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瞎闹腾,你也不懂事吗?“张振国俊脸黑下来,眼对着媳妇低声训话,也就自个在身边这几个人才没敢动媳妇,走了还了得?
今天这事也看出来了,他平常温和的媳妇也有曝脾气的时候,真被董玉慧三言两语刺激,怒火攻心拿椅子给人砸得半死不活的咋整?
“放心吧,我不会再受她刺激,我晓得咋个做。”杨小娥还真不想走了,董玉慧不就想打胎然后一走了之呢,泼脏水这个事情没个说法,她是哪都不去的,才二十一岁呢,可不想往后被长舌根的背后乱嚼,到时想找证据都寻不着董玉慧了。
人活这世界,图的可不就是顺气麽?
张振国将人给拉出里屋,在楼梯口,森冷怒意盯着,“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啥情况,不是玩游戏!是真会出血闹人命!”
“我晓得。”老倌弄疼自个了,杨小娥抽回被抓紧的手腕,揉了揉,仰脸幽怨地瞪着,“你真以为她会砸死我?真以为爹也会拿铁锹砸我呢?放心吧,他们不敢。“
顶多也就伤点皮肉,但她今天就豁出去了,必须把这口气出了才行,可不能不清不白背黑锅一辈子。
晓得媳妇也是头倔驴,张振国当真拿她没办法,只道:”那成,我把刀子和锄头铁锹这些都藏起来,瓢子吃满月酒说失业了暂时闲家里,明天我把他喊来给你做后盾。“
媳妇生娃整休了一月,可不能再耽误大事,可媳妇这边也不能有分毫伤害,眉头皱了皱,又道:“算了,明天我等瓢子过来了再走,这样对你来说更安全。“
“都依你。”老倌就是心疼自个,杨小娥憋屈了一整天的心情这会终于跟吃了蜜枣一样,甜滋滋的。
房屋的董玉慧,面上若有所思,张振国上部队确实能多好脱身,这会从怀里掏出用红布裹起来的一小团东西,自此摊开,一股浓郁的草药苦味扑鼻而来。
这是昨日在供销社找人买着的,就差益母草,也不晓得堕胎这事能不能成?
但甭管如何,都要实施的!
老公公虽说气恨杨小娥,可没真打人半死不活,眼下还差一出事来推波助澜!
和媳妇商议好后,张振国回来便转告爹,明天就上部队,也同意媳妇留下来搭把手,就当是孝顺老人家。
为了哄走小儿,张红军嘴上符合,自个快入黄土,是得需要他们搁这个家伺候,不然真撒手归西,想伺候只能上坟头哭了。
杨小娥才不信呢,老公公这精明的,铁定打着老倌走后好对付自个的主意吗?
但她完全不怕,毕竟老倌明天一早就给搬来又一后盾,不就耗麽,她奉陪!
三娃娃倒是不担心的,有周婶子齐婶子照料,奶粉这些全部备着有,杨小娥估摸,张家这烂摊子事,顶多三四天就出结果了,到时再回县城。
眼瞅着天黑,张振国和媳妇搁厨屋里做饭,主食简单的煮大米粥,菜是白菜炒肉,摆桌上杨小娥被老倌指示去喊老公公和大哥来吃,老公公咳嗽瞧着也就熬几天,可看到她,骂声依旧不堪入耳。
即将死的人,杨小娥也不给他顶嘴,使劲儿骂,先死的人还是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老天还真劈了我不成?
还以为老公公挺骨气地不过来吃呢,没想刚做饭桌准备端碗,人就洗手进门了,冷着一张欠他几万块的脸,这顿晚饭谁都没开口讲话。
张振江把院门钥匙藏起来了,张家墙院有两米多高,上边插着玻璃渣子,出不去,咋个给瓢子报信让明天一早过来替班?
杨小娥心里挂念这事,打架麽,他们真动手,自个也抗铁锹对付,还怕打不过一个病入膏亡的老公公和挺着巨肚的董玉慧吗?
但张振江也是个厉害角色,特别护爹,真要对打,铁定是操家伙替爹扑自个,所以有瓢子做保镖,杨小娥是挺期盼的。
现在就愁咋个给瓢子通风报信。
正文 第六百七十六章绷带像戴孝(2更)
吃过饭后,杨小娥留在厨屋烧水洗碗筷,张振国端着一碗白米粥跟俩煮鸡蛋去给董玉慧送去。
闹腾一整天,董玉慧早饿的前胸贴后背,杨小娥搁毒心肠的先前来里屋喊人吃饭,愣是装作看不见自个在房屋。
厨屋里的白菜炖猪肉的香味顺着空气,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立刻勾的董玉慧心痒痒的,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闻着香味挨受饥饿半小时,终于瞄到窗外张振国端着饭菜过来,董玉慧马上收拾嘴馋的样子,缩了缩脖子,跟个鹌鹑一样躲在床脚抱腿呜呜地哭泣着。
门吱呀一声敞开,张振国进来了,将饭菜放桌子上,没带感情地道:”大嫂,吃饭吧。“
“振国,还是你对我好,呜呜呜……”董玉慧仰起脸,一副楚楚可怜的瞅着张振国,故意把脸上挨打的巴掌印给他露出。
可张振国却没多看眼,阁下饭菜人都出去了,顺道掩上门。
董玉慧恨得咬牙,一个硬汉当兵的居然怕婆娘成这样,还真当自个会吃掉他似得!
