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的手徒然握成拳头,转头刚要走,就听陆婉芝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如今你已经暴露了,你觉得韩佳佳还会让你继续出现在她面前吗?”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来病房,撞破我和她?”
婉芝大方地点头承认:“对啊,我就是故意的啊,一旦有外人撞破你们的关系,她一定怒火攻心,方寸大乱,你知道,人在错误的时候脑袋很不清醒,往往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梁吉的心里一沉,他以前听过陆婉芝这个人,可听来的大多都是她如何心无城府,当初才会被韩佳佳欺压上位,但今天的第一次交锋来看,她根本不像听中的那么简单,相反的,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深得可怕。
“你要报复佳佳?”
“喊得这么亲昵,霍曜霆知道吗?”她懒懒地挑了挑眉,面上笑意盎然,这么漂亮的一张脸,却令他觉得十分可怕。
“陆婉芝,你究竟想怎么样,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打开天窗亮话,不必拐弯抹角。”如果不是有所企图,她也不会跟自己在这里浪费时间。
婉芝满意地笑了笑,走近一步:“很简单,我要你承认自己和韩佳佳这两年来的不正当关系。”
梁吉眸光突然一冷,定定地望着陆婉芝,好像是要把眼前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看破一般。
半晌,他才笑了起来:“陆姐,你要我承认什么呢?我和韩佳佳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朋友住院了,我来看望看望,没有的事情你非要让我承认,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婉芝也不急,佯装吃惊的模样:“哦是吗?那你这两个月来的次次产检不落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准备随时随地给她肚里的孩当便宜爸爸?”
梁吉心里一慌,这个女人的眼神实在太凌厉了,她谈笑之间,不经意地就把一颗定时炸弹砸了下来,看准了时机,分毫不差,分明已经做足了功课。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慌了。
她究竟知道多少?手里又有什么筹码?
婉芝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她面色如许,教人看不透究竟想做什么。
“陆婉芝!”
就在无声的对峙之间,白薇一声叫声打断了他们,婉芝扫兴地回头看向白薇,转头时,梁吉趁机转身就走,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谈话时机,婉芝自然随他去了。
“你头上还包着这么厚的纱布,就出来了?不要命了?”白薇不满地训斥道。
“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要紧张。”
“缝了不少针,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让人担心?”她抓过婉芝的胳膊便往病房里去。
婉芝一路无言,任由白薇抓着自己。
“听韩佳佳跟你住同一个医院?”等到了病房,白薇突然发问。
“是啊,就在顶层,你要去找她麻烦吗?”
“婉芝,你是执意要跟韩佳佳作对了是吗?”
婉芝端着杯的手一顿,疑惑地看向白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跟韩佳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都你跟她抢霍曜霆,这是真的吗?你对霍曜霆还有旧情?还是你只是赌气,放不下当年她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故意这么跟她作对?你总得让我知道你的想法,我心里才有个底。”白薇一脸的认真,这是她惯常谈正事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婉芝愣了数秒,笑了起来:“你不要用这种表情跟我话好吗,会让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你几乎被谋杀!这对你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为什么婉芝变得她越来越不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哪里出了错?
“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韩佳佳也依旧是那个韩佳佳,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阿薇,你们都太紧张了,放轻松些,OK?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你不要总觉得我还是四年前那个懦弱的我。”
“我就怕你早已不是四年前的那个你,而我还被蒙在鼓里。”
这句话令婉芝的动作猝然停止,她望向白薇,眼里波光流转,有些话几欲出口,可终究还是乖乖闭上了嘴,没有什么可的,有些事情只能烂在心里,再好的朋友也没有分担彼此心里垃圾的义务。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白薇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刚才和婉芝一同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看着很是眼生,并没有见过。
“你不认识吗?”婉芝看了她一眼,像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似的。
“我应该认识吗?”
“韩佳佳的男性朋友。”她特意的隐晦了一些,朝白薇眨了眨眼,白薇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眸中却出现一种不大相信的意味。
“不会是真的吧?你会不会搞错了?”
