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来的是昌阿伯和一个陌生男人。
???? “喏,这是爱雅托我转交给他的,这药是从她的神庙求来的。爱雅还说,那天她挺抱歉的。”
???? “她怎么不自己来?”昌阿伯推开门。
???? “她们寺庙新的资助要求出来了,现在可没有时间,昨晚连夜就去岛西了。”
?
????? 岛西是简家的地盘。
?
??? ? 昌阿伯没说话,过了一会那个男人很遗憾道:“真不明白什么样的母亲会给女儿选这样的路。好好的做什么不好做娼。”
? “她母亲也是没办法。这是他们的信仰。在她们的信念里,就是娼也是佛陀之娼。”
?
? ? ? 那人问:“什么叫佛陀之娼。”
昌阿伯声音有点沙哑:“一个妇人,如果事先许了愿。那么,当她生下一个美丽的女孩以后,就要带着女儿,去到佛陀面前,把她献给佛陀。这个母亲还要在街市上为她找一间房子,挂上彩帘,让她坐在椅子上,等待客人。不论是什么人——只要付出一笔赏钱,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这个女子,把每次积攒起来的皮肉钱,送去给寺院的方丈,作为资助寺庙的费用。这就是佛陀之娼。”
“那还是个娼。”男人可惜,“而且一辈子都赎不了身。虎毒不食子,哪有父母眼睁睁看着女儿跳火坑的。”
???? 男人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多给了爱雅的那一块钱,定是叫她给资给寺庙了。
?
???? 昌阿伯说完了,心情也跟着坏起来,他黑着脸拿着东西走进房间,这是他独居的亚答屋,存下的所有好东西都小心翼翼收在这里。
他先瞟了一眼床上仍在“昏睡”的姜鹿尔。然后走到床尾,将精心炮制的面端出去,放在来人干净整洁的托盘上。
???? “面好了。送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顺利啊!小天使们。
周四上榜,在幻言频道,第一次推荐鞭腿,为了能到中间位置,小天使顺手收藏一个吧。
☆、第九章
端面的男人走出去,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姜鹿尔干躺着心里着急,又不能睁开眼睛,正纠结中。
忽听得身前有人说话:“行了。知道你醒了,别装睡。”
姜鹿尔只得睁开眼睛。
昌阿伯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个蓝皮线装大本子,一边蘸着口水翻页,一边喋喋不休。
“醒了就好,来,先画个押。”他把本子递给姜鹿尔,上面歪歪斜斜画着一块布,两个饼,饼旁边画了一个红薯模样的图。
“包扎的布四尺、红薯饼两个——这些都算我借你的。”他戳戳旁边,“这,按个手印。”
姜鹿尔脑子有些僵。
饼?饼在哪里。
“不劳动者不得食。”像看透她心思,昌阿伯从衣服兜里取出两个小饼,“这个,自然算借。”
他递过去,姜鹿尔只迟疑了一秒,立刻接过来,先咬了一口到肚子里。
“草药呢,我就在林子边扯的——不算钱。不过,你好了,也得扯了回来还我。”他说完,皱着眉头看姜鹿尔躺的那草木褥子,“这、这、这些脏了,都归你洗,不能用我份例的皂灰……”
姜鹿尔两个窝头都下了肚,听到昌阿伯终于说到重点:“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打下手,厨房的事情要做,菜园子要管,我的衣服也归你洗。一件件,一样样,做得不仔细,就仔细你的皮。”他板着脸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
姜鹿尔一呆,幸运来得太突然,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愣着干什么?要我请你不成。”
姜鹿尔一下有了精神,麻溜下了床,晃了两晃才稳住身子,脸上露出老黄牛的勤恳表情:“都听您吩咐——我先洗什么?”
