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的事情置若罔闻,那么,可就难办了。
不得不承认,凭空消失了十几年的冷少顷,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少年了,他变得沉冷,薄情,心狠手辣,也更加的莫测高深。
很多时候,他心里究竟想什么,这个做叔叔的,根本不得而知。
所以,冷自恒对他,打从心里存着几分小心的。
心里不高兴,脸上可不敢带出来,还是要陪着笑脸:“少顷啊,你也知道叔叔这个人呢,比不了你父亲,实在没有什么经商天分的。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也没能让公司有什么起色。可是,我是真的尽力了啊。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我不愿意见到的,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冷少顷也难得的笑了笑:“叔叔说的有点严重了,我们好歹一家人,还不至于谈到见死不救么。”
冷自恒本来看他的态度,还很担心,不过眼见着他现在言语里有了些松动,就又看到了希望。
“那是那是,再怎么说我们也都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冷少顷却又恢复了之前的一脸冰冷,不过笑容还在:“我觉得,把冷氏并入我的ty名下更好一些,叔叔自己也承认没有什么经商天赋,我担心这样下去会影响到冷氏的发展。”
他的话让冷自恒吃了一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什么是把冷氏并入ty名下,分明就是要吞并夺权的意思吗。
冷氏本来就是冷峻一手创立的,他这是不甘心落在自己手里的意思喽。
虽然他知道,十几年的时间已经把冷少顷蜕变成了一个商场上铁血无情的杀手,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么绝。
不顾及一点点的亲情。
他脸上的异动当然逃不过冷少顷的目光。
皱皱眉头,然后直接站起身来:“我的提议叔叔不妨考虑一下吧,主意还是您自己来拿,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了,转身离开。
冷自恒坐在位子上一动没动,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他的脸色就立刻变得很难看了。
想不到,冷少顷这么过分。
不施以援手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要落井下石。
眼里,还有他这个叔叔么。
他真是以为,他这个做叔叔的是吃素的了么?
冷少顷出了咖啡店的门,直接就回去自己的别墅。
坐在车子里,他一只手按压在太阳穴上,微微拧着眉梢。
身边的保镖,望一望他,然后欲言又止。
他合上眼睛,淡淡问一句:“有查清楚吗,冷氏落到这种地步,究竟是怎么回事?”
保镖点点头:“已经查清楚了,主要是因为冷自恒和人赌钱,才掏空了公司,而且,这次据说的确很严重。”
冷少顷没言语,一只手依旧死死抵在太阳穴上,紧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保镖取出来一粒药丸,然后再把一瓶矿泉水递过去给他。
他接过去的时候,一只手都在瑟瑟发抖。
有几次,已经到了嘴边,那药丸都差一点落在地上。
好不容易,才把那药送到嘴里去,身体重重的靠在椅子上,动也动不了一下了。
因为十几年前的那一场变故,落水的时候,他的头部受到撞击,虽然在美国的时候不止一次接受过治疗,可是都是收效甚微。
剧烈的头痛时常会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任何的药物好像与他都失去了效用,镇痛效果都维系不了多一会。
保镖已经习惯他这样子,无能为力,忍不住试探着开口:“冷少,如果可以,还是安排一下把手术做了吧。”
冷少顷没言语。
止痛药暂时帮他克制住了疼痛,稍稍得到一点舒缓,意识也清晰了一些。
美国的时候,史蒂芬。沛然就不止一次的给他请过专家做检查。
各种的康复疗法都试过,不过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专家们一致的结论是,除非手术否则不能根除。
当然如果精神上不受什么刺激,保持良好心态的话,疼痛感还是可以降到最低的,也许,一直维持下去也有可能的。
当然,这是往好的方面设想。
如果,往不好的方面想,沉积的血块压迫到神经,就有很严重的后果。
或者压迫到视网膜导致失明,或者,压迫运动神经导致行走不便,也或者,会导致思维延缓也不一定。
严重的话,就一定需要手术,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够行之有效,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但是万事都是有一利又有一弊的,因为是脑部手术,血块积压的地方又很特殊,所以,手术风险性很大。
也正是因为如此,冷少顷才一拖再拖,宁可忍受着非人的痛苦,也没有下定决心做这个手术。
他不能够出事,至少,父亲的仇没报之前,他不能出事。
第26章 难以抗拒
荣依珊过来的时候,冷少顷不在。
因为病着的缘故,精神状态很不好。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又开始犯困了,抱着毯子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又因为依旧在发烧,脸色就红扑扑的。
冷少顷一进门来,就觉到有哪里不对劲,轻微的鼾声响起来,让这个原本死寂冷清的别墅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生命的气息。
他皱眉,循着声音望去,就望到了沙发里那个像只猫儿一样,蜷缩成一团的单薄的身影。
心头,莫名的一颤。
不得不承认,荣氏的千金小姐,有着如传闻中一般无人能及的美貌。
长长的睫毛羽翼般颤动着,柔顺的发丝遮住了她的半张脸,细腻的肤质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叫人很有一种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冷少顷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移动步子。
有些不忍心去打扰她的好梦,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卧室。
可是,躺在床上的时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前,那一张染着淡淡红晕的小脸,晃来晃去。
习惯了每天晚上把她蹂躏在自己身下,那种如仙如醉的感觉真的是很爽的。
以至于,一天品尝不到她的滋味,就觉得说不出来的空虚难受。
忍了一下,终究还是坐了起来:“荣依珊!”