“你这四年跟霍曜霆走得不算远,连这些都不知道吗?韩佳佳这两年一直跟这个男的断断续续的约会,还给这个男人买了车,把自己多余的房挪出来给他住,出资为他投资自己的项目,她对这个男人可谓用尽了心思。”
“她不是对霍曜霆痴迷不悔吗?”所有人都知道韩佳佳对霍曜霆的痴迷程度远超过一般人的迷恋程度,她这么爱霍曜霆,怎么可能跟别的男人有染?
“这你就要去问韩佳佳了,或许她喜欢新鲜刺激的感觉?”婉芝漫不经心地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划过手机屏幕。
“霍曜霆知道这件事吗?”
“他有不知道的事吗?”她再度反问。
白薇被问得一时语塞,霍曜霆这般精明,任何时候,他都是主导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如果你的都是真的,那韩佳佳图什么?她现在不是还怀着霍曜霆的孩吗?明明可以用来讨好,重新挽回霍曜霆的心思,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她母亲韩秀都不会答应吧?”
“可惜她母亲根本管不住她,也控制不了她。她肚里的那个孩……”婉芝停顿了一下,笑得肆意,“谁知道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她冲白薇眨了眨眼,白薇被她的更加糊涂了。
为什么婉芝看上去好像比从前更加讳莫如深了?她究竟都知道些什么?明明是亲如亲人的好姐妹,白薇忽然之间才发现,她们之间不知何时,竟然也开始出现了距离这种东西。
“阿薇,傅医生呢?怎么最近没有见到他?他不是往常没事就会来找你的吗?”
婉芝这么一提醒,白薇才发现已经有好些日没有见过傅齐声了。
一看她的表情,婉芝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感情一直都没什么进展。
“这个傅医生太不应该了,四年了都还没有虏获你的芳心,他不开窍。”
“婉芝,你不要转移话题。”
婉芝却摊了摊手,无辜地道:“我没有要转移话题啊,而是刚才的那个话题已经结束了,我出来的都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谁知道还有什么更加惊人的故事情节?”
她俏皮地冲白薇一眨眼睛,令白薇心里忽地闪过一丝讶异的感觉。
这种感受很奇怪,但又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另一头的机场,刚被婉芝念叨过的傅齐声刚刚结束长达十五个时的飞行,一下机就接到了霍曜霆的电话。
霍曜霆的车就停在到达处,傅齐声见到他的时候,面色并不好。
霍曜霆一看,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看来此行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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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8章 她的过去成谜
“你找到的那份关于陆婉芝的病例我已经证实过了,的确是真的,陆婉芝一年前经停伦敦的时候的确去当地的心理诊所看过病,当时为她诊治的医生恰好是我的同院师妹,但你知道,心理诊所对于病人的病情保护方面都十分严格,她不肯告诉我具体的,只给了我一些可能的提示。陆婉芝一年前就知道自己的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但即使这样,她也不肯吃药接受治疗,而是一直放任自己下去。另外,我猜测她在大约两到三年前遭受过一次重大迫害,或者刺激,令她的精神出现问题。”
虽然没有具体查到些陆婉芝究竟经历过什么,但这一趟对于傅齐声来也并非是全无收获,至少肯定了陆婉芝知道自己的病情。
霍曜霆舒展着眉峰,冷声道:“两到三年前……也就是四年前她刚离开的那时候。”
“我那位师妹,陆婉芝在知道自己的病情后表现得十分平静,她原以为陆婉芝会接受自己的提议进行治疗,可没想到陆婉芝第二天就离开伦敦了,连药物都没有携带,但她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已经间歇发病好几次,所以这一次她突然发病,其实心里是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能理解的是,她在明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却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原因。而且,从种种迹象表明,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会发病,但她似乎从没有努力遏制过。”傅齐声回想起上一次霍曜霆将陆婉芝带到医院就诊时的场景,那时他就觉得她太过平静,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被带到那种地方就医,首先从心理上就会受到一定冲击,难怪她能如此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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