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祸害我妹!”席烈绷着脸,含糊不清地低喝道。
刘辰逸闻言冷哼一声,贱嗖嗖地冲他做了个鬼脸,“我不听,来~打~我~呀~”
醉了酒的席烈,自控力为零。
听了他的挑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刘辰逸似是忘了他是个军人的事实,腿下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恼怒地扑了上来。
沈觅就这样一脸懵逼地,看见两个大汉扑通一声,姿势暧昧地滚到了地板上。
“嗬,这才是真正的丑闻吧!”
看着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生无可恋地坐在沙发上看他们在地上打架。
不知闹腾了多久,席烈似是累了,晃晃悠悠地爬起,冲脸色不善的沈觅招了招手。
“走,媳妇,他已经认输了。”
沈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看着孤身一人躺在地板上难受地直打滚的刘辰逸,终是拿出手机,给刘辰星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刘辰星匆匆赶到。
“哥,哥你怎么喝这么多呀?快起来!”刘辰星跑过去将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刘辰逸扶坐起来,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脸。
“你,你是干什么的?带着老公一起来欺负我哥?”
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指着沈觅怒喷道。
就知道她没什么好话,沈觅也没打算跟她一般计较,只是淡淡地挑了挑眉,扶着席烈的腰肢,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席烈理智残存,醉成那样,居然还能勉强走直线。
将他弄上了车,她帮他系好安全带,这才自己爬上了驾驶座。
席烈靠坐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突然安静了下来。
瞟了一眼她才发现,他这是睡着了。
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凑上前去,看着他疲惫的睡颜,心里有点沉。
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要不是刘辰逸耍宝,还叫来了罗婉儿,他估计今晚都好不了了。
抚了抚他的脸颊,她才看出来他这段时间好像瘦了不少,脸颊都有些凹进去了。
下巴上冒出些许胡茬,不过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盯了许久,她收回心神,开车回家。
到了家,见他醉了,王玥和李梦都蒙了。
赶紧叫来几个保安,合力将席烈扶到了楼上,沈觅累得一头汗。
“夫人,要不要紧啊?”王玥忧心忡忡地问道。
她以前从未见过席烈如此失态的样子,心里老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很不安。
“没事了王姐,你们去休息吧,他就是出去应酬多喝了点。”沈觅笑了笑,吩咐道。
“诶,好。”王玥点点头,动作麻利地退了出去。
席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她叹了口气,这才上去帮他扒衣服。
醉了后的他死沉死沉的,光是扒拉个外套,都把她累的够呛,烦躁地在他肩膀拍了一把,她忍不住吐槽:“叫你喝这么多!不能喝还非要喝!”
喘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帮他脱里面的衬衫。
一颗颗地解开扣子,她的目光蓦地落到了他的小腹上。
上次的枪伤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伤疤,他的胸膛上,也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痕,有的已经淡下去了,看起来很久远了。
别说胸膛上,连胳膊上,后背上,都到处是伤痕。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伟大。
累得气喘吁吁的,她这才开始扒裤子。
手刚碰到他的腰,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扼住了手腕,一阵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低呼一声。
“啊!”
席烈似是被惊醒,睁开迷蒙的眼,这才看清面前皱巴着脸的她,飞快地松开手,从床上挣扎着坐起。
“对不住老婆,这是我条件反射,因为我以前腰间经常有枪,所以……”
沈觅揉着被他弄疼的手腕,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事,你醒来正好,自己脱了去洗澡吧!可累死个人了!”
席烈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她脱了个七七八八,勾唇一笑,不依不挠的抓住她的胳膊,“一起洗。”
“别耍酒疯。”沈觅沉下脸,低声斥责道。
“我有点晕晕乎乎的,摔倒了怎么办?”席烈揉了揉眉心,不甘心的答道。
“少扯,你还能走直线呢!比超模走得都稳,麻利的,自己去洗!”
