要惊动整个玄学界的大事, 倒也忘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大活人,已经不是那时候到处飘荡的灵魂了。
中元夜前面大部分时间的鬼门都是只出不进,只有到最后那两个小时,才变成只进不出。
晏椿不知道巫陶曳又用了什么邪法让巫桀双灵一体混进了阴司,但他们总归还是要出来的,她刚才是急了那么一分钟,可这剩下的这二十多个小时自然还是得沉静下来。
被巫桀这样一闹,百鬼□□戛然而止,好在点录都在前半段做完了, 也不算是破了中元节的规矩。
这会儿看着路西野几乎和锅底一样的神色, 晏椿难得有点怕怕的。
刚想去勾勾他的手指, 猛然发现这个人已经用应龙的神格把自己罩得死死的。
好吧,她一个稍微有点“道行”的普通凡人,根本没法穿过神格的力量,这下是想牵也牵不到了。
路西野生着气,早等着晏椿来哄他呢,结果发现这人靠近一点又走开一点,几分钟了竟然还不肯过来!
靠!真是不狠狠发点脾气都制不住她了!
路西野只能粗声粗气地,总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有面子:“你过来!”但还是仗着自己有理对晏椿小吼了一声。
和山豹子顶着一张凶脸结果只叫出一声“喵”来没什么区别。
“我这不是没进去嘛。”晏椿有点勉强地指了指路西野全身上下宛如圣光的神格,跟着就赶紧转移了话题,“再一会儿,公会会长、各派掌门和道观道长们肯定要叫我开大会了,牵扯太多了。”
千年前的平陵荒和十年前晏家被迫灭族的事情,哪一样都和巫陶曳脱不了关系。
——————
中元节葛家兜回了祖庭,一时半会儿也聚不起来,只能用当代最快也最便捷的方法开了个视频会议。
满屏幕三四五六七八十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里,就只有晏椿一张嫩得过分的脸,让在后面坐着的路西野都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来。
晏椿本来年纪小,辈分也小,却愣是靠本事露脸了这样的会议,真的超尴尬的!
“桑林巫长,你们滇南苗巫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察觉到巫桀的异动?”说话的是华国玄学界总公会的会长是帝都元玄观的不醒道人,也是道教协会明面上的负责人。
巫陶曳距离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时间年限跨得太久,已经不是天师们想考据就可以正常考据的。
即便当时的平陵荒一战谣传是几乎灭掉方圆数百里的所有城池,这时候也没人能确认当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样一来,大家也只能从巫桀身上着手,提到巫族的巫桀,大概也确实没有人比同脉的苗巫更了解。
桑林巫长是如今滇南苗巫的“大巫婆”,尽管苗巫和巫族早就分道扬镳,可苗巫里大多数长辈还是对巫族心怀不舍。
提到巫族,桑林巫长也十分认真地回忆起苗巫这几年来的动静:“近三十年,巫族大的异动只有两次。一次是十年前玄学界小辈无意间动了被晏家祖师压制的‘阴龙’,大开鬼门放了黄泉近万的阴兵恶鬼出来,那次不是意外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是巫族当时的巫鬼趁势用十煞阵破了对阴龙的压制,导致阴龙复活从而召唤出了那么多阴兵恶鬼,也使我们玄学界大受重创。”
“第二次就是此次巫桀出现在酆都鬼门中了。”
“昨天晚上出了事之后,我们连夜派人去了巫族祖寨,巫桀的肉身已经不在祖寨里,想必也是用了别的法子避开了我们的搜查,只是苦了巫族这一辈的那么多族人。”
裴天佑掌门眉头微蹙,疑惑道:“是巫陶曳许了巫桀什么诺让他能甘愿放弃了全族的性命?”
张浩然却不同意:“不可能。若是巫陶曳有那样的本事,巫族早就不用受这宛如‘诅咒’一样的待遇了。况且巫桀难道不长脑子的吗?巫族的灾可不就是巫陶曳带来的!”
......
全国十几位大能天师是什么都想了什么都考虑了,愣是像博弈大会一样争了半个小时,可还是无法将这之间微弱的联系理清。
路西野离晏椿越来越近,只觉得自己的理科脑都被他们折腾糊涂了。
“玄学界天师就是这样讨论问题的吗?”
就这一句话让屏幕上十来张脸全都对着晏椿的镜头升了一把小火:“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
十几位掌门道长甚至是世家家主,都发表过了自己的意见,唯独晏椿和葛家的家主葛正阳是一句话都没搭腔。
晏椿冷不丁地调大了自己语音收音器的音量,一道扎耳的清冷声音窜进了各位长辈的耳朵里:“葛家主,您不说点儿什么吗?”
晏椿的态度看似随意,可玄学界的长辈们也不是寻常人,大家不约而同从晏椿声音里捕捉到了一丝冷意,一丝足以毁掉整个葛家的冷意。
“您看您,嘴巴都没张过一次,就算是被胶水糊上了也不至于糊得这么死吧?还是您觉得葛家现在不搭腔是好,毕竟你们只要等着巫族和玄学界折腾过后的‘渔翁得利’就够了是吧?”
这样恶意的指控对于玄学世家来说无疑是最为严重的,当即便有和葛家交好的掌门冷然发怒:“晏椿!你胡言乱语说什么呢!”
晏椿却仿若不闻不问,从十岁到现在的整整八年。
从葛家步步小心地攀附上巫陶曳开始,从葛家蝇营狗苟毁掉晏家开始,从葛家杀了她开始!
打脸就打脸,她还偏要挑一个好日子!
晏椿坐着就和普通姑娘没什么区别,可那双眼睛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战火。
她就是要戳着葛正青的脊梁骨,刺破葛家那颗膨胀到要炸了的野心。
“我也不往远了说,咱们就说说昨天晚上吧。葛正青,葛家主,您敢保证,没替巫桀和巫陶曳打掩护?没告诉他们酆都子门是怎么个只进不出?”
说着晏椿将一枚缺角的印章丢在了镜头面前,一道显形符下来,让所有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枚印章是晏椿昨天晚上险险在巫桀的鬼魂身上拿到的。
她早些时候看过,这印章和她在越城水库捡到的那一枚异曲同工地让人心生诡异。虽说外形不同,但印章章身上都刻满了巫族十煞阵的符纹。
印章平常看上去光秃秃地,只要显形符一打下来,血淋淋的符纹就像是眼睛一样布满整个印章的章身。
偏偏巧了,这种把阵法符纹完完整整刻在实物上的本事,千百年来还真只有葛家会做。
“您看看,啧,这是葛家的‘篆刻术’吧?刻得这么细致,还是新刻不超过三天的,葛家也没几个人会做到这种地步吧,看来是您亲自出的手?葛家和巫桀关系真好,哦,应该是说和巫陶曳关系真好。”
葛正青“篆刻术”的手法独特异常,在场多半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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