没有听到回应,心里马上升腾起来勃勃怒气。
可是,下一秒,他就望到卧室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单薄身影。
不知道是因为灯光的映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缘故,她的脸红红的,眼睛虚弱的张着,有些没精打采。
许是因为留意到他有些气恼了,开口做着解释:“我其实,一直在门外的,你不叫我,就没敢进来。”
冷少顷本来积郁心底的怨气一下子,都不见了。
明知道,他不应该有什么好态度的,可是,这样唯唯诺诺的她,让他觉得拳头砸在了一堆棉花上,软绵绵的全无力道。
很不爽的感觉。
依旧板着脸,声音又冷上了几分:“过来。”
荣依珊觉得自己真的病的挺重的,头昏昏涨涨的,身上也没有一点力气,很冷的感觉是因为她依旧在高烧的缘故。
她急需要找到一处可以取暖的地方,所以,他叫她过去,她是求之不得的。
走过去床边,冷少顷就因为迫不及待一把把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面。
男人的欲火一旦烧起来,就根本容不得片刻的耽搁。
没有任何的前戏,她的衣衫直接就给悉数扯掉,然后,直接的横冲直撞,毫不留情。
荣依珊有些承受不住的呻吟出声。
没有任何的准备,身体里面干涩难耐,大力摩挲之下只让她感觉到说不出来的难受,拱起身体来试图把那种不适降低到极致。
可是,她这样的动作又立刻惹来冷少顷的不满,大力扯开她的双腿,然后愈加卖力的冲撞起来。
荣依珊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掀到了云端,再一下子跌入谷底。
那种感觉是形容不出来的,快乐到了极致也痛苦到了极致。
一个回合下来,荣依珊就已经体力不支的昏昏沉沉了。
身上,都已经给汗水湿透,感觉却舒服了不少。
冷少顷并没有能够尽兴。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情了,头部又开始隐隐作痛,感觉很不舒服。
他仰倒在大床上,望着屋顶的琉璃灯,有些失神。
冷自恒的那些话,依旧在耳边回响着,让他无端觉得烦躁。
并不是他不顾念亲情,只是,回来以后,种种迹象都证明,他的这个叔叔在当初的事情发生之后,除了忙着霸占冷氏的产业,就没有做过任何事情。
父亲的枉死,自己的失踪,好像他都置若罔闻。
所谓的无暇抽身,该是多么可笑的笑话啊。
他就是一个为了权势和金钱可以不惜一切的人。
那件事情的发生,恐怕只会让他暗暗窃喜,至于说伤心和难过,好像都是奢谈的吧!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头部的痛感就开始一会儿比一会儿强烈起来。
医生说的是没错的,情绪的恶劣会直接导致头痛的加剧。
刚开始他还能够忍受得住,可是渐渐的就已经承受不了了。
他抱着头,一下接一下地撞着床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一下疼痛。
实在受不了,就去撞床头的柜子。
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的荣依珊,此刻,给他大力的动作惊醒,揉揉有些惶忪的睡眼,然后,大惊失色。
好像,冷少顷这一次头痛的发作更胜从前。
额头猛烈的撞击着柜子,以至于都已经撞出来斑斑的血迹。
这该是如何叫人难以承受的疼痛,才会让他这么的失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