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答应:“好啊!”
“对了, 跟你说一下, 婚宴要摆两天,一天在穗市一天在深市。”江心屿之前没有邀请温浅加入姐妹团,只告诉她深市的婚礼地点和时间, 没有说过穗市的。
徐浩杰是穗市人,整个家族都在穗市,只有他深市工作, 父母又是穗市的有名气的专业人士, 自然要在穗市摆上一场。
徐浩杰在深市工作多年,一直都是公司的高管, 他的人脉都在深市, 不得不又在深市摆宴招待同事和商业上的伙伴。
顾炎突然对温浅说一句:“以后, 我们结婚也要分两个地方摆宴。”
“要回穗市摆吗?”温浅想了一下,他应该也要会穗市摆宴吧,毕竟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除去亲戚,也有不少同学朋友。
“不,在江市摆,方便你家亲戚和朋友参加婚礼。”
温浅没想到顾炎还考虑到这样的细节。
“咳咳……好了,别光顾着聊天,趁热吃饭。”徐浩杰催促,偷偷瞄了一眼江心屿,可能是在别人家里,没有表现什么不妥。
原本夫妻两打算回江心屿老家摆宴的,但是江心屿家里人不太愿意。江家有是三个女儿,江心屿是大姐,其余两个妹妹,一个二十三四岁正在让媒人介绍对象,另外一个现在大四准备毕业。
小地方是非多,思想也比较落后顽固。家里人觉得江心屿二婚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二妹现在处于适婚找对象的年龄,要是男方家里人知道大姐头结婚才三四年就二婚,以为江家的女人不靠谱,连累到二妹三妹的婚事。
江心屿的父母一直在小农村生活,读书不多,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觉得女人应该听婆家的话,还要从一而终。
江心屿前一段婚姻在婆家被欺负没有跟家里人说,按照父母那种思维,他们绝对会帮婆家的,说什么女人就该听婆家的,反正婆婆有一天会老会死,等熬出头了,就不会被欺负了。江心屿走出农村,在大城市读过书,自然不认同父母的想法,忍无可忍的时候提出了离婚。
离了婚的江心屿,净身出户,又不敢回老家,怕回老家受到责备,才找上温浅求援助。
如今她离婚一年不到,就找到第二春,还怀上孩子。时间太短了,说句难听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婚内出轨被迫离婚的。
所以,江家不同意在老家摆宴。
徐浩杰也做了不少沟通,甚至是出高价彩礼迎娶江心屿作为诱惑,江家的人还是不松口。没办法,只好取消在江心屿老家摆宴的念头,怕再说下去,江家连穗市和深市的婚礼也不出席。
徐浩杰心里想着,幸好江心屿走出了小农村,没有被那些落后的思想荼毒。这么美好的女人,应该被男人疼惜的。
*
顾炎的生日在12月31号,刚好是跨年夜。
顾炎从来不搞什么生日会,也没有跟朋友什么去特别的地方去倒数。温浅以前还不是他的女朋友,他这个人又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这一天,都是各过各的。以前温浅会跟几个相好的同事去广场倒数,但是今年她和顾炎是情侣,那么当然是一起过生日和跨年夜。
温浅偷偷策划着生日兼跨年夜的安排,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预订好餐厅,还有主题酒店房间,那里还能看到跨年夜的烟花庆祝。
但是,到了跨年夜那天,顾炎情绪并不高涨,虽然平时都是冷性子,但是这天看起来有心事。
明天是元旦三天小长假,今天又是跨年夜,公司提前半天下班。但是温浅的花店因为节日的缘故,生意特别好,忙不过来。顾炎下午放假没事做,在花店帮忙。
差不多到饭点,温浅和顾炎离开了花店。温浅想给一个惊喜顾炎,两人走到停车场,温浅先走到驾驶位门前,说:“今晚听我的安排。”
“嗯?”
