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女人举止端庄,像是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那更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别看她现在蓬头垢面的,只要浑身‘咯吱咯吱’洗一洗,再换身干净衣裳,淫笑那……好得很呢!”
这时,江爱真和胡建礼已经来到近前。蛇头乙连忙招呼:“两位,我看你们这是第二次来了吧。今天凑了多少钱?”
“我们的钱要凑够还差得远。不过,你们不是订合约吗?到了台湾后,我们干活慢慢攒钱还你们如何?”
江爱真想了想,将胡建礼拽到一边,低声道:“建礼,我看算了吧,你没听说吗——劝君切莫过台湾,台海恰似鬼门关’。台湾那么远,大海风浪险恶。再说,当真到了台湾,欠了这些蛇头的钱,那要还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这笔钱?我们回家不是遥遥无期了吗?”
胡建礼不同意:“现在不是回不了家没办法吗?我们总不能饿死在这里吧?如今兵荒马乱,盗匪横行,与其走投无路,不如先渡海到了台湾落下脚再说。”
江爱真也说不出什么了。两人只好又回到两个蛇头面前。
“怎么样?两位想好了没有?”
“我们想好了。”
蛇头乙立刻递过合约和油泥:“那好。你们摁手印吧。”
江爱真仔细地看了看合约,递给胡建礼,问蛇头:“这……不是等于卖给你们了?”
蛇头乙笑了笑:“怎么说是卖给我们?只要你把钱还清理了,你们就自由了。钱没有还清以前,你们要是跑了,我们找谁去?”
江爱真拉过胡建礼,说:“我看了合约,心里还是不踏实。”
胡建礼还是坚持着:“我也知道。但是不去怎么办?有其他的办法,我们当然就不用去了。”
蛇头甲催着:“想好了没有,我们人已经满了。收摊了!收摊了!”
胡建礼赶忙回头:“等等!我们去!”他拿过合约摁下了手印,江爱真犹豫了一下,也摁了手印。
蛇头乙笑着:“好!两位里面请,明天大家一起上路。”江爱真和胡建礼随着大家往里走去。看着江爱真两人往里走去,两个蛇头对视一眼,都偷偷笑了。
“我看有这个男的在这个女人身边,恐怕还有些不好办啊。”
蛇头乙摇摇头:“那个男的细皮嫩肉,我看干不了什么。听说许龙近来经常到樟林港一带抢国姓爷的粮草辎重。我们可以用老办法,上船的时候招呼弟兄们,趁乱把那个男的挤下来!”
……
澄海城外某地,明军徐尚久将军和林铁兰站在大帐外,等候林晋庵和刘家梁。
徐尚久道:“听说刘家梁身高八尺,气宇轩昂,勇不可挡,要是能为国姓爷效力,我定当力荐。”
林铁兰听了心下喜欢,说:“徐将军,他和我义父马上就到了,你不是就能亲眼见到了吗?”
林铁兰话音刚落,徐尚久就见两个人骑着马奔大帐而来。那年轻的一人果然气宇轩昂,端坐马上稳如泰山,待到眼前时,但见此人面如重枣,自有一股迫人而来的凛人气势——来人双腿一夹,马匹稳稳止步的同时,立即身手矫健地翻身一跃而下。他伸手扶林晋庵下了马,然后退后一步,跨步如松般站立在林晋庵身后。
徐尚久看见林铁兰眼中露出的欢喜神情,已知此人定是刘家梁无疑。没等林晋庵和林铁兰介绍,他抢先一步上前:“可是刘家梁?”
刘家梁躬身拱手:“刘家梁见过徐将军!”
徐尚久赞赏的拍着他的肩膀:“如此人才,难得难得!”
刘家梁谦虚道:“徐将军谬赞了!”
林晋庵笑道:“徐将军,我看你二人当真是相见恨晚。”
“哈哈正是!请!”
四个人往大帐内走去。林铁兰看刘家梁的眼中满是柔情,林晋庵看着微微了笑了笑。
四人坐下,摆上酒席,寒暄一阵——少时,帐篷内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刘家梁与徐尚久虽初次见面,却相谈甚欢。
徐尚久高兴地举杯:“哎呀,刘兄弟,怎么没让我早认识你呢!来,干!”
“干!”刘家梁急忙应道。
林晋庵也笑道:“徐将军只要拿下潮州,就能杀杀满州鞑子和许龙的嚣张气焰,给国姓爷出口气!”
