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女孩儿哭的更凶:“妈,我听说明宽哥还有个孩子呢,您得好起来,到时候让明宽哥把孩子也带来,叫你奶奶……”
床上的女人眼泪流到嘴角,苏秀月忽然问:“她这是什么病?”
床边的女孩儿抽抽搭搭:“我妈这是,这是,失血过多。”
她也说不出一二三,苏秀月看向傅司令,傅司令有些沉默:“这是她年轻的时候因为跟着我吃苦,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后来那孩子夭折她的身子也跟着弱了起来,前些年又怀了一次,没有保住,从那之后,就经常血流不止,如今已经没有医生肯救她了。”
司令夫人脸上白得跟纸一样,看着就像是将死之人。
苏秀月把手指探向她的脉搏,略微看了一会,这才松开。
周明宽不甘心地说:“司令,我们找人给干妈再继续治疗!有时候有些江湖郎中虽然没有读过正经的医学,但也有可能会有法子救人的,我们不如试一试!”
他的意思是司马当做活马医。
傅司令摇摇头:“找过了,不知道找了多少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弱了,只怕撑不过这几天了。现在最后还有个大夫,等会就到了,这个大夫要是也看不好,那就没有办法了。”
周明宽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旁边的苏秀月开口了:“我来试试可以吗?”
对于这种事情,苏秀月觉得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周明宽看她:“秀月,这事情不是开玩笑!”
苏秀月保证:“我不是开玩笑,我有办法可以医治。”
床边的小女孩有些懵懂:“明宽哥,这事不是开玩笑,不如等那个老医生来了之后再说吧!”
很快,老医生来了,苏秀月意外的是,这个老医生竟然是秦老先生!
这位秦老先生见到苏秀月也诧异了一番。
他被人请来帮一位大人物的夫人看病,听说是请了很多大夫都没有治好所以才去找他的。
见到苏秀月,秦老先生眼神没有多停留,他很快直接去看了病人。
“失血过多,需要控制再次失血的可能性,另外需要大量地进步。我这里有秦家独门的骨血灵,另外我再开些药,保证可以让人好转。”
听到这话,苏秀月脱口而出:“骨血灵根本不适用于这种情况,您既然来了也应该知道,这位夫人的情况是看了很多医生的,大部分的医生都是按照您的法子来治疗的,可是结果却是人越来越虚弱……”
秦老先生有些不悦:“那是他们没有骨血灵!假如有了骨血灵,是绝对可以控制出血量的!”
苏秀月到现在差不多明白了,这位老先生只怕就是自己爷爷的师傅曾经走失的兄弟!
当初,他就是用秦家的骨血灵去给人治病,把人给治死了,违反了秦家的家规,这才把赶出了秦家的!
“骨血灵假如真的那么灵,当初您是怎么把人治死的?”
秦老先生浑身一晃,当初?治死?
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在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可是,为什么这个姑娘会知道?
他赶紧否认:“你在胡说什么!我一把年纪,不知道救过多少人,骨血灵经过我的改造,在这世上没有可以代替它的东西了!”
说着,床上的司令夫人气息虚弱,旁边的女孩儿哭了起来:“快救救我妈!”
苏秀月跟秦老先生同时走到床边,傅司令眸子深沉:“明宽,你这媳妇是做什么的?是大夫吗?”
周明宽如实答道:“不是,她大学读的英语专业。”
他也不敢去赌,毕竟苏秀月真的没有帮人看过病。
苏秀月无奈,眼看着秦老先生帮司令夫人用了骨血灵,又灌下一碗药,司令夫人渐渐好转了些,总算不再像刚刚那样差点没有气儿了!
秦老先生擦擦额头的汗:“救人,不能像你那样。我救了一辈子的人,早就把秦家的家训发挥到了极致。”
说完,秦老先生转头对傅司令说:“贵夫人差不多稳定下来了,等我再开几服药,就会好转。”
傅司令安排了人请秦老先生出去休息,他在里面看着夫人,周明宽跟苏秀月也跟着秦老先生出去了。
谁知道刚走出去没一会,傅司令的养女哭着跑出来:“不好了!我妈又流血了!”
这次流血更加汹涌!
秦老先生嘴唇颤抖,这不可能!
他们三人再次进去卧室,床单上已经被鲜红的热血染透了,傅司令也难得的出现了慌张。
秦老先生瞪着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秀月大声说:“你们都出去!找两个女的进来帮我!”
