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亲爱的父亲大人。”容景欢笑意满满,看着只身坐在椅子上的容朔绽开了笑容。
难得啊。
居然是能够看见容朔大佬独自坐着,四周不见她母亲大人的影子,真是罕见的场景。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容朔先生不是在洗漱时间都是要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着,缠着傅青葙女士的嘛。
而现在,缥缈的夜色才刚刚拉开帷幕,对于容朔先生来说,可不就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时候?这种时候,容朔先生不去缠着傅青葙,居然是一个人等在这里……
捉奸?
一个很不好的念头溜到了容景欢的脑子里。
“父亲大人,您怎么不去休息?”
于是,连忙的,容景欢赶紧地就补充了一句。而她被阎璟睿握着的手,都是紧张到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汗水。
只要容景欢一想到她在车子里和阎璟睿干过的事情,心里的羞啊,臊啊就一股脑儿地占据了上风。尽管她的三哥还不至于那么的人面兽心地在车子里就把她吃干榨净,可……容景欢觉得事实上其实也并不存在多少的差别。
“休息?你父亲我今天就不休息了!”
容朔抱着自己的胳膊,黑着脸,沉声道。
而在一个小时以前,容朔也是以同样的状态说出了同样的话语,但当时听见这话的人,只是留给了他一个窈窕的背影。
真的是单纯的一个背影,就连一个他心心念念的吻别都没有。
容爷的心里,那叫做一个清凉透顶啊。
所以,当容朔把这句话哼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满怀着期待。
------题外话------
景景:哟,老父亲!你怎么没黏着葙葙啊?
(继续黑脸的)容爷:葙葙?这是你叫的嘛?没规矩!
景景:欸,被饿着的老男人真可怜~
(已经黑成炭的)容爷:……滚!
348 黑心棉袄 孽种不配
容爷的心里只觉得踏实。
因为容朔觉得,他的宝贝女儿在听见了他的话,看见了他的神色以后,一定是会过来哄他开心的。
不是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嘛。
而且容朔扪心自问,他身为一个父亲,平时对于容景欢绝对是宠上了天。所以,容景欢怎么样都是应该让他如愿以偿。
他都已经将自己低沉郁闷的心情表现了一个淋漓尽致,要是容景欢不来慰问他几句,这还有理了嘛。还有!拉着他家容白菜的这只阎大猪,看见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不悦的样子,不得是要颠颠地过来伺候他?
于是,在容朔话音一落之后,容爷那威风凛凛的二郎腿就向上翘了起来。虽然横着一条腿,架出的二郎腿并不怎么美观大方,但确实也是极致彰显了容爷的王霸之气。
而在容爷闭目闭嘴,收敛住自己的怒气等待着容景欢还有阎璟睿回复的空档儿,诺大的厅室除了响起了有条不紊的走路声音以外,并没有容朔所想的那种关切的问候。
就连一个“嗯”也没有!
从而,容朔的心里也渐渐地涌出了纷至沓来的千军万马。
“不行,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在思考着对我说的话,嗯,对,就是这样。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的贴心小棉袄一定是会安慰我的。”
“还有阎璟睿这个臭小子,一定是去给他敬爱的岳父大人拿我喜欢喝的茶了。我在等等,在等等,我的好女婿就回来了,而且还是捧着我钟爱的茶,回来的。”
容朔自言自语,语无伦次的样子完全丧失了一个大佬的风度。那慌张到口不择言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可怜人。
“夫人,容爷……”
容景欢感受到自己脖颈儿处喷洒过来的热气,抬起手就推开了阎璟睿的脑袋,“三哥,你好啰嗦。”
被指啰嗦的阎璟睿,“景景……”
“乖,我的小老头子。”
毫不客气的,容景欢再次打断了阎璟睿的话。
阎璟睿,“……”我的好景景,你知不知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断为夫的话,是会埋下很强大的安全隐患的啊。这要是有一个好歹,未来受苦受难的可是我的好景景啊。
三爷自认为自己想的非常地周到。
而被他投注了期待的容景欢,则是在甩下了容爷以后,再一次地甩下了阎三爷。
很憋屈的三爷,只得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吞进了肚子里,摆端正。
再说那苦苦期待着容景欢安慰的容爷。
容爷正喃喃自语着,满身心地都陷入了自己美好的憧憬里,可一阵清脆又没有温度的脚步声,却在这个时候渐行渐远。
于是,容爷就偏着脑袋,很疑惑地蹙起了眉毛。
不对呀,现在他可是在景墅,哪里是会有外人可以随意地出入的呢?除了在哪室霸占了他的葙葙老婆正在谈话的某人,还有乖巧的筱筱以外,没有别人了呀。
呸!
