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梁慈念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花栩栩为难地说,“她希望我能去一趟她家里看看忆尘,劝劝他,不要再对过去过于执着……她还说,忆尘现在铁了心的想见我。见不到我,他甚至不吃饭、不喝水,连药也完全停下来了。梁慈念也是没办法,所以才来找上了我,求我去见一见忆尘。”
听了花栩栩这番话,楚云飞久久没有说话,蹙眉沉思着。
“我还没有答应她一定会去。我想,我应该回来跟你商量一下再决定……”花栩栩忧心地看着云飞。
他又想了片刻,抬起头对上她满溢着伤感的乌黑眼眸,无奈地长叹一声。
“那你想去吗?”他问她。
“我……”她有些犹豫,“我和忆尘……已经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可是,无论今后怎样,我都无法改变我和他之间那段过去的时光。说实话,我现在还是很担心他的情况。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依然希望……他能好好的……”
花栩栩低着头,没有再说下去。可楚云飞却读懂了她内心难分难解的那份忧愁,嘴角边扯出一抹了然而无奈的笑意。
“好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他又凑过来,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既然你这么放心不下苏忆尘,那就去看看他吧。不去看一眼,你也始终无法安心不是?”
“这样真的可以吗?”花栩栩凝视云飞的视线里带着几分明显的歉意,“明明我已经答应过你,不再和忆尘见面了的……”
“我没那么小气,和一个身体虚弱的病人争风吃醋。”楚云飞脱力的摇了摇头,“不过,你也不要和他单独待太长的时间哦。就见一面,把该说的话说清楚,就早点回来陪我吧?”
“嗯,我知道了。”花栩栩对他欣慰地笑了一下,扑进云飞厚实的胸口,这才放心了似的长舒一口气。
……
于是,这个周六早上八点,花栩栩早早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将一切收拾妥当,打算在约定的时间里去梁宅看望生病的苏忆尘。
“我开车送你去吧?”楚云飞揉了揉朦胧睡眼,有些不情愿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不用,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打车去就可以。”花栩栩俯身在云飞唇上亲了一下,“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就好了。不用这么早就陪我出去。”
“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不然我也不放心。梁慈念那个人……她可是齐天枭的老师,阴险程度和齐天枭不相上下。把你一个人交给她,我可不放心。”
说着,楚云飞走进浴室,很快地冲了个澡,换好衣服。
在路边的一家咖啡厅吃了一份简单的早餐,他们终于在早上九点半,也就是花栩栩和梁慈念约定好的时间,将车子停在了东港半山别墅区的一栋法式小别墅门口。
“一会儿你去见苏忆尘,我就在他家客厅里随便坐坐等你下来。不要太着急,不过……也别耽误太长时间哦。”下车前,他最后嘱咐了她一句。
“好。”
花栩栩才点头答应了云飞,转身间便看见梁慈念穿着一身得体的休闲装,从梁家别墅的门口朝云飞的车子这边缓步走来。
看到楚云飞和花栩栩一起下车往房子的方向走去,梁慈念并不感到惊讶,脸上挂着适度热情的浅笑,礼貌地对二人打着招呼:
“楚总今天这么有兴致,光临寒舍,梁某真是荣幸之至。”
“梁老师言重了。”梁慈念在策展拍卖这个圈子里有着极高的地位,饶是楚云飞贵为世恒总裁,也要尊敬地称她一声老师,“上次酒会我和栩栩走得匆忙,都没机会跟您说话,真是失礼了。这次要是您有时间,我正好想跟您好好聚一聚。”
梁慈念热情的将楚云飞和花栩栩迎进了屋。
再次来到上次参加酒会的那幢别墅,还是那个摆设和装潢都相当讲究的客厅。
主人吩咐管家端来一壶刚泡好的茶放在桌上,楚云飞在沙发上舒适地坐了下来。
“抱歉,我儿子忆尘身体欠佳,不能出来见客。”梁慈念神色忧郁地对他们说,“忆尘他……整天把自己关在三楼的琴室里不肯出来。一会儿,栩栩只好自己上去看看他了。除了你,他恐怕谁也不想见。”
听了这话,花栩栩苦涩地抿了抿唇,与身边的云飞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便连递到她手边的茶都顾不上喝,直接站起身,沿着楼梯朝三楼走去。
正文卷 118. 我爱你
马上就要再次见到忆尘了,花栩栩心中五味杂陈,步履忐忑地上到三楼。
一位中年女管家正候在三楼唯一一间房间门口,这个房间就是苏忆尘的琴室。
管家看到花栩栩上去了,先礼貌而不失恭敬地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用低沉而平缓的声音对她说:
“忆尘少爷已经在屋里恭候您多时了。一会儿您敲了门,如果里面没有回应,您也不必继续等下去,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了。少爷最近两天才终于开始恢复服药,他吃的药有致人昏睡的副作用,所以整个人看上去也会比较……萎靡不振。如果您还有什么需要,或者忆尘少爷的身体出了什么紧急状况,您只要按铃即可。”
