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目瞪口呆,唇角被牙齿磕了重重一下,牙关来不及咬紧,就被滚烫的舌头溜了进去,勾着她的舌尖,狠狠吸了一下。
“……”
完了,完了,脑子一片空白。
正是这时候,一个刚方便完的哥们,抖了抖,拉好裤子拉链,一转身,见状就惊呆了,愣了老半天,对徐青久竖起了大拇指。
等哥们儿出去了。
苏倾一把推开徐青久,小脸通红地吼:“你特么又咬到我了!”吸了吸舌头,嘴里一股腥甜,丫的,亲一次放一次血。
徐青久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眼神飘了飘,嘴角压不住弧度,他舔了舔下唇,说:“以后就熟练了。”
谁跟你以后?
苏倾想一脚踹死他!
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踹,她气得狠狠抿了一下嘴。
徐青久看她懊恼的表情,心情出奇得好:“我吻了你,你没有骂我,也没有揍我,”他凑过去,语气突然温柔,“倾倾,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昔日的火爆小辣椒,成精了。
苏倾抬脚就要踹,可半天,还是没踹下去。妈的,见了鬼了,怎么就是踹不下去!
徐青久没给她时间转圜,压着她那条要踹不踹的腿,把她按在了墙上,二话不说,狠狠地亲,不同于之前那样磕磕碰碰地咬,他缠着她,极力讨好。
苏倾抬起来的腿,放下去了,彻底放弃了踹人,她觉得不怪她,她不是不想揍人,就是腿软了,站不稳……
舌头被他吮得发麻,也不懂技巧,弄出啧啧水声,苏倾羞窘得不行,抓着最后一丝理智,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够了,不然我真打了,还不——”
徐青久捧着她的脸,直接把人亲到说不出话来。
“……”
苏倾这辈子,活了也有二三十年了,以前在酒吧混的时候,什么人没碰到过,因为这张脸,就算是男装也不知道碰上多少对她不轨的人,她知道酒瓶子,能跟人拼命,谁也别想在她这讨一分便宜。
就这一次,一败涂地,任他在她唇上,在她的领地里,狠狠碾压!
许久,许久……
徐青久亲够了,抱着身子发软的她,声音低哑,他好气地哄着:“苏倾,我们在一起吧。”
她整个身子都被他抱在怀里,身高差得不多,她一低头,能嗅见他身上非常有攻击性的古龙水味道,直接抢据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听见自己心口,怦怦乱跳,心跳得快要炸开来。
这下是真的要完了……
苏倾深吸了一口气,先推开他。
徐青久一把勒紧她的腰,声音很沙:“门口有人,你别推开我,”声音越来越小,绷着,很紧,“帮、帮我挡一下。”
门被推开,进来方便的兄弟显然愣了一下,不过没看到脸,就看见抱在一起的一团,看了好几眼,才挪步。
徐青久站得僵直,身体的反应,很直接。
他居然……
苏倾顿时脸爆红:“你个色胚!”
徐青久脖子都是滚烫的:“没有,我只对你这样。”他低头,伏在苏倾肩膀上,收敛了一贯的急躁,央着她,“我们在一起,在一起好不好?”
苏倾张张嘴,想拒绝,话到了嘴边,却出不了喉咙,堵得心头发酸,她沉默了很久,才挤出一丝细微的声线:“你想好了?跟我在一起,你会有很多麻烦,或许有一天,还会被我牵连。”
徐青久毫不犹豫:“我不在乎。”
她在乎,怎么回事呢,越来越在乎,见了鬼了,没想过自己,可越来越在乎他的境地,越来越在乎与他相关的所有细枝末节。
不怕跌入万丈深渊,只是,她怕深渊有他。
苏倾轻叹:“让我好好想想吧。”
天北医院,妇产科。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年迈苍老的妇人立马上前:“护士,我女儿怎么样?”
老妇人穿着洗得发黄的棉衣,脸颊有冻伤的红肿,耳鬓的头发斑白。
护士拿下口罩,很年轻:“产妇大出血。”
老妇人一听,整个人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脚。
护士不再耽误:“谁是孩子的父亲?”
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西装革履,满脸憔悴:“我是。”
“情况很不好,要做好心理准备,万一,”护士没有继续往下说,征询,“大人和小孩,优先哪一个?”
男人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没有立即作声,他身后,穿着貂皮大衣的贵妇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孩子!保孩子!”