昌阿伯一大堆克己勤勉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张了张嘴,半晌:“先洗洗你自己吧。”
他走到门口,似乎不满意自己的发挥,又补充一句:“臭的我牙疼。”
免去了锡湖挑担那样的搏命活以及能平静安全的养伤,就算昌阿伯平时对她呼来喝去脾气怪异,姜鹿尔也从心里感激。
更何况,他总是“关键”时候提点她。
比如看见她盯着矿区里面某个耳环垂到肩膀上的妇人看时就会提醒她:“他们族很早以前吃人的,喜欢收人头。”
比如她无意中想念红烧肉时:“喏,马拉都人上一次就是在这里把那个偷吃大~肉的男人吊死的,长绳子拖出去挂在树上。”
比如她偶尔生出窥探丛林的念头时:“诶,上次就是那蟒蛇从这里爬出来,发现的时候,人都被吃了一半了。”
几次以后,伤病未愈的姜鹿尔果断将活动范围限制在后厨和这排亚答屋,日日勤恳做事,一分活十分力,一点懒也不偷,昌阿伯得意自己看人的眼光和教诲,从此更是精益求精,姜鹿尔每日挨骂的口水都有几大碗。
但这样的距离让她心安。
当然,偶尔也有相处愉快的时候。
昌阿伯的拿手食物有两样,一是鱼面,一是手抓面。
上一回鱼面送去后,不过隔了一天,那边忽的又派人来定,昌阿伯异常费心,亲手做好鱼面,将屋子里珍藏的料一一配好,瞧着泡熟入味了,这才由着随从端走,结果那天端回来的碗里汤和面剩了一半。
昌阿伯脸上跟挨了巴掌似的难看。
他在这矿区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李家时不时想要尝一尝纯粹的家乡人做的家乡口味,三五天,七八天,来矿上巡视的时候都会派人来取一份汤头美味,这也是他在矿区特殊地位的重要基础。
可是今天……
姜鹿尔心里隐隐猜到什么,寻个由头说想要帮昌阿伯分担学习一下。
他虽心情不好,倒不吝啬教姜鹿尔,但姜鹿尔的肩上有伤,用纯鱼肉打面不得力,昌阿伯难得没赏她几句冷话,只换个轻松的,让姜鹿尔试着调料,第一次喝了她上汤配出的料,他皱了皱眉,姜鹿尔有些紧张:“阿伯,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又喝了口,眉眼松开了些,“先这样。”
第二回送出去的面配上这汤料,还回来的碗干干净净。
昌阿伯心情顿时好了,连带也肯和姜鹿尔好声好气聊聊天。
“华工都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招当地人呢?”姜鹿尔不明白,这些不好惹的当地人做的活是上面的轻巧活,拿的钱却是契工的三倍,还常常动不动就闹事。”
昌阿伯:“谁让锡矿背后的老板是这里的土王呢。”
姜鹿尔顺着他往下说:“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昌阿伯却突然翻脸,站起来就骂:“你知道个屁——闲的慌了不是,还不快去洗菜。”
姜鹿尔被骂的一脸懵,老实走了两步,就听得门吱呀一声推开了。
常福鬼鬼祟祟在前面瞅。
昌阿伯脸色难看:“你又来干什么?”
“我——我口渴,讨杯水喝。”常福眼珠子往屋子里瞧。
“没有。去缸里喝。”昌阿伯没给他好脸。
他们住的这一处亚答屋,原本是建在沼泽上,后来沼泽排干,淤泥里面种上了菜,屋子却没大动,和当地人铁木柱子的草房一样,所有房子前面都放置了一口大水缸,里面水要放满,这是李家老板定下的规矩,既蓄水又防火。
常福不敢顶撞,讪讪去了。
昌阿伯心里不痛快,追出去骂:“老子这里不是慈善所,没钱别来费时间。再来打断你的腿。”
姜鹿尔心里听得痛快,为了方便昌阿伯下回动手,隔天专门去柴房找了根趁手的粗木根搁他门边。
这些日子,虽然矿区里既不能吃猪肉,也不能吃牛肉,但姜鹿尔还是没有辜负厨子这个胖子职位,在热带丰沛的水果和蔬菜滋润下,迅速健康起来了。
原本瘦的尖尖的脸有了肉,加之褪了淤青,乱蓬蓬到耳边的头发,更加衬得一双眼睛水光潋滟。
有一天,她瞅着后院那棵硕大的红毛丹树,青青的果子又红了大~片,一时没忍住等到晚上,爬上去摘了两颗,谁知树上还挂了个猴子,她一时没提防,被那毛猴几个果子砸在头上,多的果子飞出去,砸在了另一旁林中解手的常福头上。
常福无故挨了个爆栗,一脸火转过头,越过毛猴子和姜鹿尔直直对了个眼。
姜鹿尔看见他就恶心,眉头一皱拿眼睛瞪他,嘿,才小半月不见,他竟不怕她了,呆呆傻傻站了会,还咧嘴冲她挑衅似的笑了笑。
果真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
这之后几天,常福便常找些由头过来,一会是好像脚被蛇咬了,一会又好像是手被野猪划伤了。
来了以后,就求着昌阿伯看,说什么也要敷药才肯走,一副马上就要气绝身亡的可怜样,前前后后在昌阿伯这里欠了不少钱。
姜鹿尔觉得这人不是脚和手被咬了,而是脑袋被咬了,钱多了烧得慌。
大约觉得他还不上钱,昌阿伯也开始烦他,见他来只说没药,不看,后来几次干脆说没时间。
这次讨水事件后,常福被昌阿伯和门口的棍子吓到,几日再没见人影,加之马上就要到盂兰盆节,连矿上也开始有了影影绰绰的忙碌气氛,节日那天,李家的矿工只要愿意也能得到一天休,去参加“放焰口”和祭祀放灯,姜鹿尔渐渐也将这个手下败将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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