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问扬皱眉,喊了她一声:“姐.......”
被女儿当面质问,于父表情越发不好看,手中的报纸狠狠地拍在茶几上:“你用什么语气和你爸妈说话呢?!”
“我就问你们去拜仙观拜了什么?换了什么?弃了什么?!”
“我是你们的女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从小到大我没有违背过你们一次,甚至帮着你们养大了弟弟,你们就这样不待见我?他一考上大学就准备随便把我弃掉?”
晏椿一边听他们对峙,一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目光定在了餐厅角落的黑布上。
估计那就是祭坛了。
于母首先就忍不住质问,面色阴毒:“是又怎么样!家里本来就多你一个拖油瓶,要是我们先生了你弟弟,早就过上好日子了!垃圾就是垃圾。”
于问白的脸色一点点淡漠下来,对两人的暴怒无动于衷,只转向晏椿,请她帮忙:“大师,我很惜命,求你救我...”
看再多人间百态,也是各家有各家的说法,晏椿不插手,只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她走到那处于家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祭坛,掀开了黑布。
祭坛上供的神像和拜仙观的一模一样,铜铸的神像看起来更加怪异,香案上除了摆着特殊位置的供奉,还有一个放在木盒里的稻草娃娃。
稻草娃娃身上缠着浸了鸡血的布条,还有一块刚绑上去没多久的花布,布条上写了于问白的名字,一枚铜质的钉子顺着于问白和名字扎在了稻草娃娃的心脏位置。
既是害人的巫蛊娃娃,同样也是献给“圣子”的祭品。
晏椿当即剪掉了三柱还在燃烟的清香,把祭坛的摆设弄乱,点了驱鬼符把符灰撒进稻草娃娃的盒子里,双手掐印,绵延不断地念起了驱鬼咒。
“你干什么?!”
于家父母看见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扑着过去要拦她,就连装腔作势很久的于问扬也忍不住动了脚步。
路西野往晏椿背后一站,牢牢地护住了里面的人。
“这么爱拜邪灵,不如拉出来给你们亲眼见见的好。”晏椿收了手上的决印,转头看他们,目光冷然。
木盒里的符灰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铜铸的神像也开始飘散起黑色鬼气,不消多时,那具和附身在杨老师身上一模一样的邪灵就从神像里飘了出来。
“坏我好事!该死!”
话音刚落,一道黑色人影飘荡在了屋子上空,周身漂浮着猩红的血气把他面貌遮掩了一多半。
邪灵的肢体盘结扭曲,嘴巴大张,口水鲜血和尸液一起从嘴角滴落下来,他转动自己夸张凸出的眼珠,扫视了房间里的所有人。
屋里除了晏椿和路西野,每一个都露出了惊惧的神色,就连从邪灵那里得了好处的于问扬也忍不住要倒退一大步。
“小姑娘,又是你!”
晏椿有前车之鉴,对于这种套话套不出还满嘴屁话的邪灵一点都不待见,根本就不给他叨逼叨的机会。
邪灵分.身哪里想到她一言不合就出招,避无可避之下被五雷咒踩点轰爆。
“行之将,六甲之兵,斩断百邪,驱灭万精。”单手捏住五雷符,晏椿动作暴力且利索地把这尊分.身轰得渣渣都不剩,临了等它快要飘没的时候,才用随身带着的桃木阴符把它特有的鬼气保留了下来。
这两具分.身太弱了,跟本体相差太远,算不上厉害,仅仅一招就能够把它们制服。
搞定邪灵晏椿就不管事了,拉着路西野站得远了一点,免得被于家的“战火”波及。
被刚才的景象吓得瘫软的于父于母哪里还有先前骂人的胆气,战战兢兢地指着三人,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浑身都哆嗦地厉害。
晏椿默不作声地观察于问扬的表情,趁他不注意偷偷将真言符扔到了他的脚下。
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阳奉阴违,胡说八道的“精分怪”了。
于问扬千辛万苦控制的情绪,到这一刻一股脑地全爆发出来,他红着眼睛和他妈虚有其表的样子如出一辙:“于问白!你干了什么?!我他妈就快得到一切了,你就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于问白一直觉得自己弟弟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对这件事情不知情,所以尽管被窃的气运拿去垫了于问扬的前程,她也一样心疼弟弟。可于问扬现在发狂的模样还有什么让她不清楚的呢?
于问白痛苦地捏了捏眉心,一字一句,冷到了冰点:“你们既然不把我当人看,还要我的命,什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也就都是玩笑了,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趁早断了关系。从此,我于问白和你于家再无半点关系!”
