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道奇每说一句话,薄书容的表情就垮一分,说到最后,她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个将死之人。
薄书容,“你怎么会有监控?不可能,不可能……”
欧道奇呵呵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得很,书容啊,你逃不过我的五指山,所以,别挣扎了,回去安分过日子吧,如果寂寞了,就过来找我,我看在往日情分上,不介意给你一次……”
“你去死吧!”薄书容扶着门,气得浑身颤抖,用尽全力对他吼了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
星燃办公室。
厉承勋接到胡勇来电,“厉总,您母亲离婚的事情,有点悬。”
厉承勋揉了揉眉心,“卡在哪里了?”
“应该是厉景望的事情。”
厉承勋哼了一声,他就知道,这只老狐狸,藏了这一手,“应该又是视频之类的,他以前就警告过我,我也一直派人在找,他藏得很好,我不确定他有没有,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那该怎么办?您母亲的情绪,的确不是太好,她现在回了薄家。”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他打开电话簿,翻到一个久违的号码。
女人清冷的声音响起,“承勋,什么事?”
“舅妈,我又需要你帮忙了。”
“承勋,之前薄文敏的事情,我帮了你一次,我不欠你了。”
“薄文敏的事情,不是我们彼此帮忙吗?您视薄文敏为眼中钉,我帮你除了,她现在生不如死,你心里还不痛快?”
女人冷漠道,“薄文敏,不过是一个小三生的女儿,我视她为眼中钉?你也太高看她了!”
“舅妈,我舅舅做下的错事……”
嘟嘟嘟。
对面的人已经切断了电话。
厉承勋眉头拧了下,很快,又舒展开,摇了摇头,本来,不想掺和他们之间的破事,但是,为了自己母亲,又不能坐视不理。
……
嵘城军区。
厉承勋一袭风衣站在猎猎风中,围墙内,是嘹亮的号角,是整齐划一的跑步声和口号声……
这些,曾经印在他生命里,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过着单一却不乏味的军旅生涯。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
不过,能够跟叶悠然重新走到一起,还有什么事,是他不能拿来交换的呢?
他无悔,只是内心尚存一点遗憾而已。
一身军装的薄弈走出来,看到要见他的人是厉承勋,扭头就想走,可是,在看到他望着围墙内,目露眷恋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干什么来的!”他没好气的问。薄文敏的事情虽然事后也理清了,是文敏咎由自取,可是,厉承勋做得也太绝情了!他心里至今怀着一股子无法发泄的恨意。
“舅舅。”厉承勋看他一眼,“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早说早滚蛋!”
厉承勋笑了下,“是关于你的家事。”
薄弈就看不得他这个样子,以前在军队里,那可是个让他这个做舅舅的都仰慕的人,可是现在,混了几年商场就变了样子,说话不痛快,故弄玄虚,话里有话,说一半藏一半,“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进去了,以后也别来找我。”
“舅妈她……”
三个字,就让薄弈的脚步移不动了,黑眸一闪,“她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在意,薄弈冷冷一笑,“她过得不是挺好?死气沉沉,跟个尼姑没两样,我已经半年没回过家了,她病了还是要死了?”
眉目间的担忧,厉承勋看得清清楚楚,他点了下头,“病了。”
“什么病?严重吗?”薄弈勉强压抑着自己的焦急,两眼盯着不紧不慢的厉承勋,恨不得将他的脑子掰开,将他要表达的意思,全部表达出来。
“相思病。”
薄弈怒吼道,“什么!她,她看上谁了?哪个男人?她,她也要像我姐一样,闹,闹离婚!她让你当说客来的?回去告诉她!老子不离!老子拖也要拖死她!她别想给我出轨!而且,这是军婚,没得离!”
“舅舅,别跟我来这一套,军婚不能离?如果他们知道薄文敏是小三的女儿,这婚,能不能离?”
“我……”
薄弈的气焰一下子瘪了下去,薄文敏,是他一辈子的痛,但孩子是无辜的,所以一直以来,妻子苛待薄文敏,他就跟妻子唱反调,宠着薄文敏……
☆、第153章 轻轻却坚定的三个字,像是惊雷,在耳边炸开
“跟你离婚,轻而易举,尤其是舅妈那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她为什么要替你兜着那破事?还不是因为对你感情未了?”
