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瞎眼男人长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要钱就好,上次村长过来要给他申请低保,是每月有两百块钱,但是得交三百块押金。
不得已他只得卖了家里半大的一只猪,凑了三百块钱给村长,可这大半年了低保还是没有发下来,问了几次,村长都快了,上面还在审批!
“嗯,谢谢你!”瞎眼男人迟疑地道了声谢,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不贪图点什么而对自己好的人,因此对于俞歆月的医疗救助,他心里满是疑惑。
“快过来,叫一声爸爸!”俞歆月拉过娃娃教导道,她确实没有想要贪图他点什么,只单纯地觉得帮助这么贫困的一家人,是自己作为医生最起码的良知。
“爸……爸!”孩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虽然声音有些粗嘎,发音还不熟练,但好歹还是把爸爸两个字叫出声来了。
“啪!”男人背上的柴禾,一下从他背上掉了下来。
他的手微微颤抖地循着声音,摸到了儿的脑袋,曾经千百次幻想的事情,终于出现在面前,他激动地有些无所适从。
是了,他的孩不是哑巴,也不是聋,他是正常孩!他很想发泄似得大声喊,我的孩,不是聋哑儿,也不是傻儿!
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欢喜,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宝,你会话?你真的会话!”
“是的,他的声带和听力都很正常!”俞歆月上前笑着解释道:“之所以不会话,是你们大人没有好好地教导他话,平时多鼓励鼓励他话,多和他沟通沟通,他会恢复正常的!”
“谢谢!”男人的眼泪从干瘪的眼睛里一下涌了出来,他此刻完全放下了戒心,连声道:“谢谢,谢谢您,您真是好心人啊,治好了我宝的病!”
“这我可不敢当,孩本身就是正常的!”俞歆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呵呵,他只是不敢而已,胆有点!”
“哦,哦,您是医生吧!”尽管俞歆月实话实,这不是自己治好的,可这个淳朴的乡下男人却认准了她是个神医,对她翘起大拇指道:“您的医术真是太高了,比我们这里那个老神医活着的时候还要棒!”
比老神医还要强!这么高的评价,令俞歆月脸臊得通红,心里暗暗有些不好意思,这里的人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实话呢!
“嗯,我们军长夫人确实是名优秀的医生!”王副官也跟着走了过来,听到这老乡对俞医生这么高的评价,他也感到面上有光。
“医生,您行行好,帮我看看我老婆的病吧!”瞎眼男人抹了把眼泪,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希望,如果这位神医能把自己老婆给治好,那这个家就有希望了,以后就再也不会被村里人看不起了。
俞歆月顿时头皮紧了紧,如果聋哑女人是先天的声带发育不全和听力受损,那可与孩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治好呢!
“,我可以帮您看看您太太的情况,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治好她,因为先天的发育不全,按照现代的医疗水平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俞歆月耐心地向这位老乡解释道。
“嗯,嗯,我知道!就求您帮忙看看,如果能够治的话,就再好不过了!”瞎眼男人忙点头道:“孩他妈是个聋哑人,我又是个瞎,两个都是残疾人,村里人总看不起我们,能有一个恢复正常,咱们家都能够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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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聋哑女人
“周容、周容,快过来!”瞎眼男人循着二宝“咿呀”学语的声音,冲着聋哑女人喊道。
“啊啊!”那叫周容的聋哑女人,听到自个儿男人的喊声,竟然真的抱着娃娃走了过来。
俞歆月和王副官都有些惊讶,难道这个聋哑女人耳朵不聋?
“行,我帮她看看吧!”俞歆月看到这个情形,心里琢磨这女人该不会跟她儿一样,只是因为父母教养不当的原因,才不会话的吧!
“感谢您啊,您真是个活菩萨!”瞎眼男人忙不迭地道谢道:“您心好,一定会有好报的!”
俞歆月脸儿红了红,她第一次被人这样夸上了天,真有点不好意思,索性对那瞎眼男人道:“,您快别这么,我不过是尽一个医生的本分而已,您叫您妻坐到上张开嘴,我好给她检查一下声带!”
“好,好,我马上让她坐着!”瞎眼男人忙对聋哑女人大声吩咐道:“周容,赶紧去拿个凳出来,坐到亮堂点的地方,让人家医生帮你看看喉咙!”
