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向阳花开暖 (新鲜的苹果)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新鲜的苹果
- 入库:04.09
思及此,他便坐不住。起身道:“我出去一趟,晚饭不必等我。”
许向阳一诧,来不及说什么就见他疾步出了门。
☆、第19章 咫尺天涯
展昭匆匆出了门直朝安平巷去,从陈捕快那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江涛确实有杀人动机。但为何将人杀害之后投井又打捞起来?若是真如许向阳所说的鬼话那般,把尸体藏匿在屋里,未免太过大胆?他又打算如何处理尸体?
瞧了瞧天色,他略沉吟,半途折返。陈捕快已经发现可疑之处,尸体也开始发臭,恐怕他会开始采取行动。他若贸然前去怕会打草惊蛇,还是夜探为宜。折回开封府,安排了几个捕快暗中留意江家,而后自己也守在暗处监视等待时机。
待天色黑头,屋里掌灯,展昭瞧瞧闪至窗下,隐匿在黑暗中。屋里头闲话了一些家常,而后听到江涛的媳妇李氏道:“相公,你说陈家人这回死心吗?会不会真的在背后盯着我们?”
江涛阴着脸,“不死心又能怎么办?官差也进来搜过了,哪里有小妹的影子?”
“可……”李氏迟疑了一下,“可那东西一直放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啊,这味道一天重过一天,迟早瞒不下。而且,床底下埋着……实在太瘆人,这些日子我都睡不踏实,心里慌得很。”
外头的展昭眉头一皱,床底下?莫非真的是把尸体埋在床底下?任谁都想不到他们会把尸体埋在床底下吧?实在胆大。里头又传来江涛的声音,“陈家人说不准正在暗处盯着,就等我们有动作,怎么处理,还得从长计议。”
李氏不耐烦了,“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这话你前前后后说了多少回,人都发臭了,还没个主意!味道再大起来,不说屋子不能住人,就是爹娘也该起疑心了。”
“要不是你失手杀了她,能有今天?”江涛有些恼火。
“我还不是为了你!她要不死,爹娘的棺材本都要贴给她了!她一个出嫁的女儿,三天两头回娘家打秋风算什么?以前养着她,现在还要养她全家!呸,有本事两个老不死的怎么不跟闺女过去?何必跟着我们?”
“好了好了!你小声点,没得被人听见!”江涛不耐烦的打断她,女人就是嘴碎。李氏瞪他一眼,抱怨道:“当日丢到井里不就好了吗?你再捞起来做什么?”
“你当我吃饱了撑着?我人还没走远就被人发现了尸体,那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叫来了官差。我要是不把尸体藏起来,早就怀疑到我们头上来了!就是因为尸体一直找不到,这事才能拖到现在,他们就算怀疑,找不到尸体也没辙。”
李氏知道江涛说的对,当时她失手杀了人,跟江涛合计着把人丢到井里伪装投井自杀。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冒出一层冷汗,江丽是头部受到重创而亡,尸体打捞上来一看就知道不是投井自杀,势必要怀疑到他们夫妻。江涛临时改变主意扭转了局势,找不到尸体,谁也不能说他们杀了人。只是眼下也快瞒不住了。心一横,道:“尸体这么大,一下子搬出去太显眼,不如分尸!”
江涛愣了愣,分尸?也对,分成小块随便一裹就带出去了,就算被人发现尸块也未必能往尸体上去想。夫妻两合计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李氏又道:“尸体挖出来怕是味道更臭,明日我假装身体不适,去开两副药回来放在房门里熬,也好遮掩一些味道。”
屋里头的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熄了灯,展昭也悄然离去。
待展昭向包大人回禀了案情的进展回到小院时已是亥时,推开房门,一张纸条应声飘落。他一愣,捡起纸条,上头的字是用炭写的,字迹娟秀。他不自觉朝许向阳的房间看了一眼,已经熄灯,应该睡了。
收了纸条往厨房去,厨房里留着一盏油灯,暖暖地照着。掀开锅盖,就如纸条上所言,锅里温着饭菜。傍晚时分他并未吃多少东西,熬到现在已经有些饿过头。若是往常,也就这般熬过去,如今有人照顾饮食,确实不一样了。
那天傍晚展昭出去之后许向阳就不曾再见到他的人影,于她而并没多大影响。她照样做她的针线,过她的日子。没有展昭的首肯,她不敢去林婆子那,只得带了药托人转交给她。天气越发的冷了,天空又开始飘雪,许向阳撑着油伞,挎着篮子慢慢往开封府去。这样的天气实在糟糕,雪被踩得泥泞,又湿又滑,每一步都要小心。
忽然,对面街道传来一阵喧哗,但见一群官差押着人浩浩荡荡往开封府方向去。许向阳顺势望去,为首的是展昭。飘扬的雪沫迷蒙了视野,他便这般黑发红衣越来越近。肩头发梢已然被雪打湿,他却浑然未觉。她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正气凌然的他,心底蹿过一丝异样,有暖有涩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落寞。她与他,哪怕近在咫尺,也如隔着天涯。
她伫立在雪中静静地看着,周遭的纷杂都散了去,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默默在一旁看着,不敢踏入他的世界分毫。忽然,展昭往她这边投来目光。她一怔,本能地想躲,却无处藏身,隔着来往的行人怔怔地与他对视。
展昭不过是无意一瞥,不想竟看到她擎着伞在对街。她秀净恬静,一张脸被兔毛围脖衬得莹白,眼里有一丝无论何时都抹不去的慌乱。不过是一瞬,他便收回目光,不带一丝情感。许向阳依旧怔怔地望着他的方向,看着他的身影远去,心想,总有一天,他会这样走出她的生命。忽而她涩涩一笑,本来就没有来过,何来离去一说?
