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那样的惩罚对她来说太轻了,回来告诉我,我给她多加点儿作料。”
靳夜寒声音中的宠溺纵容让宁言心情瞬间明朗了起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任性,扬着小脸看向他:“好!”
第二天宁言刚吃过午饭,顾墨啸的电话就打来了,匆忙套上外套后就夺门而出。
顾墨啸的车就停在公寓楼下,宁言不客气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命令他:“开车吧!”
顾墨啸侧头看她,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近墨者黑的缘故,跟靳夜寒在一起久了,怎么都这么霸道又不讲理呢?
开久久没有发动,宁言侧头看向顾墨啸,依然不改骄傲霸道:“愣着干嘛?开车呀!”
顾墨啸无奈的暗叹一声,但还是极为纵容的笑着伸手过去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小脑袋。
宁言打开他的手,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就这样对待你长嫂母亲的?真是不孝!”
顾墨啸俊脸又垮了下来:“我说你能不总提这事儿吗?生怕我会忘了你是我大嫂似的。”
宁言倾身凑过去,恶狠狠的说了两个字:“不、能!”
一路开车到了远郊,在一处高档别墅前停了下来,顾墨啸解开安全带:“下车吧!”
顾墨啸带她进了别墅,佣人全都恭敬的向他躬身行礼:“少主!”
从他们的态度中宁言看得出,顾墨啸在顾家极为威望。
绕过正楼,顾清在侧楼的门口等着,顾墨啸问他:“怎么样了?”
顾清看了眼宁言:“老家主刚醒来。”
宁言不知道他们两个人这是在卖什么关子,不过顾墨啸拉着她的手腕往门口走:“走吧!”
侧楼的门刚被推开,宁言就听到女人凄惨尖锐的叫声。
这声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侧头看着顾墨啸,漂亮的眼中满是探究。
顾墨啸却什么也没解释,依然只是拉着她往里走。
熟悉的惨叫声越来越让人胆战心惊,顾墨啸带着宁言上了楼,停在楼梯口看向楼下,就象是在看风景一样。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子,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马鞭,正一下下的狠狠抽打在女人身上。
浑身是伤的女人畏缩的匍匐在他脚下,动都不敢动一下,只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宁言没有想到,再见沈蔓芝竟然会是这样的情景。
老头手边有一个工具箱,似是马鞭打累了,扔掉手里的马鞭后,又从工具箱中拿了一根锥子,狠狠的往沈蔓芝身上刺。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的整个空间。
再接下来就是烟头,腥红的烟头落在沈蔓芝身上,宁言似乎都能听到“刺啦”的响声。
不等宁言发问,顾墨啸便主动的为她解开了疑惑:“这是顾家上任家主,也是我母亲的父亲,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年纪越大越是严重,甚至还有狂躁症,我就让沈蔓芝过来照顾他。”
他对自己外公的称呼是母亲的父亲,可见彼此之间关系之恶劣。
让沈蔓芝这样活着,无异于生不如死。
顾墨啸没有隐瞒她的意思,但神情间有些隐晦:“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至于晚上人家在私密空间的事情,我就不方便带你去看了,怕会脏了你的眼,也怕会让你恶心。”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宁晴却已经想到了。
“顾老头的几个儿子,全都是嗜血成性的恶魔,为了老头手里的那点财产,他们自已自相残杀了多年,如今冒出来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还成了他们的合法继母,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沈蔓芝吗?”
难怪当时靳夜寒会特意去督促宁成辉和沈蔓芝火速办了离婚手续。
她听到顾墨啸说:“老头对什么都不管不问,但就是喜欢折磨女人,喜欢听她们凄厉的惨叫,这对沈蔓芝来说也是最好的归宿。”
他当然不会告诉宁言,顾老头的心理之所以会变得如此扭曲,全都是他抢夺家主之位时一手造成的,老头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底的愤懑,也是在发泄对他的仇恨。
这对沈蔓芝来说,的确是最好的归宿。
宁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顾墨啸也不再多做停留,跟着她一起离开。
别墅门口,宁言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想到沈蔓芝接下来的生活,心头顿感轻松了不少。
她不是圣母,没那么博爱的胸怀,不会明知对方是自己的仇敌,还会以德报怨。
看她肩膀放松了下来,顾墨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也明白了靳夜寒主动联系他的用意。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宁言转过身,笑靥如花:“弟弟儿子,谢谢你!”
一个称呼,瞬间把顾墨啸心中刚升起的柔情给击了个面目全非。
无奈苦笑,走过去问她:“不打算再问问她你的身世吗?”