“啊啊!”那聋哑女人似乎对别人的话都听不见,对自个儿男人的吩咐却异常灵敏,转身快步从屋里拿了一个木头疙瘩出来,放在泥泞不堪的地坝里,抱着二宝乖顺地坐了下来。
俞歆月替她检查耳朵和喉咙后,有些遗憾地对那瞎眼男人道:“耳朵没有问题,但是喉咙却满是奇怪的疤痕,她确实不了话!”
“哦,那您能帮我看看眼睛吗?”瞎眼男人倒是个精明的,生怕错过这次看医生的机会,他见老婆没办法治好,就想试试自己的眼睛能不能行!
俞歆月点了点头,示意这男人坐下后,扒拉开他的眼皮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这个男人之所以瞎眼,是因为他两个眼球都丢失了,眼睑才会皱缩的厉害,这样的问题,神仙也医治不好!
“没办法治了,眼球都没有!”王副官也凑过来看了看,忍不住摇头道。
瞎眼男人听了王副官的话,顿时有些沮丧起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您这眼球丢失,是先天的缺陷吗?”俞歆月好奇地问道。
“不是!”瞎眼男人听了俞歆月的问话,两只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额角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十分愤恨地样。
看到瞎眼男人的样,俞歆月也不好再追问,赶紧给他圆场道:“哦,那一定是个意外吧!”
“什么意外啊,都是那个黑心的老叫驴干的!”一直怯生生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六,听到俞歆月的话,忍不住义愤填膺地冒了一句。
“六,把柴禾背回去!”瞎眼男人忙紧张地阻止道:“别瞎!要是传到了他耳朵里,你日能好过,别忘了你还得照顾你爹!”
“哦,根柱叔,那我先回去了!”六似乎很听瞎眼男人的话,脸色白了白,立刻将自个儿的柴禾背在身上,转身往家去了。
俞歆月和王副官面面相觑,听起来这村里似乎有人为非作歹,专门欺负这样老弱病残的人家。
“,您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我!”俞歆月有心帮帮这贫苦的一家人,她希望这家人过得好一些。
“没,没有!您别听六胡咧咧,孩嘛受不得委屈,就爱瞎咧咧!”瞎眼男人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但是拳头却一直紧紧地握着,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口不对心。
“好吧!”俞歆月看他这样,也只能无奈地道:“那您有什么委屈可以随时来找我们,我们要下午迟点才进山!另外,我给您点草药,您捣碎了,让您妻溅点清油在里面,等凉了再给孩身上涂抹一遍,这样能够好得快一点!”
“行,行,我马上就让孩他妈,给溅点油出来!”瞎眼男人忙不迭地点头道。
“另外,孩手臂粘连了!”俞歆月为难地道:“必须要做个手术分离,不然以后长好了会是个残疾,但是做手术需要麻醉药,我们带的药品里面没有,现在派人回去拿的话,下午进山就得推迟!”
“推迟是不行的!”王副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军长不会同意,我们的行动,必须遵循先前制定的计划行动!”
“那,那咋办?”瞎眼男人一听不做手术要残疾,顿时焦虑地问道。
“别急,我想上山看看能不能采到麻沸果!”俞歆月道:“这种果是最原始的麻醉药,正好是这两天结果,中医里的麻沸散,用的就是这种草药!”
“麻沸果长什么样?”瞎眼男人忙问道。
“指头大,先是青色,然后转黄,最后变成红色!”俞歆月道:“叶像是香椿树的叶,只是这种植物是灌木类,长不高,顶多就是半米左右!”
“哦,我知道什么地方有!”瞎眼男人立刻激动地道。
“您不是先天残疾的?”王副官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是给人害得!”瞎眼男人摇了摇头,道:“二十岁之前,我都是正常的!”
“是谁害的您?”俞歆月忍不住追问道:“那个人抓起来了吗?”
“抓他!”瞎眼男人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人敢抓他,这里天高皇帝远,咱们这样的人家,根本就惹不起!”
“那您告诉我们,那害您的人是谁,我们会帮助您的!”俞歆月看了看这个男人低矮破旧的茅草房,又看了看他聋哑的女人和烫伤的儿,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道。
“刘根柱,您没事跟人家城里来的贵人瞎咧咧什么?”一声炸雷般的吼声从门口的田埂上传来。
俞歆月抬头看去,却是村长的女人带着枭御琰和两个警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