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人已经往纪凌梅那边走过去:“丫头,叫什么名字啊?你也别叫什么老先生了,怪生份的,喊我姜爷爷就好!”
纪凌梅有些好笑,这老头儿好像还挺自来熟,但人家给了笑脸,她也不能直接回句:我们本来也不熟的话来,只得从善如流叫了声:“姜爷爷好!我姓纪名叫凌梅,您可以叫我梅子。”
姜老先生听得咧嘴笑得可开心了:“哎!好,好!来来,梅丫头来爷爷这边坐会儿,爷爷这天天的没人说话,今天你来了就陪我聊聊可好!”
姜解就怕这老头一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来,便上前插嘴道:“爷,我们一会还要去成子那办点事,你瞧这个时间,再不去人家就要下班,聊天的事就先算了吧!”
姜老先生看纪凌梅,见她一脸的抱歉,觉得兴许他们是真有事儿,他也不是个不讲理的老头,便松口道:“成,你们有事就先去,不过梅丫头,日后你得常来陪我聊聊天啊!”
看着老头一脸的期待,纪凌梅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回道:“好的,姜爷爷,我有空就来。”
“可不能只哄我老头开心,要是等个十天半月的,你没来,我听说你以后可是要做姜解这小子的学生的,我就去学校找你去。”老头儿就怕人家说的是客气话,耍赖式地威胁道。
姜解觉得自己是挖了坑给自己跳,赶紧拉住纪凌梅的手就往院外带,这老头说不定还真会干出去学校堵人这种事情,还是走为上计。
直到走出了姜老先生的大院,让人让自行车后座的时候,姜解才发觉自己牵着人家姑娘的手,本来坦荡的心,因为他爷爷的话,让人不自在起来,脸上也觉得有点热,略微粗鲁地甩开人家姑娘的手,猛地转身扶着自行车,以平淡地口吻道:“快上车,再不出发成子那边该下班了。”
他这一情绪的变化的挺快,快到让纪凌梅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皱着眉头:“我的衣服,刚才掉院儿里了!”
姜解一愣,转头看着她手上空空如也,原来是刚才他拽人家拽太突然,纪凌梅一下子没注意,手上的衣服就掉了。
“这,那衣服要么就不要了吧,再进院儿里,怕是一时半会儿就走不掉了。”姜解想着,她那身衣服看着也有两个破洞,还挺脏,穿着也不体面,不要也没什么吧!
只是纪凌梅却没这么想,只见她虎着脸看着姜解,也不说话,就一副不拿回衣服就不走的架式,最后姜解还是投降:“衣服拿回来也行,不过你不要进去,我去给你拿。”
说着也不等人回答,就车脚架一打,人就往院里去了,没一分钟就出来了,惹来院里的姜老先生一阵骂:“混小子,你爷爷我是什么猛兽吗,跑那么快干什么!”
姜解一把把衣服丢到车前的蓝子里,脚一甩把车脚架打开:“上车,走了!”
纪凌梅不懂他怎么像是怕他爷爷一样,这速度都快赶上逃命了,不过她还有事情要办,也不想耽误,依言坐上车后座。
姜解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不过就是不想他爷爷说什么话,让人家姑娘误会,这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要是把人家吓到可就不好了。
大概骑了二十分钟路后,他们就到了董成工作的地方,姜解似是跟这里的人都挺熟的,进去的时候大家都跟他打招呼,这时候的公安局不是很大,屋里就两张简易的大桌子,桌子上一个笔筒,一个电话,几本资料,还有几个印着具有代表性图案的白色瓷杯。
董成一看到人,眼前一亮,不吝啬地夸赞道:“老解,不错啊,这才一会儿不见,就大变活人了。”
纪凌梅一头俏丽的不规则短发,一身粉色碎花裙,腰上还绑了个蝴蝶结,脸蛋没有乡下种田人的那种黝黑粗糙,白白净净,还带着点婴儿肥,漂亮的像个洋娃娃,这一路都不知收了多少注目礼。
看着董成那发亮的眼神,姜解想到拿衣服的时候,他爷让他小心,可别让董成那小子给抢了他孙媳妇的话,突然觉得有种心里不是滋味,脸色淡淡地提醒道:“不是有事有办,快点儿,一会还要把人送回村里去,得赶着天亮堂的时候。”
董成回神道:“啊!对,对,办正事儿,纪小丫头,你这户口本要用来干什么?”
