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颗最亮的星星是夏季大三角,银河就在这里分界。虽然名字里有夏,但是到了秋天,它们会变得更亮。”他指给她看,“认识了它,你就能准确无误地找到西南方。”
这些细碎的回忆一件一件拾起来,她逐渐能体会到,来自沈星柏身上那种不经意的温柔。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宁青禾的?”许果问。
这个问题问得多余,一定是很早很早。要不然,在她打电话告诉他的时候,他不会没有半点吃惊,就让她去:“没关系,我会去接你。”
他的答案比她想的还早:“从你进静安面试的那一天。”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很让你不省心,对吗?”许果失笑。
就像小时候学骑自行车,爸爸双手放开了她的后座,却还要躲在一边紧张地看她会不会摔跤。
沈星柏说:“我很害怕,害怕会有人伤害你。”
他用的词语是“害怕”,原来沈星柏也有害怕的东西。
“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呢?”她本该生个气才对,此时却突发奇想地感慨了起来,被他搂了过去,难以言舍地依偎。
他摇着头,摇了又摇:“我只知道,有了你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
他们下了车,更深露重,迎面吹来凉风,他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肩上。
踩着寂静的夜,许果跟着他走进别墅的大门,偌大的门厅里很亮堂。他们刚走进去,头顶上就传来一阵光脚丫踩地板的“咚咚”声:“老师!沈哥哥!”
“诺诺。”许果欣喜地抬起了头,看到穿着睡衣趴在二楼栏杆的小女孩。
沈星柏让人把她接过来了。
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要有他在,许果好像都不需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他会跟在身后,把她顾及不到的事情一一料理。
“老师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洗过澡啦,还在等你检查我的作业。”许诺趴在那里,打了个哈欠。
许果还被沈星柏牵着,她走向了楼梯:“好,这就来了。”他把她轻轻一拉。
“等一等。”他俯下身,没避讳还有孩子在,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
许诺用手蒙住了眼,却张开了指缝,边看边笑。
他又摸了摸她的耳侧:“快去吧。”
许果从许诺的房间里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检查小学生的作业并不费时,只是这孩子今天比较兴奋,拉着她一直在讲学校里的趣事。她耐心地听了很久很久,才哄着小家伙睡下。
沈星柏一直都独自在书房里,许果走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和人通电话,补着因为她而落下的工作。
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了,洗了个澡才回来,他的电话还是没停,这会儿变成了私事,他吩咐人去联系封路,以及让别墅区的物业加派安保。
许果敲了两下门,走了进去,他边挂着电话,边看过来。
“好了?”他放下手机,她刚走到他面前,近距离站着,搭住他的双肩。
许果穿着质地柔软的睡衣,长发上还带着一点儿水汽,摸上去,手感有些潮。他把她抱到腿上摩挲了一会儿,用下巴挨着她的头顶。
“我把她哄睡了。”她说。
他“噢”了一声,问:“诺诺睡得惯新床吗?”
“比家里的舒服,她享受得很,把你这里叫做‘漂亮房子’。”许果说起来,还带了一丝调侃。
他便放了心,用一种很慎重的口吻提出来:“这几天,暂时住在我这里,好不好?”
平心而论,他这里的确是个很安全的地方,私密性无可挑剔,很多明星和富商都住这一带。
许果躲进来的那一整个夏天,从来没有记者能越过安保系统混进来,让她遭遇一星半点的骚扰。
在这里住下来本来应该是顺理成章,他问她的语气,却好像是在征求意见一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她时变得这样谨慎呢?