午后王嫂子送了一篮子的芋头过来,说是别人送的,吃不完,就送了一些过来。许向阳谢着收下,她没东西回礼,想着过几日用芋头做一些吃食送回去。王嫂子见她还是在忙针线,不禁仔细瞧起来。许向阳手巧,上回学了她的法子做夹袄,不仅王朝喜欢,她家的闺女更喜欢。
王嫂子一子一女,凑了个好字。儿子已经十二岁,闺女今年十岁。小姑娘年纪虽不大,却已经渐渐开始爱美。对那些厚厚的棉袄很是不喜,后来王嫂子在许向阳这学了一手,这才合了小姑娘的心意。是以,见许向阳做针线活,王嫂子总会多留心几分。
“姑娘这回又做什么?诶,你这围脖瞧着好,我家那丫头一定喜欢。”王嫂子眼尖,立即被许向阳的兔毛围脖勾去了注意力。许向阳笑着把围脖解下来给她,道:“我买了些碎皮子,拼拼凑凑给袄子做里,余下一下就做了个围脖,不难,就是费些事。”
王嫂子翻来覆去的看,说是碎皮子拼的,但针脚细密,拼缝也讲究,就如她所言,费工夫。她把围脖搁下,看看许向阳素净的模样,道:“还是你们这些年轻的姑娘好,穿什么都好看,哪怕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也透着一股子灵秀。”
许向阳笑笑没有作答,王嫂子也不过随口一提,转而拿起她给展昭做的兔毛里子,抖开一瞧,亮了眼。许向阳买回来的兔毛颜色混杂,黑白灰花都有,被她细心裁剪排列,照着英伦格子的风格拼了起来,瞧着极是大方。“哎呦!这可真好看!换了是我,哪还顾得上颜色图案,能拼成一件袄子就谢天谢地了。这做里子未免可惜了,展大人见了还不得高兴坏了?”
且不说王嫂子已经慢慢接受许向阳,就是再不待见她,也得承认她手艺好。她家里条件不差,买一两块皮子做衣衫也能承受,这些碎皮子她知道便宜,可从来没动过那念头,实在是不会弄。没的省几个钱还被王朝说弄得不伦不类的,可瞧瞧人家,手多巧啊。
“不过是一件衣衫罢了,我也是闲着才琢磨这些。嫂子成日忙里忙外,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哪里顾得上这些?”
这回王嫂子算是又开了眼界,可这些都是细致活,就如许向阳说的那般,她还真没闲工夫整这个。说话间,展昭回来了。王嫂子跟展昭熟络,年岁上又比他大上几岁,说起话来也随意。“展大人,您回来了?外头下着雪呢,也不打把伞。”
展昭微微一笑,“不碍事。”
“哪能不碍事?瞧您衣衫都湿了,赶紧去换身衣衫,着凉了可不好。正好,许姑娘给您坐了件兔毛袄子,试试看。”说着就往展昭手里塞,“瞧瞧,这多好看,我刚刚还说这做里子太可惜了。”
展昭瞧了瞧,淡淡应着。王嫂子不好掺和两人的事,忙说有事辞了去。送走王嫂子,许向阳见展昭身上湿漉漉的,道:“展大人,你先去把官服换下来,我拿去烘干。稍后你若是不出去,我便去给你烧水泡药浴,公孙先生说你身身上的伤得仔细养着。”
“有劳了。”展昭没有拒绝,想了想道:“那起案子已经告破。”
“凶手抓住了?”许向阳想起上午的所见,原来这几日他在忙这起案子。展昭简单的说了说经过,末了道:“是姑娘的那段鬼话给我提了个醒。”
许向阳不敢居功,连忙道:“我不过是心血来潮随口说的。”顿了顿,“尸体真的藏在床底下?”她瞥了一眼就魂飞魄散,竟然有人敢把尸体藏在屋里朝夕相处,实在骇人听闻。
展昭笑了笑,“自然不是,但也差不离,尸体被埋在了床底下。”屋里铺了地砖,别的地方动不得,床底下却不碍事,床帐一垂,谁也不会去留意那里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