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连同纪凌梅在内,皆不可思议的咋舌,姜解直接一拍桌子喝道:“纪先生,我见你年长,算是长辈才好声好气跟你说道,你着说的什么话,她是你亲闺女,你说这话不怕毁了她。”
姜解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父亲,对待亲女儿连个外人都不如。真的让人心寒。
“你别跟我扯犊子,我怎么她了,她长那么大,我是把她打死,还是让她缺胳膊少腿了?”纪父也拍桌站起,衣服凛然的样子,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纪凌梅一个冷笑出声:“你还想让我缺胳膊少腿呢,不过是看村里的芳芳被她爸打折了腿,嫁不出去了,才对我手下留情吧,说的好像多大恩典似的。”
被道出内心的想法被她不留余地的说出来,纪父也没有多大感触,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管怎么说,老子是不会让你继续上学的,你这个老师说什么为国家培养人才,老子是一个字不会信的,要么给钱,要么我就让你们学校的人都知道,你睡了我闺女。”
纪父话一说完,便听办公室外传来好大一声“哗”的一声,引得众人回头望去,发现办公室的门口,窗户边上都趴满了人,那哗然声,就是他们齐齐发出来的。
姜解一皱眉头,这些人不是都回家了,什么时候都趴这里来的,刚才纪凌梅他爸的话,怕是让他们都听着了。
只见他镇定地起身,走到门口沈声道:“同学们,没事都先回家吧。”
有调皮点的男生一脸看好戏地问道:“姜老师,那老头说的是真的吗?您这么厉害,把人家闺女给睡了?”
姜解深吸口气:“作为一个有知识的青年,有些话应该经过深思塾虑才能说出口,你这番话会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你真的想好是这么认为的吗?”
这男生有些迟疑地摸了摸脸,看了看那头已经气红了眼睛的纪凌梅,小姑娘个子小小,长得白白净净,那样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这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好一些的,且这个年代小年青的思想还是比较正的。
所以思量后,这男生才开口:“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姜解表示理解地拍了拍男生的肩膀:“作为知识青年,我们要有自己的判断力,不要做人云亦云的无知少年。”
“知道了,老师!”男生点头,再次看了眼纪凌梅,等着姜解发话。
“好了,同学们,老师跟这位先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们都散了吧,有的同学家里比较远,再不回去,该没车回去了。”姜解说完,看着一些有意无意又往里看的人,然后一个个不在情愿地离开后,才回了刚才的位置。
“纪先生,看在你是长辈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你刚才说的那些混帐话,但是,我必须要说明白一点,不管她上不上这个学,那些学费都不会交到您手上。”姜解真的没见过这样的父亲,不是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吗,那眼前这位带着不怒,又口出恶言的父亲是怎么个回事。
纪父一听他这么说,当下也不客气起来,一拍桌:“他NND,不给钱也不准她再上学,老子已经给她找好婆家了,回家等着嫁人。”
他这是铁了心要把纪凌梅拐回家去,每年的学费得不到了,那怎么样也得把那彩礼给弄到手,一百多块呢。
眼看着纪父已经开始犯混,纪凌梅是满腔怒火无处发,因为她已经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来形容她爸了,但是只有一条,要她回去嫁人,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的。
“纪赖毛,我话撂这了,要想我嫁人,除非我死。”咬牙切齿地,纪凌梅瞪着纪父恨恨说道。
纪父也挺着胸回骂道:“好啊,你死啊,现在就去死,死给我看看,老子倒看你死不死得了,你要是死了,老子绝对不会为你收尸。”
他是赖定了这丫头不敢死,谁不怕死啊,威胁谁呢她。
纪凌梅眼睛一瞪,手一伸,扫落了一旁一位老师放在桌边的英雄牌钢笑墨水瓶,瓶子玻璃做的,掉在地上应声而炸开。谁都没来得及的空档,纪凌梅就已经捡了碎片在手里。
赤红着眼瞪着纪父:“你一定要逼死我是吧,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恨你一辈子。”然后手起,一声“噌”,划破皮肉的声音传来。
就见她的左手腕鲜血直流,姜解直接被吓得,整个人觉得血液都要凝固了,他万万没料到这姑娘竟然这么烈的性子,这可是真的要自杀的架式啊。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上前,死死扣住她流血的手腕,一旁的余婷是直接被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纪父跟纪母也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幕,略有些结巴地问道:“这丫头肯定又装的吧!”
