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然后缓慢将她拥进怀里。
那是个温暖的怀抱,似是从来都没体会过的温柔将她轻轻的包围。
杨薇身体僵了僵,终究还是软在了他的怀抱之中。
常斐然忍不住唇角上扬,更用力将她揽在怀中,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唇缓缓凑了上去。
“对了,我前些时候听杨菲说了一件事。”
常斐然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忍了忍终究没有吻下去。
“什么事?”
“她说,你让她用我做目标,如果超过我,你就和她在一起。”
“……”
杨薇眨巴眨巴眼睛,打量着他,温柔一笑:“我猜,她是胡说的,一定是骗我的,对吧?”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这样一说常斐然就心里打鼓跟被什么东西戳中了心脏似的十分的难受,他挪开眼睛看着别的地方,不敢去看她。
怎么办,虽然他的确说过用杨薇做目标这种话,但是和杨菲在一起这种话他发誓他从未说过。
可杨薇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是该装着没发生蒙混过关,还是该好好的解释一番,可做目标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的解释杨薇信吗?会不会太冠冕堂皇了。
常斐然陷入了思索之中。
杨薇也不着急,仰头看着天空,然后等着他回答。
“我……的确说过用你当目标这种话。”终于,常斐然开口了,镇定之中带了几分忐忑不安:“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过要和她在一起那种话。”
“你还真说过啊?”
杨薇感叹般说。
察觉到杨薇并未生气,常斐然心里约莫有了底,镇定自若的说:“我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大约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当时她去我家找我,好像问了我一个什么问题,我记不清了,但你那个时候好像刚刚得了奖,我跟她说,我的目标是你,不能落到你身后,后来她就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版本。”
常斐然也很苦恼,十四五岁的他知道什么叫爱情吗?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吗?
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超越杨薇,杨薇在设计方面得奖,他就要在学校得奖,因为有杨薇的存在,上学的时候他年年第一,进部队之后,他也是越发刻苦,一次次努力,一次次超越,超越的不止是杨薇,还有他自己。
他和杨薇看似是两个不同的圈子,但是他和杨薇却在暗中较量,当然,这种较量是属于常斐然一个人的,杨薇从不知晓。
所以,杨薇一直以来都觉得常斐然和杨菲他们把自己看作目标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么说你对白静雅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了?”
杨薇笑着问。
常斐然心里一突,忽然发现自己险些走入杨薇的陷阱。
她早就确定自己和杨菲说过这样的话。
她问杨菲,其实并不是认为自己和杨菲有什么,而是她怀疑自己和白静雅有什么。
如果自己刚刚没有说实话,杨薇这下面一句话,就该是用白静雅为佐证来拆穿自己。
自己不止不诚实,她还会怀疑自己跟白静雅有什么见不得人。
常斐然心头捏了一把冷汗,生平第一次有种如临大敌之感。
这个杨薇看似温柔无害,好像是个柔软可欺的主,但真的和你认真起来,挖的坑还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常斐然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啊,可真不容易对付。”
杨薇挑眉:“不容易对付是什么意思?”
常斐然垂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就是不敢骗你的意思。”
杨薇眯了眯眼睛:“这么说以前你想过骗我?”
“某一刻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杨薇嘟起红唇:“居然还真有。”
“可我并没有骗你。”常斐然信誓旦旦的说:“我可以发誓的,我对你绝对没有一点点的欺瞒。”
杨薇抿唇笑了一下:“看你那严肃的样子,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可不是,你用点计谋,我就是手下败将了。”常斐然笑着说,将她揽进怀里。
“幸好我还能在别的事情上找回来。”话音落,他的唇也落了下来,贴上她的红唇,轻轻的,柔柔的落下。
杨薇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渐渐的已经近在咫尺,鼻息相闻,她下意识的踮起脚尖迎上去。
唇贴合在一起,那种小心翼翼和悸动带着某种久别重逢的眷念,叫人心驰神往。
叮当叮当——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吓了杨薇一跳,一下脱离了他的怀抱。
常斐然怀中一空,可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响着,他懊恼的拿出手机,接听。
“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否则的话……”
“我们跟着的那个人死了。”
何棠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常斐然瞬间皱眉,看了杨薇一眼,径直往门口走去。
“怎么回事?”