沈觅毫不买账,噌地站起身,去浴室里帮他放热水。
席烈无语地讪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乖巧地起了身,慢腾腾地踱步到浴室门口,倚在墙上看她忙活的背影。
“辛苦了。”他沉声道。
“比起你对我的付出,我这都是小意思。好了,来洗。”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进去,他开始麻利地脱着衣服,她瞟了一眼,默不吭声地退了出去。
回到卧室,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她有些闷。
想着白天经历的那些,她心里乱糟糟的,忍不住又跑到书房,继续看宋姝文送来的视频。
潜意识里,她不想相信,自己曾经信任过的人,居然想着方法要摆席烈一道,跟宋俞那种心术不正的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一段一段地盯着看了许久,一无所获,她烦躁地扔下鼠标,关了电脑。
按席烈所说,宋姝文在部队里能以一敌三,宋俞看起来确实不是她的对手,想把她软禁起来,用两个人盯着也是不可能的。
如果她不是想害席烈的话,就是被宋俞捏住了什么软肋,才会任人摆布。
她猜不到,也不想再去相信别人,把自己和席烈陷入危险的境地。
“睡吧。”
席烈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正准备睡呢!”她站起身,挽起他的胳膊,扯了个笑容,回到了卧室里。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席烈揽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
要不是就着昏黄的灯光发现他的眼睛还睁着,她还真以为他又睡着了。
“睡不着?”她出声问道。
“嗯。”席烈喟叹一声,静静地答道。
“那,听我说会儿话吧!”沈觅向他靠了靠,钻进了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
席烈紧了紧手臂,“说吧。”
“我,我找到是谁给我捐献的骨髓了。”她沉吟片刻,“世间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居然是段黎主编给我捐的。”
席烈浑身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说来也好玩,我之前还怀疑她是我妈……之前我去给我爸扫墓,看到居然有人送了白玫瑰,然后听闻段黎最喜欢白玫瑰,我就想碰碰运气去问问,结果好像是我弄错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不想找生母吗?”席烈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想知道是谁,但是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也不想再续母女缘分,单纯的就是想知道,是谁。”
沉吟片刻,沈觅认认真真地答道。
她说的是真心话。
从小到大,沈洁告诉她,她妈抛弃了他们父子,去了别处逍遥自在,父亲是被她活活气死的,以后就当她死了,世上再没这个人。
可是,看着别人的母亲,她还是会羡慕,躲在被窝里哭。
加上这次生病之后,她似乎突然对这一切都看淡了,什么怨恨和不满通通抛在了脑后,毕竟得知生病时,她心里的一大遗憾,就是见见母亲,问问她为什么不要这个家。
既然有了再活一次的机会,那就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要我帮忙吗?”席烈想了又想,不想贸然说出实话,只是想将一切都顺过来,顺理成章地让她们母女见面,平和且温暖。
“你最近事情够多了,等以后吧!你还是先处理宋姝文的事儿。”她眨了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听你的。”席烈说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酒气散去不少,就是脑子有些隐隐作痛。
“明天你先去见见小姑,她今天找你找的急,也许她有什么事想跟你说,我明天先去医院做个检查。”沈觅翻了个身,背靠着他温热的胸膛,困顿的说道。
席烈从背后抱住她,不再说话,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不一会儿便舒服地睡去。
第二天席烈起了个大早,还将她也叫了起来。
把她送去医院做了个化疗,她执意要去沈洁那里看一下,让他自己走,拗不过她,席烈只好陪她一起见了沈洁一面,才驾车先行去找席英月。
“沈觅啊,你帮我叫医生来,我想问问我啥时候能出院?”沈洁住了一段时间的院,浑身难受,奈何医生说要坚持治疗,不要擅自离开,还是住在医院里稳妥。
可把她闷坏了。
“哎呀医生不让你出去,你想干嘛?”沈觅就知道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忍不住嘀咕道。
“再住几天,悦悦肚子都大了!这婚礼还怎么办啊?”沈洁烦躁地叹了口气,“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不是告诉大家伙儿我家小皓做的好事么!”
“这有什么啊,双喜临门啊!好多人想要这种好事还想不来呢!”沈觅笑了笑,安抚道。
“扯淡,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我要是有以前的气力,看我不打断小皓的腿!”沈洁不悦地嘀咕着,惹得沈觅无奈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