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内贼是我爸安排的?詹墨睁大了眼睛,望着陵懿。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第1013章 烈酒烫喉
詹墨有些懊恼的一杯酒下肚,烈酒烫喉,他猛地咳嗽了一下,杯子放到桌子上,因为主人的愤懑和用力,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低着头,看不清眼睛,只是觉得他盯着地面某一处看着。
这不符合逻辑!
他猛地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闪着一丝希望的光。
那里不符合?
陵懿摇了摇酒杯,看着詹墨。
三年前景致被抢的事儿可能和我爸有关,但是我爸爸不认识黎云行,根本没有道理找人去F国,更别提甚至是唆使杰克森对黎云行的公司下手,还要伤害景致了!詹墨皱着眉头,解释起来,不相信是詹姆斯的所为。
陵懿没有反驳他的话:继续说!
而且你只是看到那个叫杰克森的人和我爸爸的下属见面,但并没有真的看到他和我爸有什么交集。所以这可能只是我父亲手下和杰克森的单方面交易,我父亲根本不认识杰克森。
詹墨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他盯着陵懿,希望得到一丝认可,可是没有,陵懿目光灼灼,显然对他的理论持反对票。
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伤人,但我不得不说,你可能不了解你的父亲,詹姆斯认不认识黎云行,这还是个未知数。
陵懿认真不带半点玩笑的样子却让詹墨有些恼怒。
你说什么?你说我不了解我父亲,可笑,难道你能比我更了解他,你能比他儿子更了解他?
詹墨的这些话几乎是冲着陵懿的鼻子喊出来的,是啊,在旁人眼里,这真的是最大的笑话,无疑像是被打脸。
他的父亲,他从小到现在一直跟在詹姆斯身边,陵懿一个外人,凭什么说他不了解詹姆斯?
陵懿对他的反应一点儿也不吃惊,他淡定的坐着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静静的等他发泄完火气。
詹墨看着他,实在是看不懂面前这个男人,奇怪,陵懿不说话,反而让他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干脆自己又点了一杯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说完了?
陵懿手持着酒杯,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这詹墨的酒量真的是不错,居然到现在还没有醉,否则他还要想想怎么把他给搬回去。
没有,我告诉你,陵懿,你要想让我怀疑我的父亲,那么请你拿出证据!要不我会怀疑你是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居心不良。
詹墨咬了咬牙,这次他没有大声说话,而是压抑着强调,保持着公众场合应该有的冷静,但是眼睛却带着戾气。
陵懿敛了敛眸子。
证据,我现在的确拿不出来。陵懿缓缓的开口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詹墨像是很满意的听到这个回答,所以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转动了一下凳子,面对吧台,不去看陵懿。
所以,我需要你,需要你帮忙找证据!詹姆斯这个人多疑,但是对你,应该不会有太多防备,只要你肯帮忙,事情早晚会水落石出,我也会还你一个真相。
陵懿知道这样子要求詹墨有些残忍,毕竟在整个事件中,他也算一个受害者,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他还没想出更好的方式。
而且如果背后的元凶不揪出来,受伤害的不止一两个人。
或者说,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詹姆斯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能够让黎景致处于危险之中。
你说什么?让我帮你去调查我的父亲,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詹墨显然没想到陵懿会有这样的要求,即使自己对父亲有怨言,但是却从没想过要背叛他。
而且自己的父亲和F 国根本没有什么联系,又怎么可能做出那些荒唐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配合我,查出真相,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陵懿蹙眉,看着詹墨,认真的劝说着。
不想!更何况如果不是呢?
詹墨冷冷的拒绝了。
哼,詹墨,想不到,你也是个懦夫!如果不是,我到时候会亲自向你和爸爸道歉,绝对没有二话!陵懿冷冷一笑,用起了激将法。
你说什么?