宁言摇了摇头。
跟沈蔓芝做了两世的母女,对沈蔓芝她还是很了解的,即便那个女人过的再凄惨,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所以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说出真相。
与其做那个无用功,还不如自己去查,虽然会花费些时间。
回沁雪园的途中,宁言见顾墨啸接了个电话,然后笑着对她说:“先不送你回家了,带你去个地方。”
还没等她回应,顾墨啸已经调转了方向。
车停在一个酒吧前,宁言刚下车,看到了已经等候在酒吧门口的靳夜寒和靳夜祈。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靳夜祈笑着道:“大哥说有一出好戏,叫我过来看的。”
靳夜寒不着痕迹的将宁言护在自己的范围圈内,将顾墨啸给挤走:“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靳夜寒带他们去了酒吧的监控室,顾墨啸虽然有些不甘愿,但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靳夜祈都在暗中打量这个大伯父流落在外,跟靳夜寒同父异母的儿子,看得顾墨啸直接回头看他:“不用怀疑,我就是你堂哥。”
靳夜祈自幼便跟靳夜寒感情深厚,加之当初顾墨啸打击报复靳家的事情也是知情的,所以对这个陌生的堂哥是有几分抵触的。
更何况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宁言的别有用心,就更加没办法接受他了。
似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就听顾墨啸淡淡的道:“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是你哥,懂吗小子?”
靳夜祈懒得再去理他,直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加入了保护宁言的行列中。
坐定后,很快监控器画面中就出现了让宁言吃惊的画面。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周炎彬跪在地上哀求一个刀疤男:“大哥,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刀疤男俯身,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细细打量,片刻后目露满意之色:“货色不错,细皮嫩肉的,应该会很受顾客喜欢。”
随即吩咐手下:“带下去好好调.教,三天后开始接客!”
宁言愣了下,靳夜寒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然后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这是一家同性酒吧,也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地下生意。”
虽然他解释的隐晦,但宁言却秒懂了。
靳夜寒一直观察着宁言的神色,如果她对周炎彬还有不舍的话,他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还是会给周炎彬一次机会的。
但宁言却邪恶的冷笑着:“他不是喜欢卖感情求荣吗?那以后就让他卖男色求生好了!”
明明爱的人是宁晴,却一定低声下气的讨好自己,这些那些卖肉为生的人有什么区别?
再说周炎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竟然对靳夜祈痛下杀手,没要了他的命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笑着抬头问靳夜祈:“表哥,周炎彬这样的结局你还满意吗?”
靳夜祈冷笑出声,看向靳夜寒:“大哥,到时候我要亲自过来看看。”
“如果你不怕留下心理阴影的话,我让邵杰带你过来。”
呃……
靳夜祈突然犹豫了,真不知道该不该来看看,可如果看了真的留下阴影导致功能性障碍的话那怎么办?
想了想,最终还是迟疑了,笑着摆手:“那我还是再好好想想吧!”
一连灭了两个前世仇敌,宁言心晴大好,也难得的对顾墨啸和颜悦色:“这次也亏了你帮忙,我们夫妻做东,请你去家里吃顿饭。”
随即亲昵的挽起靳夜寒的胳膊,头倚在他的肩上:“老公,你说呢?”
靳夜寒眼底都是纵容与宠溺:“你说了算。”
无视秀恩爱带给顾墨啸的冲击,宁言对靳夜祈也发出了邀请:“表哥也一起去!”
母亲不见了踪影,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从精神病院消失了,无论她怎么闹,院方都以从来没有这样一个病人为由将她给打发了。
周炎彬更是奇怪,没有再回他们两人租住的公寓,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
无可奈何下,宁晴只能去周家门口守株待兔,可是一连半个月的时间,根本没有看到周炎彬的影子,整个周家似乎都笼罩在低气压中,甚至在做搬家的准备。
周炎彬是她唯一的希望,如果他们搬家了,她要去哪里找周炎彬?那她的生活还有什么指望?
下车正要去周家找人的时候,几个高头大马的人男人过来,捂住她的嘴不顾她挣扎给拖走了。
宁晴满眼恐惧,但嘴里塞着一团布,除了呜咽之外根本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袭遍全身,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宁晴被拖进一个小院里,她在里面看到了妆容精致,依然高高在上的靳雨诗。
宁晴立刻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待嘴里的布团被拿掉后,立刻扑上去向靳雨诗哀求:“表妹,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