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穆天寒是彻底被激出了火气。
“莫莫,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叫他们知道东西可以乱吃,话,是不可以乱说。”
揽着莫莫的腰,两人从围墙上落下,身法自然飘逸,不知道比院子里的几人强了多少。
本来那个被围攻的人就是略占上风,只是身上有伤,一时间险象环生。
莫莫的加入及时的缓解了他的紧张,简单的几招就把两个黑衣人打倒在地,然后美滋滋的往穆天寒这边赶来。
“扑、扑”。
蓦然响起兵器扎进肉体的钝声,穆天寒抬头,忍不住瞳孔一缩,却是那个衣着暴漏的孩子已经把地上的两个黑衣人毙命了。
穆天寒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急急的赶到莫莫身边捂住他的眼睛,对着朝他走过来的人恶狠狠的说道:“他们既然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你为何如此狠心伤他们性命。”
来人看着穆天寒显然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竟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少爷。
随即想到了什么,恭恭敬敬的跪在穆天寒身前,显然看出两个人里他才是主人。
“您救了我一命,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主人了。
禀告主人,他们都是一个杀手组织的人,如果今天我不杀了他们,改日那杀手组织反就会到处追杀我们。”
“哦,他们会追杀我们?”穆天寒冷笑,“我看不见得吧,你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嘛?别说谎话,我既然能救下你,那也有本事要你陪了他们去。”
穆天寒此时厌恶极了眼前的人,虽然他冷冰冰的面孔上长着一副好相貌,但穆天寒此时心中的震惊还远远没有过去,他如何也想不到,为何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会下手这么不留情。
小小年纪就如此狠毒,穆天寒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可以培养出这么凶残的人来。
跪在地上的人咬着嘴唇低着头半天没说话,看着他肩头不停的耸动,穆天寒不着痕迹的把莫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一副戒备。
终于他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穆天寒,在他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一把扯开了自己的上衣。
赤、裸白皙的上身,男孩遍布身体的伤痕刺痛了穆天寒的眼睛,心中一紧,他清楚的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刚刚作为这个身体的主人醒来的时候,莫莫就是这么一个状态,只是没他惨罢了。
心放软了一些,穆天寒本就不是冷血之人,叹了口气,不自然的把头扭到了一边,有些心虚的开口道:“你把衣服穿上吧”顿了顿,似乎下定了决心,“他们这么对你,也不怪你之前下狠手,只是这杀人夺命的事,以后还是少做吧…….”
穆天寒还没有说完,地上跪着的人急急的打断了他的话。
“不敢欺骗主人,实话对您说,我本来也是杀手组织的一员,上个月任务失败,他们就把我送到……送到那种地方。
可是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我在伺候一位客人的时候把他打晕了,偷偷的跳窗子逃了出来,可是我身上有伤,所以一路上并没有躲开追兵,直到遇到了主人您。”
穆天寒听着这番言语,知道他这是被人从小当杀手养的孩子,说起来他也是个受害人,看着他光着的上身布满了伤口,有些地方还在渗着血迹,穆天寒眼神示意了一下莫莫。
莫莫本就心软,在旁边听得早就大眼睛里布满了水雾,走到他的身边,从包袱里找到伤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在他发愣的目光下把他的衣衫拉上。
这期间穆天寒一直站在两人身侧,一副戒备,似乎根本不放心。
莫莫却没有那么多心思,担忧的望了对方一眼,犹豫着问道:“你那里的伤……你要不要上点儿药,我这里有……”
正说着,地上跪着的人惨白着小脸迷茫的望了一眼,嘴唇蠕动,随即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迅速昏了过去。
☆、残破的男孩
穆天寒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善人,但相比于那些心怀不轨之徒,自认自己的心中仍旧保持那么一丝清明。
“一会儿给你上好药,莫莫穿好衣服好好歇着,我给他清理一下,莫莫顺便把你的衣服找一套给他,他那身衣服实在是太扎眼了。”
