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少看一眼赚一眼的态度,晏椿很快离开了西偏殿,拿着剪刀到后院水缸里剪下了其中那朵开得正好的青莲。
莲花才刚剪下来,荷叶们就泄了气,扑棱棱地软下来,一会就沉在了水面下。
晏椿一手握着青莲,一手把水缸里的荷叶们捞上来,软软地安抚道:“委屈你们了,回头给缸里放两条锦鲤让你们开心一下。”
拿了青莲的晏椿回到偏殿,替换了供桌上的绯桃,祖师爷虽然作妖但也特别好哄,香炉里清细檀香的烟都打着旋儿飘了起来,和自家小辈们神神叨叨着其他道观祖师爷的八卦,一点都没有作为祖师爷的风范。
简直就是幼稚的戏精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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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椿前些天好不容易结束了这社会令人揪心的hard模式高考,天天日日地捣鼓着怎么给道观攒钱,小半个月下来,在越城玄学一条街摆算命摊也摆出了名号。
想到这是几乎可以承担道观近1/4开销的冷门高薪摊位,晏椿就特别来劲,想出门赚钱的渴望比修炼还强烈。
摆摊用的家伙事儿被晏椿胡乱地塞在自己的布包里,和张顾昭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出门:“小师兄,我去摆摊,中午你回家的时候记得来宠物医院接我。”
晏椿的算命摊摆在玄学一条街一家叫做“西关”的古玩店门口,几个蒲团外加一面看相算卜的幡旗,这些就是算命摊的全部固有资产。
晏椿今天刚准备开摊,一道冷冷的不屑声就在她耳边响起:“哟,咱们现在都法治社会那么久了,居然还有残余的封建迷信出来荼毒社会啊?”
☆、2.02算命摊
晏椿一听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知道这又是个嫌弃封建迷信,立志于科学世界观的五好青年。
晏椿心说玄学不和科学斗,也没再理那人,随手把自己的家伙事儿拿出来摆上摊,掏着掏着,还从布口袋里捞出来两只小兔子!
小兔子是她今天下山的时候在路边的灌木丛里捡到的。
本来她也没注意,要不是山上那只灰色小野兔引着她找过去,兔崽崽们什么时候一命呜呼都不知道。
幼兔看上去就只有她手掌那么大,圆圆的灰色眼睛,耳朵还很小,扑棱棱地竖在脑袋上,看样子就不像是什么珍贵品种,多半是市场里十五一只二十五一对的中华田园兔。
晏椿在路上给它们渡了点儿灵气,两只虚弱的兔崽崽也稍微活跃了一些,壮一点的那只护着小的,特别有兔哥哥的风范。
刚才说话那人看晏椿一点儿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顿时来了气,冷嘲热讽道:“喂,说你呢!高中生?看你这样子就没成年,这么点大就出来做骗子?不好好读书,不好好做你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偏要来折腾这些有的没的?”
晏椿脾气也就那样样,小脸立刻板下来,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就堵在她算命摊前。
眼见着挣钱的算命摊被堵,她脸上更是不开心。
说话的那个男生见她表情不悦,反倒是来了劲,随手扯了算命摊前的蒲团蹩脚地坐了下来。
“前些天呢,我妈老觉得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非说要找个大师看看风水。结果还真请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道士过来做道场,一往外拿就是三五万。”
“我说她是被诈骗的迷了心窍,她还非不听。既然这样,我这做儿子的必须得来实地考察一下吧?”
宁轶想到自己妈被这样白痴的手段骗了钱,心里就一阵不爽,阴阳怪气地说话。
晏椿一听这故事怎么这么熟悉?这不就是她前几天接的委托吗?这么一想,她也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前些天是有个有钱人家夫人来占卜,说是家宅不宁的,心里整日发慌,总觉得有不好的东西盯着一家人看。
晏椿当时给她算了一卦六爻,果然是住宅风水不好,被脏东西惦记了,所以就让小师兄给人家上门做了一次道场法事,改了改家里的风水气场,给了几道镇宅符。
怎么现在正经做生意也要被怼啦?
金阙观在玄学公会里也是正经的挂牌道观,在玄学一条街摆摊也是拿了营业执照的,不带被这么抹黑!
宁轶见晏椿没有反驳,以为她也是怕了,说话更是带刺:“个人诈骗公私财物3万以上的,属于‘数额巨大’,量刑已经定到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了。你说你一学生,干什么不好,非要出来诈骗?!”
在一边和兔崽崽们窝在一起的七七一看晏椿有“危险”,立马吐掉了嘴里的小鱼干,灵巧地跳到晏椿面前,对着跟前的男生“喵呜喵呜”地小声发脾气。
不许对椿椿凶!坏蛋!哼!