不是还有他那位不省心的臭女儿,和掘走了他家的好白菜的阎大猪?
等等,他们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呢?
猛然间,容朔假寐的眼睛挣开,坚定强悍的目光瞬间就崩裂出来,照耀到容朔四周的空气中。嗯,就是一片不见人烟的空气。
人呢?
容朔被自己入目所及气得跳了起来。
“两个黑心棉袄,居然溜了!”容朔大手一振,蹬着脚,一缕独属于怒气的青红不接蹿到了他的脸上,“亏老子我还说是一个个的贴心小棉袄,呸!完全就是实打实,都包浆了的黑心棉袄!”
*
“怎么不行?”
一个怒气四溅,充斥着压抑的怒气的声音砸响。显然,这说话的中年人已经经历了一段很克制,很隐忍的时段,所以,此时他说话的时候,更是让怒气放大了数十倍。
傅青葙已经在刚才的时候,至始至终地都当了一个和事佬,可当下,她很机智地选择了闭嘴。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说到底,徐雄午此时对话的人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徐筱筱。就算她们平时将徐筱筱看作是一个女儿对待可那又如何?哪怕是徐雄午做了再伤天害理的事情,和徐筱筱血缘上的关系却又是这一生,这一世都无法割断的。
即使是这些年来,徐筱筱和徐雄午一直都没有什么联系,可亲生的父女情,终归是藕断丝连的。
斩断了,还是会在某一个不知道的时候,将这本就纠缠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再黏连起来。
正如当下。
“当然不行。”
面对徐雄午的怒气,徐筱筱表现得则是云淡风轻,就好像她自己是那一个局外人,罢了。
“孽种!”
徐雄午气得七窍生烟,心里本就憋着的怒火更是在四处逃窜,几欲炸裂。他看着徐筱筱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眸色越发地深沉。
一个长相随了已经下了地狱的人,凭什么来和他呛声?
“我是你爸爸!”
故此,徐雄午便就是气急败坏地吼出了声。反正,他只要看着徐筱筱的脸,就觉得是一种挑衅,一种羞辱!
他徐雄午这几年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这些年来和他打交道的人,有哪一个是会来给他摆脸色?已经好久没有看人脸色的徐雄午,显然是已经忘了这种憋屈,愤怒的滋味。
但他却是不会想到,相隔多年,再一次看见令他窝火的脸色,居然是出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身上!
“呵,你配吗?”徐筱筱冷哼出声。
徐雄午一听这话,可就是炸了,“不配?嗤。我是你徐筱筱的爸爸,这是永远都更改不了的事实。徐筱筱,你要清楚,你冠的是谁的姓?”
姓?徐筱筱求之不得自己可以不要这个累赘的姓。
但她目前还无可奈何。
不过对于徐雄午的话,她有一点倒是极其肯定的。
“我知道啊。毕竟徐先生你也是为我提供了一颗精子,我再怎么说都是要好好地感谢你这个提供了一颗精子的人呀。可……除此之外,你,徐雄午,说得出口为我提供的东西吗?”
“嗯,徐先生,你先别急着回答我。”徐筱筱比着中指在自己的面前晃动了一下,“如果说虐待和羞辱也可以算得上你为我提供的东西的话,那应该是不胜枚举了。”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怎么粗俗?”
徐雄午怒红着眼睛,将自己磅礴的怒气再一次地迸发了出去。
这好说歹说,他们徐家,放眼望去,也是一个书香门第,怎么得就是生出来一个这样不要脸皮,都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的败类,一个孽种呢。
果然还是基因的问题啊。
徐雄午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他的心头便就是涌上了温暖。
虽然他现在的妻子的出身的确是比不上徐筱筱的生母,可那又如何呢?出身又不是决定基因好坏的唯一要素。就是徐筱筱那个病秧子母亲,就算是出身权贵可还不是生了满身的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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