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小姑本想留下来看看侄儿的女朋友长什么样,但怕吓着人家女孩子,于是帮忙把菜择了洗了,就准备驱车回家了。
汽车启动时,她摇下车窗,冲叶澄铎喊道:“被单和床套我前几天也洗了,就在主卧柜子里,你们自己拿出来铺上啊!”
“好。”
“你们……”小姑欲言又止,把堵在嗓子眼儿的话像吞话梅一样吞了回去,“你们自己安排啊!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叶澄铎往前迈一步,“你到家给我发条短信。”
“行,我到家估计都要七点多了。”
* *
时典不会煮饭,上大学后口口声声说着要去学,口号喊得惊天动地,结果到大一下学期了,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叶澄铎似是无奈叹息,但看到她垂着眼帘黯然愧疚的样子,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不会煮饭没什么,我会煮就好了。”
时典点了点头,突然看到他指尖一团白色的面粉,于是“啊”了一声,一面抬手抹脸一面喊道:“你手上有面粉啦!”
“我故意的。”叶澄铎说着,像画花猫脸似的在她脸上又抹了几道。
时典急得直跺脚,擦都来不及擦,直接从面粉袋里抓起一把面粉,一巴掌糊到他脸上。
叶澄铎被这突如其来漫天的面色粉末撒得视线模糊,面粉沾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吹了吹气,将嘴唇和嘴角的粉吹掉,看准她要跑的当儿,伸长手臂将她捞过来。
“还跑?”把她摁进怀里,他好气又好笑地啄了她一下。
“啊!都是面粉啦!”
“都是谁抹的?”
“还不是你先抹我的!”
时典嘴硬不低头,看到他像花旦一样抹得白白净净,粉面还一个劲儿地往下掉,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铎铎你太好笑了啦——别别!别靠近我!”
叶澄铎不听,她愈是挣扎他就愈是想给她糊一脸。把她逼到墙角不放,她却突然变得温软乖巧:“我错了嘛!”
“错哪儿了?”
“不该拿面粉糊你。我现在都没醋肉可以吃了。”时典说着,又笑出声,她揪了揪他的领口,眉眼含笑地望着他,“铎铎你现在真傻。”
“你才傻!”
“你最傻!”
“不煮饭给你吃了。”
“那你要我饿死啊?”
叶澄铎皱了皱眉,赌气地哼了一声。他可说不出“饿死就饿死”、“我不管你”这样的话。
“面粉没了,晚上就没有肉可以吃了。”他说。
时典晃晃脑袋,搂着他的腰的时候身子向后倾倒,仰望天花板神秘地说:“有呀。”
“什么?”
“你不是肉吗?”
“我又不能吃……”
叶澄铎说着,红了耳根子。
他撒开她的手准备往灶台边上走,时典却突然从身后揽住他的腰,双手紧紧地抱住之后,脸颊贴了上去。
“我想抱抱你。”
“我先去煮饭。”
“不要。”
叶澄铎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轻轻解开。
时典抬眼看他,嘴角带着笑意,在他俯身抱她时,偷偷地在他的颊边亲了一口。
“有面粉。”
“我在吃醋肉。”
叶澄铎搂紧她,话音带笑:“那我再去拿点醋?”
“不要。就这样。好吃。”
夕阳慵懒地走到西山,在厨房的落地窗前落下一面绚烂的帷幕,就像影院巨大的屏幕一样,眼目所及的尽是美不胜收的余晖。
叶澄铎把下巴抵在时典的肩头上,环抱着她慢悠悠地转着圈。两个人就像在跳一曲无声的华尔兹,旋律尽都记在心里。
就这样默契地拥抱了半个小时左右,叶澄铎侧过脸来,在她低垂的眼睑上轻轻地吻了吻。
时典微微笑起来,一开始不爱动地任由他亲吻,只是随着心脏的跳动愈发剧烈,她忍不住仰起头来,手从他的腰际往上,像两条有力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后背。
唇齿相依的声音低低传来,犹如夏日里的白杨树低吟浅唱。时典若是还有一丝力气嗔骂他脸上还有面粉,他兴许会记得这件事,停下来。
然而,她也忘了,亦没有力量推开他。
气若游丝的一点哼声从唇间吐露,似是她最后的一点气力。
每次都被他吻得头昏脑涨,手和脚都像从浮云间倏然降落一般,一降直下几千米。
时典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揆度他的力量该有多大,才能把抽掉筋骨一般的她抱得这么紧密。
这么紧密。
这么贴合。
不止一次,她感觉离他的心脏好近,仿佛可以看见左右心房里血液的流动,可以看见左右心房里两头梅花鹿张开蹄子欢腾奔跑。
不然,他的心哪来那么大的动静呢?
