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人抓住弱点的女人,难怪说不过他。
其实一个家庭里边谈不上谁付出最多,全职主妇的付出和上班工作的男人一样功劳。他平时带孩子的时候她在玩吗?不,她以生命为代价生下孩子之后,还要努力减肥做个美丽的辣妈。
这肯定也是他的意愿。
生二胎如果他不同意,她根本生不出来。
她过命关,他过钱关,为二胎的诞生做了共同的付出,严格来说付出最大代价的人是她。偏偏她不懂抓别人的七寸,反而被对方给捏住了。
婚姻里不只有纯纯的爱,还有很多算计和一些谋划。
思维简单的人VS心思复杂的人,要么分手,要么其中一方被另一方压得死死的。
而眼前这一对,明显是她被他辗压。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算计对她无害。七寸一早就被他捏在手里,要不要放生全凭一念之间,而她完全意识不到这一点。
唉~
送走爷仨,苏杏有点惆怅,突然听见一声叹息,顿时好奇了。
“小能,你在叹气?”机器人也有为难的事?“有心事?”
“木有,只是觉得……”直线思维的人很单纯,“世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智商上的辗压让她面向阳光,背对黑暗。
“……你还挺感性的,”一个颇有诗意的机器人,苏杏满意地摸摸它的橄榄头表扬一下,牵着小染,“走,陪妈妈去菜地除草。”
爷仨都走了,苏宅门前那亩地的庄稼全靠娘俩辛勤劳动来维护,丢弃的话太可惜。
乡下的生活很单一,除了家里的玩具,小染就只有外边的菜田可以玩。他一岁多,天地万物在他眼里都充满新鲜感,妈妈教什么他做什么,最乖了。
虽然时不时会传来这样一些杂音:
“哗,这么小的孩子任他在地里玩泥巴?不脏吗?”
“啊!爸比,妈咪,有机器人!我也要~”有些熊孩子嚷嚷完,不管不顾地冲进菜田想摸小能。
在菜地里溜达的两只汪一看有人冲进自己的地盘,立马挡在俩小跟前冲着熊孩子们低鸣,呲牙咧嘴,吓得对方的爸妈连滚带爬跑下菜地救孩子,一边骂骂咧咧说她不拴绳子。
废话,拴绳子任他们欺负么?
只要不踏进她家的地盘,小福小寿它们才懒得瞄他们一眼。
经熊孩子们这么一闹,菜地里的菜被踩了一些,苏杏懒得追究。却在第二天便在田边竖起一块温馨提示牌:内有恶犬,请勿入内。
这块菜地是她和孩子玩耍的地方,不想因为别人的莽撞而取消乐趣。何况地里的草还没清干净,她喜欢看小儿子蹲在菜地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乖乖地拔草。
但是,她和小能要及时阻止他把草往嘴里塞。
五月份了,暑假还没到便已经迎来旅游高峰期,村里村外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村里人少,偶尔热闹一番,村里的老人们挺喜欢的。
柏家爷仨走得很洒脱,柏少华偶尔晚上回来一趟露露脸,白天不见人影。双胞胎逢周一至五晚上在家,晚餐叫外卖不许任何人下厨,周末直接在训练营过夜,不准归家。
所以,之前的一家六口剩下三只经常在家。
在苏杏眼里,小染资质不行遭到亲爹嫌弃,因此对他格外疼爱些。平日里经常带他出外散步,或去养生馆溜一圈,或去昌叔家玩半天,很少机会坐在电脑前。
今天,娘俩在河边散步,苏杏教小染念绕口令,带着小能、小福和小吉不知不觉走到莲湖旁。这时,她的手机里响起信息提示音,有个陌生人加她好友并开始谈话。
“您好,听说您能识别很多失传的古文字。我是业余的考古爱好者,无意中得到一副文字,想麻烦你帮忙看看是哪个朝代的,上边写的是什么,请问可以吗?或许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详谈?”
对方是发信息,听不到声音,不知是男是女。
苏杏想了想,吩咐小能看好小染,自己一边回复一边瞅着孩子。
“暂时没空,你可以先发过来,等我晚上有空了再帮你看看,最晚明早回复你可以吗?”不管对方是谁,她对古文字的兴趣丝毫不减,万一对方捡了宝呢?