说完这番话,管家又对她欠了欠身,便迈着稳健的脚步走下楼梯。
花栩栩站在琴室门口,一想到她与忆尘仅仅一门之隔,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莫名而紧张的情绪。
在和云飞交往之前的那三年里,她虽然表面上表现得并不介意,可内心深处却一直期待着忆尘重新回到她身边。然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叹着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轻轻叩响面前的门扉。
“咚咚咚……”
花栩栩等了片刻,门的那一侧却无人回应。
“咚咚咚……忆尘?”她轻唤了一声。还是无人应答。于是,她决定听取刚才那位管家的建议,直接推门进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琴室里的情景一下子在花栩栩视野之内铺展开来:阳光明媚,透过雪白的纱帘投进室内,柔和而温暖。苏忆尘,正躺在紧靠朝南落地窗前的那张沙发上,手背遮住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是因为吃了药所以犯困,睡着了吗?花栩栩一边想着,一边悄无声息的走到苏忆尘身边。
“忆尘?”她又低低叫了他一声。
苏忆尘昏昏沉沉地翻了个身,将脸转向花栩栩这边,却懒懒的,没有睁开眼睛。
他的鼻梁笔直而高挺,纤细的柳叶眉微微皱着,使他看上去像是正深受某种恼人的病痛折磨。
“忆尘?”
她又唤了他一声,苏忆尘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浅色的眸子在她凝视的目光中蓦然张开,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间,一股盈动的泪,也同一时间涌上眼眶,在眼窝里直打转儿。
“栩栩……栩栩……”他突然哽咽,嘴唇抽动,说不出话来。
“忆尘……”她继续忧伤地凝视着他。他几乎面无血色的脸庞,和同样苍白无色的嘴唇,看得她心口猛地一疼,“忆尘,你怎么会病成这个样子?”
“栩栩……我想你……”
他身体虚弱,挣扎着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扑倒在花栩栩身上,将她抱在怀里。
“忆尘……”花栩栩从梁慈念那里听说了忆尘现在的一些情况,她不想太刺激他,让他过于伤心,所以只好一动不动地任凭他搂着、抱着。
来自他的动听嗓音在她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着:“栩栩,我想你……”
“忆尘,我们四年前就已经分手了。”她平静地说,“是你先给我发的短信,你忘了吗?”
“可是,那时我病得很重,我曾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我才发了那样的短信,让你不必再抱有希望……”他泪眼朦胧,慌乱地对她解释说。
“可是,在那以后呢?你一次也没有联系过我,不是吗?我为了你,三年没换过手机号,只是怕你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会接不到。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整整三年。”花栩栩慢慢将他推开,用轻缓的嗓音对他说着,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儿责备和怨恨。她心里早已经放下了他。
“是妈妈,妈妈将我四年来给你写的信全都藏了起来,毁掉了!栩栩,请你相信我!”
“你说什么?!”花栩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去的几年里,我每周都在坚持给你写信。”苏忆尘继续说,“我以为母亲和管家已经将信寄了出去,可到后来我才知道,她们骗了我……我给你写的那些信,一封也没有寄到你手里……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到证人为我证明……我真的,一直,一直都在想你……”
他哭得满脸泪痕,花栩栩却突然怔住了,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我最疼,最害怕,最绝望的时候,也是因为想着一定要和你团聚,才坚持下来,没有死去……”他的眼泪停不下来,“你从来没有给我回过信,我真的很沮丧……可是我还是坚持给你写……因为我好担心,好担心有一天你会不再爱我。我无法回来见你,那么,除了给你写信,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尽管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我也只能坚持写下去……因为,那是唯一能让我看到希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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