这时候了,也没有办法了,要是人再流血,只怕命是保不住了!
傅司令赶紧让人都出去,叫了两个女人进来。
苏秀月忙碌了好一通,还借用了秦老先生带来的针,给司令夫人做了针灸。
约摸一个小时,秦老先生在外面始终没有说话,他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当初没从秦家出走的时候,秦家是有两兄弟的,自己的弟弟更擅长针灸,而他更擅长制药。
他这人做事喜欢一意孤行,有时候并不认为遵循规则是对的,因此经常用自己的方式来给病人治病,骨血灵就是他执意给病人用的。
但是那次,他失误治死了人,被秦家赶了出去。
赶出去不久,就遭遇了一件事,让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没想到,一来就再也没有回去,这些年他并没有安心于在这个世界,总是想回去,毕竟他在这里也打出了名堂,成为了名医,他总是想回去看看,弟弟那么迂腐的人,是不是还住在山上?
苏秀月刚刚拿针的样子,让他想起来弟弟。
那架势,几乎一模一样。
门终于开了,苏秀月的刘海都被汗水黏在了一起,她冲外头的人说:“病人稳定下来了,但是很需要休息,她现在不可以随意地进补,我会每天带药材过来给她吃,另外给她进行针灸治疗。”
傅司令的拳头在身侧紧紧地握着:“那她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
这么多年了,每个医生治疗过后说的都是她顶多只有多少多少时日可以活了,每次都是暂时救过来而已。
苏秀月认真想了想:“假如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夫人现在五十岁左右,活到七十岁没有问题。”
什么?这意思就是人会完全康复?
屋子里几个人都震惊了!
秦老先生自然不好意思收钱,他完全没有把人治好,反倒差点让人死掉,心里都是愧疚。
傅司令对苏秀月刮目相看,特地派人开车送她跟周明宽回去。
一路上周明宽都没有说话,等下了车,苏秀月没有往前走,直接说:“你想问什么,问吧。”
周明宽却不知道如何问起。
“秀月,你……”
他眼神复杂,越发觉得看不透苏秀月。
苏秀月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叹口气:“要不还是先把干妈的病看好,再说其他的吧。”
周明宽点头,无论如何,他是庆幸的,庆幸有苏秀月在,干妈还是有可能会好起来的。
司令夫人确实保住了命,苏秀月连着去了半个月,每天都给她针灸,另外开了药材煮出来给她喝。
血流刚开始并未减少,出了几天的血,接着才慢慢地减少,再接下来,司令夫人说话顺畅了许多,还能吃得下一些饭。
傅司令很高兴,这毕竟是他结发的妻子,一起吃苦走过来的。
司令夫人对苏秀月跟感激的,她看苏秀月的眼神温柔又亲近。
傅司令找周明宽谈了一次,谈到苏秀月,周明宽还是像以前说的一样,是自己小时候就认识的邻居家的女孩,喜欢了很多年,现在结婚也有了孩子,他现在很享受当下的生活,不愿意再做其他的。
“你看到了,你干妈其实很在意你的,对你的打算也很好,只是顾忌到你亲妈,一直也没有打扰你,明宽,我希望你们跟我一起去北京,我会把你的家人都安排好,你跟着我,绝对会比现在过的要好。”
周明宽却坚持:“我知道您的好意,只是我真的不适合那些东西,以前跟着您在外闯荡,那是我心甘情愿的,但是现在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
傅司令没有再说什么,他跟周明宽知道说了多少次了,被周明宽也拒绝了很多次。
最后一天治疗,司令夫人握住苏秀月的手,还是把那只祖母绿戒指塞给了她:“既然你是明宽的媳妇,也是我的儿媳妇了,我给你的东西,你必须收着。”
她十分坚决,苏秀月只得接下来了:“谢谢干妈。”
其实苏秀月明白,对于司令夫人这样的人来说,财富早就不是很缺的东西,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们一起离开傅司令那里,苏秀月很忐忑,她不知道周明宽会不会问自己关于医术的问题。
而周明宽却没有问,他开口说:“司令找我谈了谈,他希望我们跟他一起去北京,我拒绝了。”
苏秀月不太明白那方面的事情,几乎脱口而出说:“我都听你的。”
周明宽这些年一直跟着她,现在周明宽有什么想法,她也会尊重周明宽,假如周明宽要留在省城,两人就一直在省城生活,假如周明宽要去北京,她也可以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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