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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雪时分 (墨宝非宝)


  ……
  “集训时候林霖和我聊过一回。”她想到一件事。
  林霖知道林亦扬和殷果关系,会怕俩人经验少,过于相信外用措施,中招影响世锦赛,私下找她聊,还现身说法说自己就因此中招过。当时殷果一听就燃起了熊熊的八卦火焰,但一个是林亦扬发小,一个是自己哥,和当事人八卦也别扭……只好压在心里当秘密。
  关乎林霖的隐私,殷果没想和林亦扬说详细,拐着弯问:“她喜欢过别人吗?除了我哥?”
  林亦扬倚靠着床头,摇头:“应该没有。”
  虽然过去没什么联系,但看那天林霖和孟晓东之间的气氛,就他对林霖的了解,应该是还喜欢孟晓东。林霖那个人从小就做事决,真忘情了,绝对是老死不相往来。
  “你说……我哥这一年多不在状态,会不会和感情问题有关?”
  “不会。”他了解自己这个老对手,不会这么脆弱。
  “从他十九岁开始,去公开赛都是直接晋级,从来不打预选赛。可欧洲大师杯就因为排名跌出前十六,去了预选赛,我听说这事难过了大半个月。”
  殷果是孟晓东一手带入行的,虽然因为孟晓东性格原因,平时联系并不紧密,却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提到孟晓东的低谷期就很担心。
  去年只能算是震荡起伏严重,今年更是一路下滑,已经快五月了,拿到的最好成绩就是刚结束的中国公开赛四强,还是因为有林亦扬一路高歌猛进的刺激才有了这次小爆发。
  林亦扬摸摸她的头发:“会过去的。”
  “我哥比你还小,应该还有机会起来吧?万一真走下坡路,我怕他会受不了。”
  孟晓东从七岁开始打球,一直都是同辈里最耀眼的球员,到今天十几年里,人生的全部就是斯诺克那22个球和球杆、球台……
  她无法想象他退役,想都不敢想。
  林亦扬客观告诉她:“运动员这行,不是努力就有回报,不管拿多好的成绩,未来全是英雄末路。早晚而已,受不了也要受。”
  林亦扬是过来人,高峰低谷都经历过,他的话很有分量,也很残酷。
  她心沉下去。
  他看她半天不吭声,察觉自己过于严肃,自我检讨了半分钟,想到自己小女朋友似乎对林霖和孟晓东的过去很感兴趣,于是说:“林霖在,会帮他的。”
  她没想到林亦扬忽然说这个。
  “林霖过去对你哥说过,就喜欢看他板着一张比姑娘还漂亮的脸去削人,把人都削哭了,还是板着脸,笑都不笑的欠揍样。’”
  他总结:“孟晓东要心里还有她,会爬起来的。”
  殷果来了兴致:“再多讲点,他们的事。”
  林亦扬一笑:“没了。”
  “你每次都说不知道,其实知道好多,”刚被吊起胃口就没了下文,她怎么肯放过他,“再想想,帮我想想。”
  他摇头:“想到了再告诉你。”
  外面刚巧有了动静。
  “安妹醒了。”林亦扬岔开话题。
  像在配合他,门被敲响:“醒了吗?”
  “刚醒。”他应着。
  “上回来,江杨说附近有个球房?你说说在哪儿,我该去训练了。”
  林亦扬回答:“等会,一起去。”
  陈安安都醒了,他们也不好赖在床上。
  他和殷果整理好床,穿衣服时和她说:“九球世锦赛一结束,安妹就退了。这里算他最后一站公开赛。”
  这么快?陈安安和他年纪不相上下,没到三十岁……不过集训时确实成绩不出众,和年轻人比差了不少。
  “一会出去,当不知道。”他摸摸她的头发。
  “嗯。”
  林亦扬这次来美国一是为陪殷果,二就是为了陈安安。
  那小子是个死脑筋,因为本身成绩不拔尖,所以一心只有比赛和球社。
  不管是什么比赛,国内还是国外,永远到了地方只有训练和酒店,也不想浪费球社的钱,比赛一结束多一天不留,最早一批回国。所以去年虽然来过这里,也都是两点一线跑酒店和体育馆,最多来这间公寓看林亦扬。
  林亦扬想着,趁着最后这次公开赛的机会,陪他到处逛逛。
  哥哥做东,弟弟总不敢拒绝。
  ***
  他们吃了晚饭,到球房训练。
  时隔一年再来,她从走下楼梯就情不自禁看着每个熟悉的角落。
  这一年林亦扬住在这个公寓,练球也自然在这间球房,所以之前常用的包房里的球台专门换了斯诺克,常年被他包了下来。
  殷果和陈安安在一个包间两个九球球台上各自完成今天的训练。
  林亦扬在一旁做陪练,优哉游哉,看上去极其享受。其实他还是喜欢这种生活,定个球台给女朋友和兄弟练球,自己在一旁陪着,偶尔出去和人插科打诨玩两局。抱一冰桶的啤酒,不管是区域冠军、全国冠军,还是业余玩家都混在一起,爱说教的说教,爱喝酒的灌酒,爱讲笑话的放肆讲,干干脆脆、单单纯纯。