“不行,医生,救我女儿!救救我女儿!”老妇人眼泪直掉,近乎崩溃。
婆婆和亲妈,总归是有区别。
护士不敢耽搁,直接看向男人,等他回答。
他张张嘴,一字一顿:“孩、子。”
话落后,医院走廊里,只剩老妇人撕心裂肺地哭声与怒骂声。
“王明,你这个畜生!”
“我女儿要是有事,我就是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这个老婆子够了没?也不看看你女儿那个穷酸样……”
这个产妇,肖逸听说过,说是王氏建筑的少夫人,五年前轰轰烈烈地嫁进了豪门,五年后,凄凄惨惨地收场。
肖逸有感而发,边走边随口问道:“时医生,要是你——”
他一抬头,看见了时瑾的神情,话头止住,浑身一个激灵,被一个眼神冻得遍体生寒,保大保小四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
时瑾神色漠然,声音冷而冽:“没有这种可能。”
哦,时医生是丁克。
肖逸想起来,以前听住院部的护士八卦说,第一个死在时医生手术刀下的病人,就是个产妇。
九点,品牌晚会结束,姜九笙出来,便看见了泊在路边的沃尔沃,她走快了些。
车门开,时瑾走下来。
姜九笙上前:“你怎么来了?”
时瑾看了看她裸露的肩,皱着眉把外套给她披上:“医院刚好结束了,来接你。”目光掠过,看向莫冰,“莫小姐,慢走。”
“……”
赶人赶得真快。
莫小姐突然问:“时医生会游泳吗?”
“会。”
她又问:“哪种姿势都会?”
时瑾颔首。
“那你教笙笙吧,我就不给她请教练了。”莫冰看着姜九笙,提醒她,“笙笙,你的新剧里有一段游泳的戏,趁开拍前,你抽个时间学一下。”
说完,她功成身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上了车,时瑾俯身给姜九笙系安全带。
“你不会游泳?”他随口问。
“会。”姜九笙解释,“学了一次,不过,我只会狗刨。”她和谢荡、宇文一起学的,不知道是不是教练的问题,她和谢荡都只学会了狗刨。
时瑾扣安全带的动作顿住了:“……”
见他很惊讶,姜九笙觉得有必要再解释一下:“宇文的妹妹在国家游泳队,前几天刚拿了世锦赛的游泳冠军,不过宇文照样没学会憋气,可我学会了狗刨。”
她只想说明一件事,她短时间学会了狗刨,也是很值得鼓励的。
时瑾低低地笑出了声:“不用灰心,我会教你所有姿势。”
“……”
这话,听起来,很窘。
到家已经很晚了,姜九笙昏昏欲睡,鞋子蹬掉了,躺在沙发上眯着眼不愿意动,礼服的裙摆铺了一地黑纱。
时瑾蹲在沙发旁,揉了揉她被高跟鞋挤出了微红的脚踝:“困了?”
她懒洋洋地应:“嗯。”
时瑾拿了薄毯,盖在她腹上:“那你睡。”
姜九笙吃力地撑着眼皮:“妆还没卸。”
他拂了拂她耳边的发:“我给你卸。”
姜九笙窝在沙发上,抱着枕头,似笑非笑地凝眸看时瑾:“你会吗?”
“我可以百度。”
他说完,想了想,抱她去了卧室。
她沾床就迷迷糊糊了。
时瑾去拿了家居服,将床头的灯调暗了些,把钻进被子里的姜九笙捞进怀里:“笙笙。”
她半梦半醒地嗯了一声。
时瑾抱起她,让她靠着自己,拉下了她礼服的拉链,衣服褪至腰上,他轻声在她耳边说:“宝宝,抬一下手。”
姜九笙乖乖照做。
他换下了她的礼服,给她穿好衣服,亲了亲她的脸,这才扶她躺回床上,将屋里的温度调高了些,顺手拿了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看着洗漱台上的卸妆用品,时瑾拧眉思索了下,打开手机百度,下一瞬,他脸色忽然沉下。
卸妆的时候,姜九笙困得厉害,隐约听到时瑾说了什么。
“笙笙,明天跟我去一趟医院。”
她恍恍惚惚地应了。
翌日,早春微凉,旭日温柔。
早饭后,姜九笙突然想起来:“时瑾,你昨晚是不是跟我说了什么?”
时瑾收拾碗碟的动作顿住,默了片刻:“等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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