又或者对方是文物盗窃贼呢?正好让她有机会向国家小报告。
“当然可以,那麻烦你了。”
对方说完,一分钟后给她传来一份扫描件,是一份修复过的碑刻文字拓本。有些文字填上金色看起来特有皇家气派,却让她无从辨认它是否古物。
上边的文字她认得,是一个早已灭亡的族群自创的一种文字,在宋朝年间就已经失传了。
据史书记载,那种文字曾经在元朝出现过,元朝君主不在乎导致它二次失传。现于明朝,被修复记载,拓本成册得以保存,在清朝之后散落民间。
第558章
远远看见,莲湖的小广场有人在吹拉弹唱,有人在围观。
小染对那边的热闹十分感兴趣,小手甩甩,直接跑去。
不拴绳的小福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被苏杏放逐到旁边的小树林里歇着。小吉猫不爱热闹,见小福进小树林便也跟着去了。
娘仨很快来到莲湖广场的路口,看见围观的人不算多,苏杏任由儿子去凑热闹。
广场中间有一位穿着戏服的花旦在转圈,一双水袖像两条带子似的收发自如。
尽管吹拉弹唱很响亮,甩袖的唿唿声仍十分清晰,很有力度感。此人的水袖功底不错,身姿摇曳,技巧精湛,也舞出了行云流水般的美感。
可惜身段缺乏女性阴柔的韵味,苏杏猜这位八成是个男花旦。
因为除了身段,还有那份惊人的体力。
说是小广场,舞者站在中央却显得十分渺小,就像偌大的舞台只有他一个人。抛出来的袖长不短于两米仍然收发自如,可见体力惊人。
这群唱曲的人来自养生馆,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如果是女花旦估计舞不了多久。
小染对这种声音和场景特感兴趣,蹬蹬蹬地就跑过去了,好奇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满大问号。
当舞者向两边呼地抛出双袖成一条直线时,场边清脆的喔一声惊叹。众人闻声看来,原来是一位孩童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嘴成一个O型,特惊讶似的。
见是一个小调皮,人们哂然一笑,有人很感兴趣地蹲下逗逗他,其余人继续观看场中的舞者。
刚才在看手机的苏杏也被儿子的叫唤吓得回了神,见状心里狂抹汗。忙在他身边蹲下做个嘘的手势,讪讪地向众人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小染虽然闭了嘴,但指着场中的舞者对母亲露出一脸惊叹的神色。
苏杏压下他的小胖手,低声问:“很厉害是不是?小染想不想学?”毫不意外地看到小儿子狠狠地点头。
“那就静静看,不许出声。”
不敢再看手机,搂着儿子一起静静欣赏。旁边还有人想逗小孩玩,娘俩视而不见。小染是不懂,苏杏是不想和陌生人客套互动,她喜欢这种民间的艺术氛围。
一旦跟人客套,接下来就没完没了,她很烦这种人际交往。
正因如此,她和养生馆的老人不算很熟悉,反而大家对她的孩子更亲近些。那位舞者再一次抛袖时故意冲着小染一甩,成功博得小娃娃蹬腿拍掌的欢呼。
苏杏:“……”
没办法,小孩子不耐撩,一撩他就放飞了自我,场内婉转的乐韵声中时不时传出孩童清脆稚嫩的小嗓门。
小能是个聪明的机器人,见娘俩不理旁人玩得正欢,害得那些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夫人说做人要低调,尽量别在人前显得它太智能,否则会被抢。
夫人还说过,人们只对具备自己思想意识的机器人感兴趣。要想摆脱别人的关注,最好的方法是四肢的动作显得呆木刻板,变成谁都不理星人,任撩不应。
渐渐地,围观的人对它就不感兴趣了。
它一一照做,果然。
曲终人散,本村的游客继续游玩,撑筏渡江。村外的客人早走了,他们进来游玩是有时间限制的,村里没吃没喝没地方休息,人家导游没空陪玩一整天。
也有些游客和戏曲班是同道中人,正聚在一起相谈甚欢。
刚才舞动的花旦则翩然而至,娉娉袅袅地来到苏杏母子跟前,无限妖娆地向三人行礼,伸手点点小染的小下巴,男仿女声笑问:“哟,这位小郎官是谁家的呀?”
果然是男的。
苏杏教小染回答:“儿子告诉伯伯,我是苏家小染。”
小染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花旦,双手却抱住母亲,轻声道:“偶是苏家染染~”小字发音不同,这小懒蛋每次都给省了。
小童的乖巧让对方很高兴,“哦,原来是苏家染染,那么染染,想不想学跳舞?”
这个问题苏杏也想知道,“儿子,想不想学袖子飞飞~?”还做了一个抛袖的动作。
既然是母亲问了,做儿子的眉眼一弯,笑了,“学飞飞。”
小儿的纯真令人愉悦,同时不必当真。
男花旦哈哈一笑,站起来跟苏杏说:“小苏,有空常带他出来玩玩,最好能提高他对戏曲的兴趣,说不定我们还能收个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