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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低谷时仰望你 (落栀)


我抱起轩轩,他踢了我两脚,挣扎着想要从我怀里出来,投奔他亲生母亲的怀里。
八岁的男孩子力气惊人,我被他这一踹,肚子痛得站不起来。
我蹲在地上,看着轩轩再次投入他妈妈怀里,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是可笑。
而我,很是可悲。
我竟然成为了阻止母子相认的恶毒女人轩轩再次被陆衍泽从他前妻手里夺回来,这一回,陆衍泽没让孩子过我的手了,直接抱起孩子上了二楼,打开房门将孩子丢了进去,从外面反锁。
我看着陆衍泽从楼梯上一步步走下来,绕过我身旁的时候,他没看我一眼,直接把钥匙丢给我,冰冷近乎绝情的语调吩咐。
“你也上去!看着孩子。”
我接过他丢来的钥匙,心里突然一阵冰凉刺痛。
人与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情人之间,今晚,我清楚的看到他眼底里并没有我的影子,从他前妻出场的那一秒开始,他眼里就再没有我的影子了。
我上楼之后,用钥匙打开房门,瞧见轩轩正在嚎啕大哭,他用各种东西砸我,让我放他出去,还威胁我不让他出去就要杀死我!

第6章

我起初还躲着轩轩,后来我就不躲了,我蹲在衣柜下,抱歉的对轩轩说:“对不起,老师只是来打工的,你爸爸是老板,他说现在不能让你出去,我只能照做。”
孩子才不会与我讲道理,此刻也早忘了我从前对他的好。
他现在把我当成了罪不可赦的恶人,挥舞着爪子来打我,扯我的头发。
我气得要抓他起来打,却还是下不了手,最后只把自己气哭。
很快,我便听到楼下传来剧烈的争吵声,是男女争吵的声音,仿佛是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我极少听到陆衍泽用这样愤怒的声音讲话。
也许只有在他前妻面前,他才会这样失控吧。
等到楼下渐渐安静之后,我猜到他前妻应该是离开了。
此时轩轩打我也打累了,已经自己躺在地板上哭着睡过去。
我抱着轩轩回房间里睡觉,擦干他脸上的泪痕,给他盖好了被子。
走到房门口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被孩子抓出了几道血痕,很是狰狞可怖。
我被自己的样子吓得不轻,可这伤口却也没让我感觉有多痛。
走下楼梯,我瞧见陆衍泽正坐在沙发上喝酒。
客厅的灯全部都关了,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也从他落寞的身影里感觉到他此刻的难过。
我隔着一段距离,呆呆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彻底离开了他,他会不会也会像现在这样为我而难过?
今晚的事情给我带来了不小的打击,我现在脑子混乱,只想快些离开。
我走下楼,没有与陆衍泽告别,径直朝门口处走去。
我不愿意在这种时候陪伴他,我知道他很难过,但我未必就比他好受。
我的手落在门锁上的时候,他的声音却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连你也要走了吗?”
我的脚步滞停。
他的声音再度从我身后传来,带着无限的哀愁。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轻易的离开我?”
自从再次回到他身边以后,我已经很少掉眼泪,这一次我却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我哽咽,“你喝多了。”
“你还是要和他在一起吗?”陆衍泽站起身,看着我的背影说,“我对你的好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我猜他把我当成他前妻了。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
“你喝多了,我不是”
我话没说,他突然从身后将我抱住,亲吻我发丝,后脖颈,褪下我连衣裙的拉链,从身后将我按在房门上,他身上的酒精味道传来,粗粝的手指从我脊椎话到尾骨,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没办法推开他,他已经分开我的腿根,从后面进入我他把我按在房门上做了一回,搂住我的腰,翻身把我压到客厅沙发上,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蛮横,他不发一声的进入我,每一次都像是狂风暴雨,没有任何爱意像是纯粹的兽欲发泄,我被他弄得招架不住,求他停下来,轩轩还在楼上睡觉,他不管不顾的继续冲撞,咬住我的耳朵,突然问了我一句:“小雪,我好还是他好?”
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轩轩经常喊她妈妈是“小雪妈妈”。
我在那一刻,感觉被雷劈中了,所有的动作,连我的呼吸都钝了几秒。
就在我失神的这几秒钟里,他把我丢到了地板上,木质地板的冰凉感从我后脊背传来,直达我的心脏,他再进入我时,每一下都是冰冷的刺痛感,将我刺得连心都在滴血。
我忍着痛楚伸手缠住他的脖颈,痴迷的看着他深邃的眉眼。
“你现在爱我了吗?”
“我爱你。”他吻我,毫不犹豫的说。
我的眼泪汹涌而下。
我想,能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也不错,哪怕这是一句谎言。
女人果然天生爱听谎言。
如果不是他后面的话把我的美梦打碎的话,我大概会一辈子活在这场自己幻想出来的爱情里吧。
“小雪,我爱你。”
陆衍泽最后在我身体释放的时候,轻声温柔的在我耳边说。
这是我听到的他说过的最温柔的情话。
可惜,不是说给我听的。