董玉慧从床上跳下来,这床马上就不睡了,所以鞋子都懒得穿就去桌子边捧着饭菜,咽了咽口水,然后狼吞虎咽将白米粥和鸡蛋吃进肚子里。
董玉慧擦了擦嘴巴,还没有完全饱呢,八成是杨小娥故意为难才打一小碗和给俩鸡蛋,一个孕妇,这点东西就够塞牙缝的!
董玉慧心好不甘,这个愁必须得报!
杨小娥说自己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斑点,建设村铁二柱这种老光棍都入不了眼,更别说张振国会被勾引。
大家吃饱喝足,就给她吃这么一点塞牙缝的,行啊杨小娥,等着,自己一定再勾引张振国刺激她眼红!
厨屋里,张振国挽起袖子,从媳妇手里夺走碗筷洗,心疼地道:”你去边上坐着,等会我给你看下伤口再擦点酒精。“
“成。”杨小娥应着,就饭桌边一把空椅子坐下,面色惨白有些担心地道:“振国,你说大哥把院门钥匙给藏起来,爹也不让出门,报信不了,瓢子明天咋个来嘛?”
“这个你不用担心。”
“都天黑这么久了,我咋个不担心。”
“等会给你检查完伤口,我就给瓢子报信,放心吧,明天一早他准到家。”
杨小娥对这话有些半信半疑,“那要是爹不让瓢子进门咋办?”
张振国不带犹豫地道:”那我就推迟上部队,家里事情解决了要紧。“
“这不行,你都一个月没去部队了,可不能随便再请假。”
“不怕,再多几天的没大碍。”他倒希望按时去部队报道,可家里这烂摊子也得有人收拾,爹顽固不化不让瓢子进门,那他只能配媳妇继续耗下去。
老倌做事一向自有打算,杨小娥不多说了,等洗完碗筷,他去先前单身时住的房屋,翻箱倒柜找来酒精和纱布。
先是拿酒精给伤口消毒,再用在酒精里泡过消毒的见到,讲纱布对角剪开分成两块三角的,完了缠绕从额头到两侧耳朵,用力收紧绕两圈固定好。
手法很专业,可杨小娥咋个对镜子看,都觉得这跟戴孝布一样,不吉利。
跟老倌反应,他却板着脸,说额头伤就得这么包扎才稳。
张红军咳了估摸小半碗血,身子弱得不成样,吃过晚饭就会房屋躺着喘气了,张振江满脸挂着担心守在身边。
张振国伺机把全部菜刀,锄头,铁锹等能砸人砍人的工具都收拾,摸天黑搁后院挖个坑埋了。
杨小娥守在前院放哨,忐忑得不行,幸好老倌速度快又利索,七八分钟就搞定返回前院,满手尽是泥巴。
杨小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赶紧去厨屋拿盆和水瓢舀水端出来给他洗,她心里好奇,想看看七八分钟能挖坑把七八个锄头啥的埋得看不出破绽吗?
洗完手,张振国领着媳妇去后院转一圈,杨小娥打着手电筒左右照一遍,俏脸疑惑,“咦,咋个看不出哪里是动过土的样,你埋哪了?”
张振国指着跟前的稻草堆,“底下。”
挖坑埋了还用稻草堆掩饰,倒是隐秘得很,不过张振国心里还是担心,领媳妇返回前院时督促又督促,“记住,我不在,你无论如何都别跟他们动武力,打输上医院,打赢坐牢。”
“我晓得,你放心吧。”杨小娥拉着老倌胳膊弯,撒娇又认真地保证。
来到二楼,推开门总觉得里边尽是董玉慧贱人的臭味,杨小娥恶心着呢,撇下老倌下楼找来拖把弄水抗上去,楼上有水龙头,她拿香皂盒水盆还有毛巾来一块。
拖完地板,跟着拿毛巾沾香皂水擦桌子,玻璃,期间看到老倌搁房屋这里瞧瞧,那里看看,也不晓得在干嘛。
后面看到他在窗子的桌子底下蹲着,杨小娥实在疑惑,将毛巾搁水盆里走过来蹲下看,视线有点暗瞧不仔细,道:”振国,你在干啥?“
“在修电话线。”张振国道。
“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