“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饭。”温浅预订了一家口碑很好的餐厅,这种节假日很难预定到了,她连续打了几天电话去店里询问,终于有人退预定才有机会订到。
“抱歉,温浅,今天不出去吃饭。”顾炎显然没想到温浅要给他办生日,但是这种日子,他没什么心情过生日或者是跨年晚会,只能说声抱歉。
“今天是你生日……”温浅见他拒绝了,小声提醒。
顾炎淡淡地说:“我知道,今晚什么都不庆祝。”
“哦……”温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今天他的心情好像不好,情绪低落。
最后,还是顾炎开车回家。
温浅没想今天回去做饭,所以没有提前买今天的菜,回家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菜市场营业时间。听说穗市的人,生日是吃长寿面的,家里没有长寿面,温浅随意煮了面条,煎两个鸡蛋,这就是他们今晚两个的晚餐。
温浅想起以前跟朋友一起过跨年夜,晚餐都吃特别丰富,顾名思义,一年里的最后一餐,要吃点好的。
今年最后的一餐,却是在家简单吃一顿。
顾炎今天真的不对劲,跟平日完全不同,他不看电视不看报纸也不跟她聊天,一个人呆坐客厅的沙发上。
气氛太压抑了,温浅想找点事情做,又怕打扰到他。
顾炎突然开口:“温浅,过来。”
温浅听话地坐在他旁边。
顾炎伸手抱起拉着温浅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拥抱着。
“顾炎?”
“就这样,好吗?”
他情绪似乎敏感和不安,温浅没有说话,被他抱着。
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
抱了很久,外面突然放起烟花,巨响。
零点,新的一年来了。
这时,顾炎才松开手,他说:“温浅,你要健健康康,陪我很久很久,知道吗?”
像个长辈说着老掉牙的话题,又像个小孩子那样央求。
温浅隐隐约约知道什么事情了,可能是关于他的母亲,每次遇到他母亲的事情,他总是这般忧愁善感。
温浅答应:“好!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顾炎拿起沙发上的一件外套,给温浅套上,说:“我们出去看烟花。”
顾炎住的小区在江边,刚好他家阳台对着江边。今天市里有烟花表演,在凌晨在江边绽放,他搂着温浅走向阳台,打开玻璃门,走出去。
夜很冷,寒风迎面而吹,顾炎把怀里的人抱得紧紧的,用他的怀抱捂暖她。
“好漂亮啊!”温浅看着烟花的方向,然后又回头对顾炎说:“新年快乐!”
顾炎顿了一下,回:“新年快乐!”
那年,母亲住在医院疗养,最后没有撑过跨年夜,父亲出差了不在穗市。新的一年,顾炎孤零零在医院度过了一个凌晨。
后来,他不再过生日和跨年夜了。
一个人在家,什么都不想,静静地发呆。
顾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陪我一辈子。
*
徐浩杰的婚礼在5号,就算是放元旦假,顾炎和温浅也没闲着,因为他们是伴郎和伴娘,要置办婚房,还要记婚礼流程,确保婚礼顺利进行。
江心屿的老家离穗市有点远,在酒店的客房出阁。江心屿那边来的亲人不多,就父母和两个妹妹,其他都是朋友和同学,至于同事的话,他们出席深市那一场宴会。
江心屿怀孕四个月了,小腹微隆,穿着修身的婚纱也看不出是怀孕了。温浅一整天陪着江心屿出嫁去婆家,再到酒店宴席和主人家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心屿,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看着就好了。”徐母心疼着儿媳妇怀孕了还要站在酒店门口迎宾,而且门口风很大,怕孕妇受寒,让她先回去。
江心屿回:“好的,妈。”
温浅和二妹江心妍陪着江心屿去休息间,去休息间的路上,温浅说:“徐浩杰的妈妈对你不错的样子。”
“是啊。”江心屿笑着回答:“婆婆说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可是大城市计划生育抓管严,不敢超生。她现在就是把我当女儿宠。”
在一旁的江心妍听了就不太滋味,为什么江心屿年纪不小了,还离过婚,居然能找到这么好的婆家。丈夫还是大公司的高管,帅气又多钱,还是头婚的。可怜她在乡下相亲,媒人介绍的大多数都是歪瓜裂枣,长得好看的家里却很穷屋子又破。
到了休息间,温浅给江心屿倒了一杯温水,准备递过去,听到江心妍说:“姐,姐夫那个伴郎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你叫姐夫介绍给我吧!”
江心屿被自己妹妹的直接给吓倒了,更可况温浅还在场,被听到多尴尬啊。她说:“你在说什么啊,那个伴郎是温浅的男朋友。”
江心妍和温浅昨晚才认识的,因为温浅做伴娘,所以跟女方家人多一点接触,两人相差一岁,还算投机。
江心屿重新打量一下温浅,长相还可以,就是身高和身材像小孩子似的。江家虽然是农村出身,但是三姐妹长得水灵灵,又高挑。
可是三姐妹中,只有江心屿成绩好,能去到大城市读书。二妹三妹成绩不够好,去到落后的小城市读书。毕业以后,很难跟大城市的学生竞争,最后回到老家的小县城考个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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