  在这一晚,殷果再次见到了久违的那个林亦扬。
  好像在法拉盛那晚的他,穿着黑色纯棉的休闲上衣,长裤,运动鞋,提着一根公共球杆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球房里,做一个不闻名的隐世高手。
  这才是那个不拘于规则的、才华横溢的男人,是那个不管是不是比赛,拿不拿奖金都一样高兴打球、游戏人间的男人。
  “他这样多好,自在。”陈安安在殷果身边,因为几瓶啤酒的关系,难得话多了,“没人管得住的林亦扬,才是他自己。”
  她附和着:“我第一次看到他打球也是这种印象,在另一个华人球房。那天他很嚣张,对手是一个特别有名的区域冠军,他就对人家说——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到现在她都记得,他提着一根球杆,一手颠着球、背对着自己对人说话的模样。
  陈安安听得笑了,他握着棕色的玻璃瓶,继续感慨着说:“他是个挺矛盾的人。一面洒脱得要命,不管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一面又太重情义,会因为这个被绑住手脚。”
  不过谁不矛盾呢,人都是多面的。
  陈安安停了会,突然说:“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我们没出现,他在这里也不错。”
  “你不想他回去?”她以为东新城的人去年扎堆来都抱着同一个目的,让林亦扬回国。
  陈安安摇头。
  过了会儿,又说:“想他回去的是江杨,江杨想让他接东新城的班子。”
  想让他接东新城?
  殷果望了眼远处斯诺克球台旁的男人,他在和一个白发苍苍的白人老头切磋着斯诺克,老人家是爱好者,和他完全不在一个技术层面,还喜欢提问。林亦扬讲得倒是认真,算是一边在玩,一边在答疑。
  “他没答应?”殷果轻声问。
  她猜肯定没答应,如果真应了,他会告诉自己。
  “对,没答应。”
  陈安安停了会儿,仿佛有很多的话想说,可因为平日里和女性交流少,想来想去还是说起了过去的事儿:“过去我们几个里,只有他和江杨是贺老的徒弟,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老师。我那个老师在我刚进东新城第二年就走了,那年我初一,资质一般,别的老师不愿意接手……可我不想走,想继续打,没人教也没办法留下来。”
  殷果猜着:“他让贺老帮忙的?”
  陈安安笑了,摇着头说:“他对东新城的人说,反正他是冠军,他来教我。说的那些话啊,真是狂的要命,因为这事儿得罪了好几个东新城的老师,都说他目中无人,有贺老惯着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可没有林亦扬自负自大的坚持,陈安安早就转行了,那将是另一种人生轨迹。也许会更好,也许不如现在,但肯定再和台球无缘了。
  “顿挫这个人,不爱说漂亮话,他的人生哲学是自己强才是真的强,不喜欢搞社交网那套。你好的时候,见不到他凑上来抱团,等你不好了,身边人都散了,才看到他还在。”
  林亦扬对她招招手,让她和自己出去透透气。
  殷果把球杆搁到架子上,三两步穿过人群,跟着他跑上台阶。
  球房大门外的脚手架竟然还在,她拉住林亦扬的手仰头看:“在装修什么?一年都没拆。”
  他笑,鬼知道。
  林亦扬手里是从球房老板那拿的一包烟。眼下他心情畅快,倚在门框边,瞧着外头的街景,敲打着烟盒底部,敲出了一根来,用打火机点燃了,吸了一口。
  淡淡烟雾散在夜里,他眯着眼,透过烟雾瞧着她,瞧到烟雾消失无踪了,也不吭声。
  “喝多了?”她的手在他眼前晃。
  这点酒,能上头不错了,喝多还太早。
  “看那。”他突然一把攥住殷果的手腕,连着她的胳膊扣着,从身后抱住了她,夹着烟的手指指着远处,下一个街口。
  是一辆冰激凌车。
  她知道,他又要投喂自己了……
  “你对人好,是不是就是喂好吃的?”
  这么一说,还真差不多。
  爸妈走的早,起初两年没联系好亲戚就是他自己带着弟弟,哄不好买吃的,揍一顿也买吃的,挺有效果。一开始可烦,自己要上学,还要去球房,还要骑车接送弟弟上下幼儿园,生活不易,能有口好吃的是天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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