“宾馆内发生了枪击案,我们的人进去他已经死了,不过……”
“不过什么?”常斐然不耐烦的问。
“不过……死的还有一个人。”
“谁?”
“杨薇的朋友,方翎。”
常斐然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却是忽的一顿,猛然回头看了杨薇一眼。
杨薇站在窗口,正在看着他,目光柔和温暖,如同三月的骄阳。
她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像是居家的妻子习惯了早出晚归的丈夫,从上到下都透着了然和随意。
常斐然犹豫了一下,什么都没说,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390章忍不住了
新路酒店发生枪击案,死了两个人。
因为影响恶劣,这件事立刻像是一阵风吹过了辛潞县的大街小巷,轰动了整个辛潞县。
但是很快这阵风就吹了过去,一夜之间消息起,一夜之间消息灭,当真如一阵风就吹了过去,无声无息。
警局的人讳莫如深,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开始有意的避开这个话题,仿佛一夜之间辛潞县的人都被迫闭了嘴,没人有去谈及那天的事情,除了——方家的人。
方翎去世了。
在他二十多岁的年纪,风华正茂的时候,在他还在畅想美好未来的时候。
前几天的时候,他才跟方爸爸争执过,甚至前一天,他还在跟爸爸妈妈扎灯笼,想等着十五的时候挂到街上去,他说不管是纸人还是灯笼,这都是一种传承技艺,不该丢了。
他说以后要好好的照顾爸爸妈妈,要好好的孝顺他们,让他们享享清福,想去哪就能去哪,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用为了生计劳碌奔波,也不用被困在这个狭小的店内,整天和纸人作伴。
可不过一个眨眼,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方妈妈坐在昏暗的小店内,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门外人声鼎沸,有孩子不断的跑来跑去,和这狭窄闭塞的小店形成鲜明的对比。
马上要正月十五了,人们都开始张罗着过元宵节,可是路过小店门口,还是有人会发出一声压低的哀叹。
好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这以后剩下他们老两口可怎么生活啊?
真是太可怜了,本来好好的孩子,要是没回来就好了,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一个个声音,如同魔音穿耳一般钻进方妈妈的耳朵里,她缩了又缩,努力的将自己缩进小店的阴影里,她捂着耳朵不想去听,不想去看,不想去理,可是……
方翎还没有回来。
方爸爸坐在小店里扎纸人,他扎了一辈子纸人,给死人做了一辈子的衣服,谁知道这最后的纸人却是扎给自己儿子的,他扎的那不是纸人,是自己的心,指尖划破了他无知无觉,鲜血沾在了纸上,他慌乱的去擦,可是越是擦拭越是脏污,鲜血沾的越多。
“方翎——”
他想说,方翎你帮我再拿两张纸过来,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话硬生生的梗在了喉咙里。
再也没有人能帮他递纸,再也没有人能帮他扎纸人,扎房子,再也没人帮他做这些事了。
他的孩子没了……
方爸爸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自己弯腰拿出来一沓纸,抹上胶水重新开始扎纸人……
方妈妈默默流泪,终于是忍不住了,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的方翎,她的孩子啊……
……
杨薇是在初十的上午出的院。
出院的那天,天是灰蒙蒙的,厚重的乌云堆积在天空中,好像随时要下雪,她仰头看了看天空,低声说了一句“天气不太好”。
杨茜茜莫名的体会到了悲伤,虽然她和方翎接触的不多,但是知道方翎死讯的时候还是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不敢置信。
这件事他们没告诉杨薇,也许是所有人都对那天的事情讳莫如深的缘故,也许是杨薇身体还没好的缘故,他们学会了集体沉默。
“天不好,我们就早点回家吧。”杨茜茜扶着她的胳膊:“台阶,小心点。”
杨薇没有动,扫了一圈医院的院子,人来人往,却没有常斐然的踪迹。
他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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