说完这话,于问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门”。
于问白心算是软的,毕竟她对自己的父母兄弟没做过一件狠事,事情发展到最后也仅仅是是断绝关系罢了。
晏椿看着渐渐有些疯癫的于问扬,抽出红绳把他的双手绞在了一起,言词厉喝地问他:“拜仙观,你从哪知道的?”
她今天毁掉的只是邪灵的小分.身,如果本尊不除,它东山再起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有了真言符的加持效果,于问扬就算再不愿意也把该说的都说了出来:“越城,越城大学一个大四学长介绍给我的,他,他叫曹宣。”
于父于母恐惧地跌坐在地上,一直不敢开口,直到晏椿和路西野出了门,仍旧保持着僵坐的姿势。
祭坛和神像横七竖八地倒在他们面前,回想刚才的情况,三人不由得出了满脑门的冷汗。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有胆子和邪灵做交易必然要准备好承受反噬的痛苦。既然祭坛被毁,于家他们三个人哪个都逃脱不过。
......
尽管现在是盛夏,于问白依旧全身发冷,可她心里也无比得畅快,自由自在地活着比什么都好。
于问白看见晏椿下了筒子楼,赶忙迎了过去:“大师,真的很,很谢谢您...要是没有你,我,我说不定要怎么死呢...”在她眼里,晏椿一个陌生人都比于家三个好太多。
于问白情绪很不稳定,晏椿干脆也帮人帮到头,蹭着路西野的车把于问白送回她的出租屋。
路西野知道晏椿和于问白还有话说,把她俩送到目的地之后就和晏椿示意:“我在外面等你,你和她上去吧。”
晏椿点了点头,扶着于问白进了单元楼。
大难不死,惊魂未定,于问白整个人都显得恹恹的,晏椿从布袋里取了好几张护身符出来,交到于问白手里:“我虽然除掉了那邪灵的分.身,但先前的祭祀到底还是起了效果的。你的命线和气数虽然已经没有大碍,花点时间就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但身体是虚耗过度,特别容易招揽身边的游魂野鬼。我给你的护身符和辟邪符是任务附送的,不收钱,一直贴身带着,能避小鬼。之后不要忘了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平常锻炼身体,晒晒太阳什么的,很快就会好的。”
“希望你以后幸福生活吧。要是以后能来我们道观拜一拜也挺好的,浮泽山金阙观。”
“金色的金,宫阙的阙,离慈安寺挺近的。带朋友来也好的,反正都欢迎你们。”
每时每刻都不能忘了给小道观打广告,这是一个金阙观人必须具备的优良素质。
经过这么一遭,于问白怎么还敢说自己是无神论者了,“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果然不假,她收了晏椿的符箓,抹掉眼泪,拿手机就要给晏椿转账:“大师救命之恩我不敢忘,酬金我是一定要再给的。”
于问白跟着晏椿的指导,在玄学公会APP上确认了积分任务的完成度,在晏椿“适当”的推辞下拿到了小道观的银行账号。
于问白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毕竟工作多年,多少还是存了一点积蓄,她二话没说,额外给小道观打了五万酬金,算是和金阙观结了善缘,再后来,于问白也成了金阙观熟识的香客。
和于问白道了别,晏椿一边高高兴兴地下楼,一边和小师兄打电话报备自己超级厉害的赚钱能力。
“小师兄,你看到了吗?今天又进账五万了!”
“除了修路的钱,能不能赶紧把后院西边的那块墙砌砌好啊?我和小瑾强迫症,看着那边东缺一块西缺一角的,特别不舒服。”
“祖师爷的塑像你有问过吗?再不给他塑我都不好意思老是让祖师爷帮我去地府找阴差套关系走后门了。”
“......”
打着电话下楼的晏椿看到了停在模模糊糊看见停在小区外的路西野和他的车。
咱们路队这个人,长手长脚就算了还长得特别好看,歪歪咧咧地靠在车门上玩手机也能招蜂引蝶,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妹子过来搭讪了。
晏椿往近走了细细一看,才发现搭讪的妹子居然就是尧靖雪。
就晏椿往那边打量的这点功夫,路队的表情也已经肉眼可见地臭了下来。
路西野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越看尧靖雪越不待见她:“小姐,我都说了没兴趣,麻烦您哪儿来的哪儿去行吗?”说完扭过头,抱着胳膊,连手机都不想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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