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盏又灌了一口水,裁判的哨声想起,祁盏丢下水重新上场了。
体育课后,祁盏靠坐在椅子上扇风,霍明哲紧锣密鼓的抄作业,历史课代表站在一旁抱怨:“霍明哲,你下次能不能早点抄啊?那隔壁班的作业肯定又比我们先交上去。”
霍明哲两眼不离作业本,视线在两本之间来回转换丝毫不影响手上的速度,祁盏偏头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刺眼的东西。
霍明哲根本不在乎课代表的抱怨,还理直气壮的反驳道:“那天天交作业第一,也没见考试第一啊。”
历史课代表气得脸色发青,重重的课业本在他桌子上敲了敲,吓得霍明哲手一抖画了长长一笔,他顿时来气,瞪着课代表说:“你干嘛啊!还让不让人好好学习啊?”
课代表也生气了,不管霍明哲写到哪儿,拽起作业本就给塞到手里,还严厉的说:“你跟历史老师说去吧。”
霍明哲扔下笔追出去,奈何课代表诚心跟他作对,脚步飞快。
祁盏靠在座位上笑,幸灾乐祸的笑。
霍明哲闷头闷脑的回来,又撞见祁盏笑的肆意,愣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解气。
祁盏突然倾身靠过去,盯着霍明哲满脸忧愁又不好意思表露的样子,噗嗤又笑了出来。
下节就是历史课,看老师怎么修理霍明哲。
上课铃声响起,祁盏靠回自己的位置,历史老师是个有原则的老师,从来不会早退迟到,这次第二遍铃声都响起了,还没出现。
同学们骚动了起来,历史课代表也没回教室,同学们感觉到了一阵异样。
突然有学生敲了敲后门,聒噪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那同学低沉的嗓音如针般掷地:“王老师叫祁盏和靳柔去办公室。”
靳柔和祁盏?
同学们纷纷投去不解的目光,甚至有些竟然开始窃窃私语。
靳柔脸色一红,瞥了一眼祁盏莫名的眼神,心里顿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祁盏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迈着长腿就往外走。
霍明哲蹭的一下站起来,拽着祁盏的胳膊问:“怎么了?”
祁盏也想问怎么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
霍明哲小声嘀咕:“是我抄作业,要找也得找我啊。”
祁盏没理会霍明哲径直朝办公室走去,靳柔跟在身后拖着沉重的步伐,脑子里乱哄哄的,为什么乱她说不上来,但就是心慌。
出了教室,靳柔小声的问祁盏,有没有看卡片。
祁盏扭头莫名其妙的瞅了靳柔一眼,抿着唇没说话。
祁盏跟靳柔前后脚进了办公室,果然刚露头,历史课代表就复杂的看向他们倆,想背着老师暗示点什么,但又不敢明目张胆,至于课代表说了什么,祁盏更是一头雾水。
祁盏跟老师打了招呼,老师脸色铁青,看向祁盏的时候稍微缓和点,但看向靳柔的时候,目光冰冷,饶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祁盏率先发问:“老师叫我们有事?”
王老师沉着脸,郁郁难平,在抬眸看向祁盏的时候,多了几分不忍心和可惜,喟叹道:“我为什么叫你来,你难道不知道?”
祁盏懵然,他该知道什么?
王老师摆了摆头,祁盏问:“我该知道什么?”
王老师二话不说把卡片扔在了祁盏面前,粉红色的上面印着凯特猫,祁盏狐疑的捡起那卡片,指尖拈着多了几分骄矜,却在他要打开的那一瞬间,被靳柔夺了过去狠狠地攒在手里。
祁盏还来不及反应,靳柔就哭着跟王老师认错:“王老师,这事儿跟祁盏没关系,都是我一个人弄的。”
王老师沉默着不做声,满脸痛心。
祁盏扭头看向靳柔,哭得漫脸泪痕,他皱了皱眉头,朝她伸出手,“给我。”
靳柔说什么也不给,祁盏的态度却比之前强势,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你不给我,我回去告诉叔叔阿姨。”
王老师突然哼了一声,幸灾乐祸道:“不用你回去转达了,你们父母很快就到。”
这时,在门口偷看的霍明哲突然窜了进去,跑到王老师跟前说:“王老师,这事儿都怪我,是我偷了靳柔的卡片。跟他们倆没关系。”
靳柔瞪大了眼睛,看霍明哲的时候满是怨恨和委屈,祁盏脑子飞速的旋转几乎把事情的脉络清理清楚了。
王老师见霍明哲突然闯进来,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了一眼,一掌落在桌面上,怒气冲冲道:“白纸黑字的证据,什么叫跟他们没关系,你倒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问清楚呢。”
霍明哲哪里还敢隐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都交代了,反正就是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祁盏和靳柔都听出来了。
靳柔低着头哭泣,祁盏心里冷静多了,他其实早有知道靳柔喜欢自己,而霍明哲那傻小子又在她跟前转,祁盏这才故意冷落靳柔,为得就是怕兄弟会为了一个女人反目。
结果倒好,现在的情况也跟反目差不多了,好在霍明哲比话本里的人物多了点良心,想要撇清其他人。
祁盏瞪了一眼霍明哲,霍明哲跟没瞧见似的,有的没的滔滔不绝。
祁盏冷冷的吼了句:“够了。”他气场太足,不光是霍明哲就连王老师都被祁盏吼得睁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祁盏这才慢吞吞的解释,“王老师,这事儿是我干的。”
几个人又瞪大了眼睛,祁盏这是在说什么?