客栈在镇外,装修很是简单,整个客栈也不过两间上房,其他的几乎都是那种大通铺,好在这镇子不大,其中的一间上房被穆天寒豪气的包了。
不是他舍不得银子,而是担心夜里照顾不到出了事,毕竟这孩子的来历有点儿特别。
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虽说自己对那个孩子惨烈的杀人方式并不赞同,但穆天寒也能理解,从小生活在那种如噩梦般的环境中,他的人性中至少还保持着忠义。
或许,自己可以尝试一下给这孩子一个干净的生活,不求把他的人生彻底改变,只求有一天他可以忘了那段不愉快的记忆。
不知为何,穆天寒第一次看到那孩子身上的伤心中就软了,许是第一次睁开眼睛看到的世界里,莫莫当初给他的震撼太大,下意识的,他竟想护着那孩子。
衣着暴漏的孩子其实早就醒了,穆天寒他们谈话本来就没有刻意的压抑声音,他也只是暂时的昏迷。
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每身边有异动都会被惊醒。
紧紧闭着眼睛,听着脚步声一点点儿靠近,男孩心中紧张莫名。
他虽然年纪不大,可刚刚房间里两人之间的对话,再加上无意中一瞥看到的一幕,男孩心里忐忑。
在那种地方待了一个月的他,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感情两个男人之间居然会是那种关系,他现在都有些担心,自己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可是想想自己的誓言,想想毕竟自己以后可能只是伺候这一个人,所以也就释然了,其实他只是认命了。
满身伤痕的他很清楚自己此时的状况,面对两个深不可测的人他又能逃到哪里?
如果,如果真的不能继续存活下去,或许,他也如同那些,被自己比试中杀掉的生命一样,带着不甘和无奈离开这个世界吧。
一个人既然面对死都能做到平常心待之,那么,这个世界或许就没什么可怕的事了。
可是这会儿他心惊胆战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身上的衣服被剥落,身体猛地瑟缩一下。
“醒了还装?”穆天寒嗤笑一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床上男孩。
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毫不奇怪的出现一抹戒备,男孩没动,聪明的他知道,面前的男子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穆天寒轻笑一声,很满意男孩的识时务。
伸手继续宽衣解带,当看到男孩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新老伤痕时,瞳孔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第一次出现了面对死以外的局促,紧紧握着的拳头,此时彰显了这个身体主人的挣扎,茫然的躺在那里,面对穆天寒粗鲁的手掌,男孩只是浑身僵硬的躺着。
上衣被撕开扔到一边,男孩眸子一黯,死心的垂下眸子。
当腰带被解开的一瞬,男孩猛地伸手拉住裤子,抬头的瞬间,眸子里满是祈求。
穆天寒好笑的看着他,难道自己粗鲁的行径让这小娃误会了?
眼珠一转,某些恶劣的因子作怪,面对男孩苍白的小脸,依然意味不明的刺激道:“怎么?刚刚还说什么要誓死效忠的话,感情都是骗人的啊?”
床上的小人儿紧紧的闭着眼睛,只听得见重重的喘气声,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也不知道那小小的人儿到底做了一番怎样的心理斗争?
蓦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一脸玩味的穆天寒,男孩眸子深邃,这一刻仿佛要把穆天寒的身影,永远的烙印在心神间,那么决然的目光,看得穆天寒竟然感到一丝心悸。
“刺啦!”
衣衫被撕开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特别诡异,他真的是用撕的,而不是脱。
那“刺啦”的声音格外的刺耳,那决然的动作不似在撕裂衣物,反而更像是在和过往的一切告别一样。
他撕得是那么专注,又是那么决然,竟没留一丝挽回的意味。
穆天寒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看着他那决绝的表情,心里多少明白一些他的想法。
默默的叹了口气,原来,竟有这般多的人急于忘记过去……
看着床上近乎于赤、裸的身体,穆天寒叹了口气,拿起湿润的毛巾,伸手在男孩身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很怕碰坏他那些伤口。
没有忽略他紧绷的身体,穆天寒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只是想给你上药,喏,那边莫莫可是个出色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