“我满16了,能给办身份证吗?”纪凌梅直问。
“这个倒是可以,只是你办身份证做啥?”董成好奇,这身份证这事儿,这几年开展起来都没什么人主动要求办的,都是他们一个个赶着问,让人办的,她一小姑娘怎么就知道来办这个,还知晓要用户口本。
“这不要上学吗,以后肯定是用的上的,我爸那人,要知道我上学这事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以后向他要这东西是要不来的,正好今天有机会拿到,先办了,还烦你们给出个证明,以后若是上了大学怕还是用得着。”纪凌梅说话清晰,把该想到的事情都先处理了,免得以后还有什么把柄握在纪父手上,她就被动了。
第二十五章祝你们幸福
姜解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你倒是想的挺齐全。”
“都是逼出来的!”纪凌梅回答得淡然,还有点讽刺的意味。
这让姜解有些不理解,她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看她对待别人弱势的一方,都带着善良与正直,只有说到自己父母的时候,自动流露出来的都是不屑与厌恶。
所以在董成把她带去办证的时候,乘她人不在,他问董成,纪家父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董成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所见的都告诉他,当然这其中还带了些自己的喜恶,添油加醋了一些事情,只是事情的本质是没变的。
听了董成的描述,姜解拧着眉道:“看来也是个不容易的姑娘,以后有得帮就帮一下吧!”
“那是,我家里头都是男娃子,纪丫头我可是真当妹妹看了,以后肯定要好好帮一把。”董成认真地回道。
“怎么不见你对别人这么热心!”姜解有些变味地调侃他。
“这不是刚好遇到,而且别人也没纪丫头这么漂亮懂礼啊,你说啊,谁家家里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子,不可劲疼!”董成完全没听出来他的调侃意味,而是极其认真地回答。
姜解摇头:“不见得,纪家父母不就是个例子!”
“那是那家人缺心眼,能跟我这种实心眼的人比?”董成不屑。
姜解最后还是小心益益地问出了口:“成子,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人还是个小孩子呢!”
“呸!呸!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董成白了姜解一眼,然后有些回味过来,一脸不怀好意地“哎!哎!”了两声,然后改口道:“爷们要追也得人家成大姑娘了再追。”
姜解皱眉看他:“你认真的?”
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董成突然哈哈大笑:“我说老解,你不会情窦初开了吧,哈哈!有你的!”
再次听人说这事,姜解竟然反驳的话说不出来,最后只闷闷地问他:“你不觉得这想法非常不好?”
董成笑着搂过姜解的肩膀:“我说老解啊,这么些年,谁给你介绍的姑娘你都看不上眼,每回你家姜老头见了我都要控诉一番,恨不得把我送给你当媳妇了,好不容易啊,你小子总算开了点窍。”
姜解别的没听进去,就把那句恨不得把我送给你当媳妇听进去了,立马把董成推得远远的,惹得董成都气笑了:“喂喂!你小子,躲个什么劲,那只是开玩笑。”
然后又上前搂着他的肩膀说道:“我说,你要是认真的,这事儿也不是不能行,只是我跟你说,我既然把人家当妹妹了,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说好了,在人学业没有完成之前,不准你打什么歪主意,不然老子揍死你。”
姜解往他后脑勺拍了一把:“自己把自己当人家哥哥,人同意了吗,再说,我是那种不懂分寸的小犊子吗!”
董成笑而不语,看着从照相棚里出来的纪凌梅,笑得更欢了:“怎么,都办好了?”
“嗯,说是要等二个月才能取。”纪凌梅有些莫名地看着这两大男人,勾肩搭背的还笑得一脸暧昧,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猜测,这后世同志的爱情可是很火啊,这两人这架式,莫不是,所以就开始扫描式地打量这两人,直看得两人心里都毛毛的。
直到他们俩奇怪地对视一眼,纪凌梅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看着都是大好青年。”
“你可惜什么?”姜解是听到她的话了,便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我觉得你们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以后外人会理解的。”纪凌梅鼓励地眼神望着他们。然后说着说:“我祝福你们!”率先走出了公安局的门。
留下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两人,董成问姜解:“她说的什么意思?还祝福我们?这是要过年吗?”
姜解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不管了,我先送她回去。”
纪凌梅先他出门一会,他去推车跟上,突然抓着她的手臂问道:“你这手上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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