徐尚久点点头:“好!刘兄弟回潮州以后,等待我军在广济门外以连珠火箭为号,里应外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将军放心,国姓爷很快便能登上潮州城楼。”
徐尚久又道:“到时林老先生将刘兄弟举荐给国姓爷,兄弟你就可以追随国姓爷大干一场了!”
林晋庵继续谋划道:“国姓爷几次攻潮州不下,与许龙占据南洋寨不时偷袭有很大关系。国姓爷多次叮嘱南澳守将陈豹,要严防一水之隔的许龙袭击。这次拿下潮州以后,要想办法好好打一打许龙的气焰。”
林铁兰突然举杯:“今天高兴,来,我敬徐将军一杯!”
“哈哈哈!”四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
三阳巷林铁兰寓所张天富、黄少芳、刘家梁相对而坐,都有些忧心忡忡。
刘家梁有点醉意的问:“天强应该早就过来了,这里的地址也给他了,而且是钟永利和家盛送他上船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呢?”
“如果到了澄海县城,不应该找不到这里啊。”
“会不会出事了?
“很难说。”
三个人都沉默了。
……
第二天,押着张天强的四方脸等人正在走着,忽然听见后面喊杀声震天,只见一队人马冲杀过来,又有另一队人马和先前那队人马厮杀起来。四方脸也顾不得张天强,四散飞奔。张天强随着逃跑的人群连忙拚命狂奔。到了码头,众人无处可逃,但见有三艘船停靠海边,有人往海边的船跑去,但有人似乎不愿意上那艘船,而乱军瞬间可见,众人慌作一团。
忽然,张天强在人群中居然看见了胡建礼!他立即像疯了似的推开旁边的人,赶上并抓住胡建礼:“爱真呢?!爱真在哪里?”
胡建礼惊奇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张天强疯了似的问他:“我问你,爱真呢?!她在哪里?”
胡建礼指了其中一艘船:“爱真在那艘船上,人太多,我挤不上去。”
张天强一听江爱真已在船上,便疯狂跑向海边,但船已经开出一段。情急之下,他强跃入海中,他狗爬姿势的奋力游泳,因为疯狂倒也迅速的接近了那艘船,众人赶忙七手八脚的把他弄上船。江爱真已经看见张天强的举动,愣愣地站在那边。待到张天强摇晃她的手臂时,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爱真,你怎么啦?”张天强的话一出口,江爱真这些日子所有的艰辛、委屈、愧疚……还有看见张天强为了他不要命的举动,种种感情交织一起,都在瞬间涌上心头,不由自主扑在张天强怀里痛哭起来。张天强先是因为吃惊手足无措,但一下被巨大的幸福感袭击,立即紧紧拥住了江爱真。
在船上的蛇头本来是有意组织人将胡建礼挡在船下,以便能够轻易卖掉江爱真,想不到大家救上来的这人居然又是江爱真的熟人。
“挡住一个,怎么又来一个?”一个蛇头问。
“有点麻烦。”蛇头乙笑笑。
“看来这两个小子是争这个女人,不过刚上来这位为了女人连命也不要,比起下面那个小子,确实更强。”
“船上这小子,可比下面那个难对付。我们要费点劲了。”
胡建礼看见张天强的疯狂举动,不由为自己的怯懦和无能感到羞愧,觉得自己对江爱真的爱确实比不上张天强。看看乱军混战一番已经退去,胡建礼赶紧往澄海县赶去。
大海的行船中,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风平浪静,一望无涯,烟波浩渺。心情极佳的张天强和旁边一个叫谢水科的人闲聊起来。
“谢兄为何去台湾?”
谢水科答道:“我靠给人带信谋生,就是水客。今天上了这艘船是不得已。”
“既是水客,怎么上这艘船是不得已?”
“我最早去过台湾,但是红毛番在台湾是下南洋,台湾虽然也去过”谢水科看了看蛇头,见他没注意,指给张天强看,“这些蛇头经常和海盗互相勾结,我看你带着女眷,要多加小心了。刚才码头那边要不是有一场混战,我是不会上这只船的。”
张天强点点头:“看来这些船都不是很地道,万一碰上海盗怎么办?”
“那就认倒霉吧。一些蛇头也会和海盗勾结,你这样带着一个女的更危险。”
“那也应该想点办法,不能等死啊。”
“如果有人不从或者反抗,海盗会将人推下水淹死,这叫‘灌水’;或者让反抗者被海浪卷走,称为‘饲鱼’;有的会被他们放逐孤岛上自生自灭,叫‘放生’。”
张天强:“我不明白的是,看这些渡海去台湾的人大部分都是穷的丁当响,没了活路的,会有多少财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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