第7章

老实说,我真的很羡慕那个叫做“小雪”的女人。
可是,我再羡慕也都没什么意义了,小雪的出现,让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有的坚持只是一个笑话,我自以为是的爱情其实只是一个盛大的泡沫。
这场爱情里,从来都是我一个人在自导自演,没有男主角,连女配角都不把我当一回事,这全部是我一个人幻想出来的幻境。
多么可笑的我。
他最后在我耳边极致缠绵说的那句话,成为了压在我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抽干了我全身上下所有为他预留的力气,我没有办法再坚持下去了。
这一次,我决定要离开他,不会再带一丝犹豫。
我没有跟他告别。
真正的告别都是悄无声息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给别人留机会,也给自己留余地。
如果可以,我希望到死之前也不要再见这个男人。
我带着对他的最后一丝埋怨愤恨,也不给他解释半个字的机会。
却也因此走得干脆利落,也不会再轻易转身。
我换了手机号码,给妈妈重新安置了出租房,断绝与他碰面的可能性,甚至还减少自己外出的机会。
陆衍泽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在躲着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要见我。
其实上一次假如不是我自己犯贱,陆衍泽也根本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我。
他对我的那点无足轻重的“喜欢”,其实根本比不上对他前妻的万分之一。哪怕我死了,他大概也不会可怜我一下。
走到这一步,说到底都是我自己犯贱。
既然我犯贱了,我就要为自己曾经的不自爱买单。
我不能怪任何人,陆衍泽说到底也没有做错什么,他没有逼过我,从没有说过一次他爱我,连“喜欢我”这三个字也是随口一说,是我自己鬼迷心窍当了真而已。
所有的问题,归根到底在于我自己。
大学毕业之后,我特意去了相邻的一座城市找工作。
我念的是家居设计专业,工作找得还算顺利,很快便被一家中型设计公司所录取。
我在为客户做设计图的时候,认识了我之后的男朋友,他叫宋启明,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对我也很是体贴。
他向我告白的方式很简单,简单得不像是一个告白,但是在我看来,那已经是世上最好的告白。
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也再没有了去深爱一个人的激情,更加没有当年爱陆衍泽时孤注一掷的天真与勇气。

第8章

宋启明从来没有对我有逾越的行动,偶尔他会牵我的手,连亲吻都是点到即止,我猜他大概是个保守的男人,而我也的确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心理准备。
我现在害怕遇到让我脸红心跳的男人,像宋启明这样温柔克制的男人,永远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却反而让我觉得安全。
只是,我偶尔也会有些困惑解不开。
某次,宋启明约我与他的姐姐见面。
因为我手头正在做一个木质家居设计,宋启明说他姐姐的公司刚好需要这样的方案,便打算将我引荐给他的姐姐。
我带着设计稿准时前往约好的餐厅,从地铁站出来后导航直接走过来。
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餐厅是落地玻璃的设计,我路过一扇扇透明落地玻璃窗的时候,看见宋启明早就坐在靠窗的餐桌上。
而宋启明对面坐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人,想来就是他口中说的“姐姐”了。
只是他们之间的谈话仿佛是出现了不愉快,那年轻的女人气得瞪他,而宋启明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拉到嘴边,似乎是下一秒就要亲吻就在这时,那女人发现了站在落地窗外的我我进了餐厅后,宋启明向我介绍那个女人是他的姐姐,宋玥。
宋玥主动为刚才的事情向我解释——
“我弟弟从小是我带大的,所以你别介意。”
我赶紧摇摇头,虽然这解释显得有些模棱两可,连我也不知道她具体要我别介意的是什么。
而事实上,我也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情太放在心上。我想,也许姐弟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都会比别人好一些吧,虽然从没有兄弟姐妹的我很难想象这种亲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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