厉承勋一句话,让薄弈的神情瞬间阴转晴,“什么?她对我有情?哈!你是来搞笑的吗?我每次回去她都是那张冰山脸,甚至在房间里用餐可以一整天不出门,她不跟我离婚,是因为要面子,因为顾及老爷子对她的恩情,行了,别跟我提她,心烦!”
气冲冲走回门口,想到了什么,又走回来,“你母亲的事……”
顿了下,抬头看他,“她是我最爱的姐姐,她要离婚,我支持,你的意思呢?”
厉承勋冷笑,“我已经是不是嵘城厉家的人,我妻儿都已经移民,唯一的后顾之忧就是她,我巴不得她离婚,可她一直拖着不离婚,你整日忙着军中事务,对外界不了解,纵然姐弟感情好,也不知道她的生活是什么样,她做过什么,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你都不知道……”
看薄弈一眼,厉承勋又道,“你有空,就回去一趟,跟她好好聊一聊,她离婚时要考虑的问题很多,有是什么,我不便明说,你自己问吧,我走了。”
“对了,关于舅妈,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自己妻子了。”
说完,厉承勋走上旁边的车子,直到离开,薄弈还愣在那里,皱着眉头,一脸的若有所思,他这个外甥,从来不跟人说什么废话,而且,自从他退伍,这是第一次来军区找他……
妻子的事情,姐姐的事情,实则,背后另有隐情?
他琢磨着,进去后也无心做事了,跟警卫员交代了几句,回了军区大院。
进了自家小院,院子和客厅里都没人,他想到厉承勋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下意识推开了好几年没有涉足的区域,他即便是回家,也是和妻子分房睡,这间主卧,是妻子一个人的卧室。
卧室面对床的墙壁上,是两人的黑白结婚照,各自都穿着军装,她还绑了俩当时很流行的麻花辫,正值大好年华,他们是经媒妁之言认识和结婚的,他不善言辞,她也是内敛的人,两人日久生情,日子平淡宁静,拥有时,并不觉得这样的婚姻状态有什么好的,失去时,方觉得那时平淡才是真,才让人怀念……
知道薄文敏的存在后,两人从相敬如宾到相敬如冰,一年到头也说不上一句话,老爷子在的时候,两人还会做些表面功夫,老爷子不在了,他干脆长期呆在军区不再回来,而她,也从来不会为他送一些衣服和三餐之类的,其他妻子会为丈夫做的,她全部都不会去做,甚至,在一些需要她出席的晚会上,她也不会赏脸,把自己闷在家里,过着尼姑一样的日子,封闭自己内心。
这张结婚照,从结婚就一直摆在那里,玻璃镜面木头框,照片上白的地方已经发黄,镜面上,却一尘不染。
他心里一动,洗手间的门被推开。
擦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走出来。
他们早已过了最好的年纪,头上华发已生,她不像时下那些女人去染发,就连姐姐薄书容头上也不见一根白发,姐姐是喜欢打扮的,而他这位夫人,却从来不会修饰自己。
她就是她,很真实,很自然。
抬头看到他,脚步停了下来,“有事?”
冷漠的眼神,冷冰冰的语气。
薄弈心里一堵,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现在洗头发?”
尚禾筠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话,她道,“我有偏头痛,白天洗头发比较好。”
“什么时候染上了偏头痛?”薄弈诧异。
尚禾筠眼里划过一抹冷讽,“十几年了大概。”
薄弈,“……”
两人心里,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和对彼此的陌生感。
身为夫妻,十几年来,过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还是夫妻吗?
有意思吗?
鬼使神差的,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颊,薄弈想到了厉承勋那些话,他不确定,她相思的,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眸子一闪,他说道,“你,想跟我离婚吗?”
尚禾筠握着毛巾的手指一紧,头发被拽掉了好几根她也不觉得痛,她垂下眼睫掩住眸底激烈翻滚的情绪,脚步沉重,缓缓的走到床前,坐下时,她的力气已经全部抽走,只剩下一具躯壳。
离婚!
他要跟他离婚吗?他终于忍受不了她了?
呵,她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要提出这句话来。
她可真傻,等了他十几年,想着在临死前,两人的关系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即便是死前一天,能够迎来两人的冰释前嫌,她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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