“好啊。”她回过神来,先答应了他。
然后,心里想明白了答案。
——那都是因为她不好。
“诺诺我会让人每天接送她上下学。至于你的学校那边……如果你还想……”沈星柏还在斟酌着下一句话的措辞。
“嗯,暂时就不去上课了。”她抢先说了出来,抬起头道,“我没有那么任性,出了这种事还要闹着去上课,都是记者,等风头过去再说吧,我今天已经跟学校请过假了。”
沈星柏微微一怔,没说话了,捧着她的脸颊,用拇指揉了揉。再后来,她是被他抱出去的,她在他的臂弯里,伸出手关了书房的灯,他再用一只脚把门带上,分外默契。
“宝宝。”沈星柏柔柔的声音又响在了耳边。
她被打开,也被窥探,意识破碎的时刻,他扣着她的手指,与她缠绵地湿吻。
温热的汗水滴在她的眼皮上,她睁不开眼睛,颤抖的时候,嘴唇上也滴上了一滴,很苦,也很咸。
她揽下了他的脖子,咬上去,深深嵌下牙印。
许果醒得很早。
房间里还黑着,是几更天?她在暗中睁开双眼,小心地拿开抱着自己的手臂,刚一动,她就被抱得更紧。
“怎么了?”沈星柏的嘴唇贴了过来,在她的唇边呢喃。
“我……去厕所。”许果小声告诉他,在他臂上轻拍了两下。
他半梦半醒,说着:“嗯。”
然后,松开。
当她下了床以后,他也翻身跟了下来,倚在洗手间外等着。
这是以前许果跟他住在一起的时候,遗留下的习惯。其实,她并不害怕一个人起夜去厕所,她也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随时能在夜里醒过来陪她去的。
她睡眼惺忪地出去的时候,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的影子,好像一只大大的猫科动物。
他伸出手,牵她回床上,给她严严实实地裹上了被子。
她的手沾了冷水,被他揣进滚烫的胸膛里。
“睡不着了吗?”当她不安分地在他怀里翻过几次身后,他的声音响起来。
灯开了。
沈星柏又下了床,许果不好意思地坐起了身,他去拿了衣服,回来帮她穿上。
“我自己来。”许果抢过他手里的扣子,他放开,又从另一头和她一起扣。
好早的天,两个人上了天台,启明星就在天边,晨曦崭露头角。
许果莫名感到一阵舒畅,他却专注着,拉起她外衣的帽子,抽紧了帽绳,在她的下巴系一只蝴蝶结。
许果手指:“太阳出来了。”他才转头看过去。
“看到了。”他平静地笑着,揽住了她。
网上的帖子依然热度不减。这要归功于,辛爱的工作室爆出了税务问题,贡献了新一波的话题。
涉及数额之高,令人咂舌。爆料危言耸听,称她还涉嫌洗钱,面临牢狱之灾。都是小道消息,发出来没多久,就被删除了。
宁青禾的电话打来时,许果正在草地上陪金金玩,它动作迟缓了很多,唯独尾巴还很灵活,一直对着她摇来摇去。
“沈星柏在你身边吗,可不可以让他接电话?”听到这句话,许果抬眼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他也回看过来。
他伸了手:“给我。”
沈星柏就在客厅里和人见了面。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一开始也只是沉默地喝咖啡,谁都不说第一句。
“很久以前,我就预想过现在这个场景。”良久,宁青禾才开了口。
沈星柏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骨瓷杯柄。
“但眼下的情况跟我的想象有些出入。”宁青禾皱了皱眉头,“我想我是低估了你。”
面前的男人,嘴角微微翘了翘:“宁先生想说什么?”
宁青禾笑了。
“那些记者绕到疗养院的后门偷拍,把老爷子吓得不轻,连夜送了医院。”他颇为无奈,“你这一下,打得又狠又准。”
沈星柏淡淡地道:“记者不是你自己带过去的吗?”
“校董会里的人突然宣布我的退出,这也是我自己做的?”宁青禾耸了耸肩。
沈星柏依然不置可否:“投资学校也许并不是你的长项,不然校董会就不会放弃你了,你说呢,宁先生?”
宁青禾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视线不曾穿透他眼底的深潭。
“其实你有的是手段,路岑那件事,他总不是自己想不开要去沙漠待那么久的吧?你很能忍,硬是拖到他死,就为把事情闹到最大,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宁青禾一脸了然之后,又变得一脸茫然,“可是,这么好的时机,为什么不继续下去?辛爱受到的惩罚根本不够,她凭什么还拿着那些遗产?”
“女儿继承父亲的遗产,有什么不对?”沈星柏反应十分漠然。
“当然没有问题,前提是做父亲的没有立遗嘱把财产都留给别人。”宁青禾说,“你我都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隐情,那个女人到底还做了什么,她爸爸要用死来谢罪?”
沈星柏沉默了半晌:“没有隐情,跟辛爱没有关系。是我让她们放弃的。”
“沈星柏!”宁青禾抬脚跨过了茶几,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丝毫不慌乱,冷冷地直视男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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