大抵自己的心脏也是如此。
时典想。
只是有一层厚厚的壁垒阻隔,以至于羞怯紧张的声音不甚清晰。
吻了一阵,停下来。时典本是忘记他脸上还有面粉了,睁眼一瞧,又立马合不拢嘴。
“再笑……”叶澄铎带着威胁的语气忍俊不禁,“再笑我打你哦!”
“你老说要打我,我看你到现在还不敢动手哩!”
看她胜券在握,叶澄铎恼恼地、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但这还不算打。怎么才算打呢?她的手、胳膊……他无奈,拿起她细细的手指,扭扭捏捏地拍了一下。
时典本想一本正经地对待这件事情,奈何他的模样太傻,于是“噗嗤”笑出声来:“噗……噗……你这是想笑死我哩!”
叶澄铎挑挑眉,想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却感觉脸上发僵。愣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我的面粉还没洗掉!”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笑声追随着他跑进浴室,时典踩着小碎步幸灾乐祸地跟在一旁。
叶澄铎接了一掌心的水洒到脸上,双手用力地揉搓着,时典看着就有些心疼了,急忙握住他的手,弯腰帮他清理干净。
“我错了。”虽然嘴角还带着笑意,但这回的道歉可是真诚多了。
“哪儿错啦?”叶澄铎还是那句话。
“我不该把面粉糊你一脸。”
这样的对话似乎几分钟前才发生过,他看着她,被气笑了。
不单单是脸颊,他的头发和衣服上也都是面粉。
时典正才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要是换成别人家的小孩子,她估计早就被妈妈拎着去挨骂了。
“铎铎你去洗个澡吧,你带衣服了没?”
“带了。”
“那你去洗澡。我等等帮你洗头。”
叶澄铎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看着面粉不好洗啊,一沾水就变得黏黏硬硬的,我怕你洗不干净。”时典有理有据地解释,却还是禁不住他狐疑的视线。她害了羞,转身走出浴室,想了想,将浴室的门带上。
“典典,我还没拿衣服啊!”
* *
叶澄铎洗完澡后,时典忙不迭地跑过去要帮他洗头。
他很高,为了配合她的身高,只好搬了块凳子坐下。
时典光着脚丫走进去,笑嘻嘻地看着他。从叶澄铎仰视的角度看来,不得不说,她的笑容有点阴险。
“你是不是策划着什么阴谋?”
“哪有啊!你不要冤枉我!快,把头低下去。”
叶澄铎低头,时典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他的头发比较柔软,时典经常在想,五大三粗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还有这么一头秀发。
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想法,叶澄铎揪过她准备好好理论一番:“哪里五大三粗了?”
结果一个回合还没结束,就被她败得面红耳赤:“哪里五大三粗!你自己想想嘛!”
想什么啊!
她太过分了!
看到他窘迫脸红成那样,时典吊儿郎当地唱着:“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牵手荡悠悠~”
“色鬼。”
“天哪铎铎你思想歪到哪里去了呀!”
叶澄铎懒得理她这装腔作势的大惊小怪,也羞于承认自己到底还是动了点歪脑筋。
他依旧恼恼地揽过她,每逢要说不过她的时候,他就吻她。
吻她,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举两得。
时典安静地给他洗头,叶澄铎也听话地配合着。
牵过她的手,总爱握在掌心里,他知道她的手有多柔软。十指修长白皙。这双手用来弹钢琴定会特别优雅。
当指尖钻进他的发丝,白色的泡沫从他的额前和耳后流下来。她的手轻柔地他的耳后按揉着,将那些未净的泡沫冲洗干净。
这温柔的力道让叶澄铎一阵阵地犯困,他垂着脑袋,困倦地看着溅起点点水滴的浅蓝色瓷砖,瓷砖上她纤细的脚丫子白得发亮。
就在他发愣出神的时候,时典将花洒关掉,拢起他短短的一撮头发,将水拧干。毛巾落在他的头上,遮住了视线,他笑着任由她粗鲁地擦拭。
“洗这么久?”
“都是面粉,好不容易洗干净的哩!——走,我帮你吹头发。”
“等等。”叶澄铎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
“咋啦?”
他仰起头看她,嘴角噙着笑意。不知为何,看了许久,一句话都不说。
时典急了,俯下身子:“咋啦?”
“没事。”
“没事你这样看我干吗?你吓我呀!”
“吓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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