詹墨眸子深了深,抓住陵懿的领带。
第1014章 在人间
我说,你就是个懦夫。
詹墨挥起了拳头想给陵懿一点儿教训,可是手到半空又停下来,陵懿淡定的眸子,丝毫不准备回避他攻击的姿态。
让詹墨没有下去手,而且这样的回击反到让人觉得他说气急败坏。
因为连他自己都怀疑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于陵懿的嘲讽,他无从回避。
他的确不敢去帮陵懿揭开真相,因为他害怕结果和自己内心坚持的会不一样。
他甩开了陵懿的领带,伸展了一下手指。
另一只手上的杯子啪的一下站立在吧台上,杯子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詹墨深深的瞪了陵懿一眼,转身往酒吧门口走去。
你就真的忍心让这件事发展的不可收拾吗?到时候受害的可是景致!
陵懿大喊了一声,希望詹墨能有所考虑,毕竟詹墨对景致的感情,他的确不怀疑,詹墨身子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径直的走出了酒吧。
陵懿也觉得心里一阵烦闷,一只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一只手捏紧了杯子,然后一饮而尽。
詹墨不用做太多,只用帮他查到詹姆斯究竟认不认识黎云行,他们之间又是否有过什么恩怨,这一切他都没法办亲自去问。
他抬头看着那些喝酒撩骚的人群,还有随着音乐舞动腰肢的人,似乎每一个人都怀揣着一个深邃的灵魂,灯光纵横,在这宣泄的场合纵情释放,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詹墨走在大街上,坐在水池边看着远方的夕阳,耳边是潺潺的水声。
不知道那里传来了歌声,侧头一看,一个流浪歌手正抱着电吉他轻轻哼唱王建房的《在人间》。
歌手穿着破旧的粗布棉袄,胡子和头发都有些长了,但目光清澈,抱着吉他就像抱着信仰。
而这曲子从他口中传出,低沉,沧桑,又有些撕心裂肺。
这曾经是黎景致最喜欢的一首歌。
歌词说:
也许争不过天与地
也许低下头会哭泣
也许六月雪要飞进心里
会有柏林墙出不去
一生与苦难做邻居
伟大时光已夺走你什么
在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炼狱
我不哭我已经没有尊严能放弃
当某天那些梦啊
溺死在人海里别难过让他去
这首歌就当是葬礼
挂在脸孔上是面具
流言比刀箭还锋利
金钱的脚下又太多奴隶
人心有多深不见底
灵魂在逃亡无处去
现实像车轮我是只蚂蚁……
灵魂在逃亡无处去。
詹墨突然默念了一下这句话,冷冷的笑了一下,笑着笑着,眼泪不知道怎么就跟着流下来了。
他终于明白那些年景致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悲情的歌,大概就是她从来没有安定下自己的灵魂。
而自己此时落泪大概说因为那句挂在脸孔上是面具 ,流言比刀箭还锋利 ,金钱的脚下又太多奴隶 ,人心有多深不见底 。
他真的怕自己的父亲是个戴着面具的伪善之人,而自己也一不小心沦为一个面具人,在景致面前自以为是的光明正大这么多年。
第1015章 编织的谎言里
哥,你回来了!
詹墨摇摇晃晃的推开房间,这是自己当年和景致希雨搬出来后住的房子,本来他们搬回了詹姆斯住的地方,可是今天,他突然不想回去,没想到詹沁也会跑回来,大概是在担心他,他看着迎上来的詹沁,甩了甩膀子。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知道你肯定会来着,所以在这儿等你很久了。
詹沁没有扶住他,詹墨一个踉跄,最后凭自己的毅力看到沙发倒上去。
酒劲儿上来,头晕呼呼的,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
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和谁喝酒了?
詹沁看着詹墨这副颓废的某样,一脸心疼。
你不用管!
詹墨虽然喝多了,可是他清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詹沁知道父亲的事儿,可能不会比自己好过到哪儿去。
而且此刻他不想解释,也不想多说话。
詹沁从小没有经历过什么,几乎是被詹姆斯和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这件事她最不应该知道。
哥,有什么事儿,还有我不能知道的。吗?
詹墨想说什么,可是胃里一阵翻滚,吐了出来。幸好垃圾桶就在跟前,詹沁赶紧上前给他拍背,等他吐完,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然后继续紧张的给他拍背。
詹墨接过水杯,漱了淑口,吐完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