姜解扯下余婷头上的发带,迅速地给纪凌梅的手腕扎了一个结,听到纪父的话,气地一脚踹过去,把纪父踹了个狗吃屎,横抱起已经嘴唇发白的纪凌梅,冲出了办公室。
第三十九章余婷吓哭了
在门口碰到了姗姗来迟的董成,只是连话都没跟他说一声,就这么擦肩而过,董成傻愣愣地看了一眼办公室里,不明所以地问了声:“这,这是怎么的?”
余婷的魂被他这声问句给拉了回来,看到地上的血迹,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是真的吓到了,比当初自己被人拐卖还要害怕。
董成不明白怎么就一句话,把人家弄得哭成这样,赶紧上前问道:“怎么了,你能别哭先吗?”
好容易余婷控制住情绪,看到穿着制服的董成,便上前抓着他的胳膊,指着纪家夫妇:“是他们,他们要逼死梅子,他们要梅子死,所以梅子割腕了,好多血,好多血!哇!!”边说边哭。
“什么,刚才被抱出去的是梅子?”董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能让姜解铁青了脸的,也只有是纪凌梅。
见穿制服的人进来后,纪父绷着脸不出声,纪母看他脸色不对,又赶紧解释道:“公安同志,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她自己要割的,不是我们割的,我们没逼她去死的。”
纪家父母董成是认得的,也见识过他们的无耻,当下暴怒道:“你们最好期待小姑娘没事,不然你们就是杀人犯。”
说完就转身出了办公室,去追姜解他们,去被余婷给拽着,跑不快。余婷她也是担心纪凌梅,可怜兮兮地望着董成,希望他能带上自己,然后回头又狠狠地瞪了一口纪家父母:“你们等着,要是梅子有一点缺失,你们要一命抵一命。”
纪家父母见他们都走了,纪母有些心慌地抓着纪父的衣角:“他爸,那丫头不会有事吧,要是有事的话,不会真要我们赔命吧!”
纪父也朋一丝慌乱,但为了自己的颜面,还是壮着胆结巴地骂道:“我,我哪、哪里会知道,又,又不是我们杀的她,不会,应该不会要我们赔命的。”本来想肯定地说不会的,但又犹豫了一下,改成了应该。
“他爸,我们要不要跟过去看看,那丫头有没有事?”纪母难得怯生生的问道。
“你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啊,看,看他NN个球,要是那丫头真的死了,我们这去了不是自投罗网,你想死,老子还没活够了,走,走,回家,不,不能回家,得去外地躲上一阵子。”纪父最后决定,先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躲上一阵再说。
“不,不回家么?”纪母完全没了对付纪凌梅时的狠劲,而是全无方向。
“回什么回,走走,出来的时候我记得你带了些钱的,现在就走。”纪父拉起媳妇就要走,要不是家里的钱都是这女人管着,他还真的没想要带上这碍事的老娘儿们。
“不回家,那军儿怎么办,他一个人在家呢!”纪母放心不下儿子,想回家带上他。
“担心个屁,不有我妈呢,我妈再怎么说不管我,她也不会让她唯一的孩子饿死的。”纪父瞪她,真是个无知妇人,这点都要他教。
纪母听这话,才把心放回肚里,两个人就这么没有目的地“逃”走了。
而Z城人民医院,姜解把人交到医护人员手上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脑袋里乱哄哄的,连别人对他指指点点,骂他负心汉都完全没听到。
就算董成他们赶到,医生正好给纪凌梅手腕缝好针,叫了姜解两声都没听到,最后还是余婷接的话。
“医生,她怎么样了?”余婷指着惨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纪凌梅。
医生叹了口气,满脸不悦:“现在的青年人,不知道想些什么,不就是感情的问题吗,动不动就搞自杀,真当我们医生都是闲着没事干呢,还有那血管能乱割的吗,这要是送来的不及时,不就真把命送了。”
余婷觉得这医生太罗嗦,但梅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也不敢得罪他,只得陪笑:“是,是,医生您教训的是,那现在她怎么样了?”
“我不说了,送来的及时,命是保住了,不过失血有点过多,回去要好生养着,手上的伤估计要留疤,真是,多好看的一个姑娘,破相了。”医生一副自家孩子不争气的模样,真的让人怼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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