祁盏懒得搭理那几个人,自顾自的把相好的说辞全都搬了出来,“是我故意把卡片放在作业本里的,不小心塞进去的。”
老师冷笑,“卡片在霍明哲的作业本里,你唬谁呢?”
“当然是我自己放进去的。”他往前一步,拿过霍明哲的作业本随意的翻着,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对,我是故意放在他作业本的。”
“为什么?”老师问。
“我抄霍明哲作业的时候,没注意就塞进了这不很正常吗?”祁盏摸了摸耳垂,暗自庆幸自己这套说辞还行。
老师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作业全都写完了,霍明哲的作业还有三四页没写,你告诉我你抄他的?”
祁盏抿着唇不说话,摆出一副老师爱信不信的样子。
很快,靳柔的父母赶来,祁盏仍旧是那副说说辞把责任全背了下来,霍明哲每次想解释都祁盏给吼了回去,只能站在一旁着急掉眼泪。
祁盏气急了,直接冲靳柔说:“我早就知道她喜欢我,但我不喜欢她,我很烦。”
靳柔父母听了气不过,靳柔父亲更是抓着祁盏一顿揍,脸颊嘴角都出了血,王老师劝诫两人,祁盏父母赶来,听闻过程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揍,祁盏全都硬挺挺的挨了。
最后靳柔的父母抓着他,让他下跪道歉,祁盏二话不说,给靳柔跪着说了声“对不起。”
他眼里明亮澄澈,连眼眶都未曾湿润一下。
霍明哲知道,这一切都是祁盏替他担了。
靳柔羞于见人,就在出事儿的第三周,办了转学手续全家移民加拿大。
靳柔走了,祁盏的生活归于宁静,而霍明哲的心里却空了一截。
高三后,霍明哲死活不肯报考国内的院校,无论霍明哲父母怎么做思想工作,就是不肯报考,甚至成绩一落千丈。
他父母谈话后,他给个要求,必须出过留学,非加拿大不去。
其实出国留学是好事儿,但霍明哲父母并不想他那么早出去,说什么也不肯放人。结果霍明哲就用成绩威胁,威胁不果,便绝食。
霍明哲父母经不住他这般折腾,便顺了他的意,留学加拿大。
从那以后,他像是活了过来,每日每日用心苦读,准备出国考试。
如愿,他去了加拿大,但没有见到靳柔。
因为他到了加拿大,四下打听听说靳柔去了欧洲留学。
辗转的心再一次飘零,他在欧洲的街头寻找靳柔,靳柔却躲了起来,他越疯狂,靳柔躲得越隐蔽,那份思念如疯草般生长,他不得正视,最后选择回到了加拿大。
回国后,他用了各种方式,了解着她的生活,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
后来,靳柔回国一次邮件。
“勿念,安好。”
再后来,霍明哲得到消息,靳柔回国。
他才发现除了他华留在十六岁的那个夏天,其他人都变了,似乎忘了以前的一切,也似乎不在意以前发生过的事情。
那晚很开心,他终于敢直视靳柔的眼睛。
后来,喝醉了,发生了很多不可控制的事情。
比如,他那那份深入骨髓的思念,付诸实际行动。
再比如,靳柔没有拒绝,也没把他当别人,反客为主了。
再比如,他终于成了男人。
醒来后,靳柔的冷静让他慌张,再后来靳柔的缠绵的话,在脑子里盘旋。
可她说完情话,丢了一张卡就跑了。
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种屈辱还不能告诉祁盏。
他设法找过靳柔,可她就像是从未回来过,若不是他后背的那些红痕,还当真以为自己做了个冗长又羞赧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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