“喵呜喵呜”的叫声一下子就把宁轶准备继续说出来的话卡回了喉咙里。
七七的一只爪子还搁在他手上,正“恶狠狠”地拍打着,仿佛用尽了它作为主子的全部力气,一边拍打还在一边继续“喵呜喵呜”地发脾气。
宁轶僵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噗!”和宁轶一起来的另一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拍着宁轶的肩膀调和道,“宁轶,你这也太暴脾气了吧,人家猫咪都看不过去了,咱们好好说话行不行?”
晏椿抬头看了宁轶一眼,清澈的眸子扫过去,不由得摇了摇头。
心说怪不得脾气要这么爆了,被那东西缠上,好脾气不都得被磨成炸.药桶啦?
晏椿把七七遗落在蒲团上的小鱼干捡回来,轻柔地给它顺毛,口中说道:“我们道观按照委托人的要求做事,样样门清,银货两讫。你凭什么说我们就是诈骗了?”
“你不信,不代表其他人都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说话做事都小心点儿,免得哪天倒了大霉还以为只是巧合呢。”
晏椿说这些的时候有一种慢条斯理的平和,语气很软,可就是带着一种矜骄的贵气,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势,说得宁轶一阵心虚。
他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不顺,每天接连不断地倒霉。
但凡做点什么就觉得下一秒会出事,弄得他干什么都不好,连睡觉也不安稳。
就这五天,他真是活生生把自己熬成了炸.药桶。
他妈见他这个样子也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赶紧让他来金阙观的算命摊求高人指点。
宁轶哪里是信玄学的那种料,本来就对这种事情充满抗拒,还是被好友陈杰劝着才过来瞅了一眼,现在被晏椿这样说,真真是浑身冒冷汗,但他心里还是死扛着不表露出来。
定了定神,宁轶干巴巴地吐了几个字出来:“我要算命。”
他就不信了,现在这世界的科学观还会这么轻易就被玄学翻天了不成?
宁轶语气既不友好也不诚心,特别像是被人撂了面子之后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有生意上门,晏椿自然不会推拒,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推命?相面?还是占卜?”
“相面。”说完,宁轶就摘了自己一直带着的棒球帽,撩开刘海,露出一张清晰的脸庞。
刚才有棒球帽遮挡,宁轶的气场就已经糊成了一团,这会儿露出了整张脸,晏椿更是感叹起来。
这可怜见的孩子,被折腾坏了吧,倒霉成这个样子?
宁轶除了周身气场糊成一团,命宫更是明显发黑,晏椿皱着眉在他面部几块地方按了按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你今年实岁二十,出生在秋天。家中父母健在,而且身体都不错,但是再往上一代的长辈身体都不太好。你是家中独子,表亲的兄弟姐妹不少,但你们关系不好,所以现在多半老死不相往来了。你上个月月底受伤进过医院,这事故是你其中一位表亲的原因?不过你没有告诉别人,大概是怕你父母不好做。你人中有竖纹,进医院之后是不是留了伤疤,大概在腰侧的位置......”
晏椿最开始的推演,件件正中红心,如果只是家庭关系,宁轶大可以认为晏椿是凑巧猜到,但她竟然能把他受伤原因,甚至留疤位置在哪都说出来,这就确实令人毛骨悚然了。
但宁轶还是不死心,质疑着:“你学过心理学?有些东西根据我的表情动作还有细节观察是可以猜到的吧?”
晏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的疑惑,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前面那些不是很重要,我们再来说说你的运势。”
“在你的天仓位置上,从眼角上方伸向耳朵上方的将军骨坚硬有力,平和隆起,说明你有相当的气魄,无论是创业或者是做其他决断的时候,都能比较果敢,有优势,至少在你现在担任组织者的团队里,你做的不错。”
“你面相完整,没大变化的话确实是一个多福泽,有前途,运势好的人,不过...”
宁轶的忍不住追问:“不过什么?”
“你最近特别倒霉,脸呈土色无光,人中凹沟不清晰,事事不顺,身心疲惫。”
“可能因为倒霉,所以你近来皱眉特别厉害,命宫处的皱纹渐渐明显,容易产生负面遭遇,你财帛宫有隐隐小缺,也是破财的征兆。”
“看你今天脾气暴躁,精气神很浅,气运也跟着萧条,印堂显青黑色,不是要受到惊吓,就是会有意外灾祸。寸劲儿程度厉害得紧,这几天运气都不会好的,而且如果不及时止损的话,可能波及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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