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潘枝花与她大吵一架,而她只不过说了一句我的彩礼钱,我有权处置,潘枝花便怂恿唐西西和她离婚,扬言等她生了孩子,再直接把孩子抱走。
尽管她和婆家人大闹一场,可是心里并未怪时南风,哥哥刚开始学做生意,做生意嘛,有赚就有赔。然而,接下来大半年,时南风像只吸血鬼缠住她,不仅常常找她借钱,还隔三差五过来蹭饭。
因为习惯,更因为那层扯不断的血缘,她真心实意在旁出谋划策,可是二流子就是二流子,除了吃喝玩乐,别的一概不拿手。后来,他偶尔发了点小财,恰逢宝宝生病住院,她手头比较急,于是她给时南风打电话借几千块钱,猜二流子怎么说?
谁家的种儿你找谁要去!放着爸爸、奶奶不找,找舅舅,笑死人了!
因为这句话,她彻底认清所谓亲哥哥,所谓割扯不断的血缘。那一刹,从小到大受到所有不公平的待遇浮现脑海。家里好吃好喝的紧着哥哥,她只能吃哥哥剩下的。过年新衣玩具紧着哥哥,她只能穿着旧衣服玩哥哥不要的玩具。当年她高考成绩多优异啊,却因为家里要给哥哥娶媳妇不得不放弃大学。
后来,她外出打工,四年攒了十二万,结婚时,妈只给了她两万,剩下的十万块他们要留着给哥哥娶媳妇儿。
她当时并无怨言,这年头,男女比例失调,嫁人容易,娶媳妇儿难,她理解。而那十万块,权当是报答爸妈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情
时南春平复一下情绪,装作没看见时南风,换上拖鞋慢慢朝厨房走去。
“哟!妹夫回来了!”
时南风从沙发跳起,热情的冲时南春打招呼。
唐西西如遇救星,快速挽住时南春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哥过来借钱,我说钱都在你那里,他等到现在”
“哦,借多少?”时南春淡淡瞟向时南风。
“一万,西西你放心,过两天我资金周转过来,立马还你。”
“哦。”时南春吐出一个字,却再没下文。
☆、0038 谁都不能动!
时南春将两兜蔬菜、水果放桌子上,缓缓走到客厅,动作优雅的坐下来。
“不知大舅哥现在做什么生意呢?前些日子我听南春说你辞了工作。”
提起之前的工作,时南风一脸嫌弃,“在电子厂上班能有什么前途?就拿我爸妈说,俩人在里面干了快十年,迄今仍然是基层工人,我妈还好些,去年混了个线长当当,我爸到现在还是个白丁。”
哥哥嫌弃爸妈出身低,没本事,一辈子就会挣个辛苦钱。这点,她早就知道。若是从前她听见这样的话,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骂哥哥一顿,而今,她也只是淡淡的听听。
世上的一切,有果必有因。哥哥长成这个样子,焉知不是爸妈没教育好的缘故。
“至于我做什么嘿嘿,说起来和妹夫还有点儿关系呢。”时南风兴致勃勃,似乎发财就在眼前,“跟你说实话吧,我现在混演艺圈呢。”
时南风故卖关子,时南春却没甚反应。
因为她知道时南风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弄了个所谓xxx艺术公司,为各种小剧组选拔人才,选完往各大小剧组输送。说白了就是一皮包公司,来钱渠道自然是那些想红想疯了的年轻人。
这种公司,纵横影视基地一抓一大把,真想生存下去,要么有背景,要么有人脉资源,二者都没有,压根撑不下去。
时南风这个傻子,自以为当了老板,哪知最后“输送人才”环节出了问题,对方从未与他们公司签订什么合约,那所谓合约全都是那几个狐朋狗友弄出来故意骗他的。
结果,时南风砸了钱,背了债,还挨了打,若不是爸妈花钱捞人,他指定要吃几年牢饭。
时南风说完,妹夫依旧是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别说震惊或者高兴了,连一点点反应都没。
待要继续吹牛时,时南春开口道:“真不好意思大舅哥,你若早开口,或许我还能匀一点出来,现在,我是一分钱也没了。我爸摔断了腿,现在搁医院躺着呢,今儿早我把所有积蓄都转给我妈了。”
时南风对此表示震惊加担忧,唐西西直接淌眼抹泪,一是心疼他爸爸,二则,如此一来,他妈妈肯定很久很久都不能来照顾他了。
时南风像模像样的说了很多吉祥话,譬如吉人自有天相什么的,一堆。说完,搓搓手,很不好意思的笑道:“南春说,她那些彩礼、嫁妆钱被你收着呢,你看能不能先借给我一点周转一下?”
结婚时,她手里的确有四万块钱,然而半年下来,唐西西没给她一分钱,每个月她还得给潘枝花两千块钱生活费,买菜什么的用,除此之外,唐西西竞选男六号时曾从她手里拿走两万,因此,那四万块如今只剩下一万。
这是她和孩子的保命钱,谁都不能动!
“那些钱已经存了死期,将来给孩子上学用的,不能动。”
时南风脸涨的通红,他没想到唐西西会这样直接,可是凭什么?那是他妹妹的钱,于是乎,他一转头直接冲唐西西吼道:“你自己的钱为什么要交给别人?结婚前妈怎么交代你的?彩礼、嫁妆是女人的命根子,死也不能松手!”
唐西西神色一紧,到现在他也没想出应付大舅哥的策略,只眼巴巴看向时南春。
这举动让时南风更为恼火,突然照着唐西西脑袋重重拍了一巴掌,“死妮子!让你胳膊肘往外拐!”
☆、0039 时南春是我女人!
原来没借到钱的哥哥这般无耻啊,连怀孕的妹妹都敢打!
时南春二话没说直接抡拳过去,一拳将时南风打了个趔趄,须臾又飞速补了一脚,时南风倒地,时南春趁机坐了上去,照着时南风的脑袋左右开弓,骂道:“二流子!畜生!南春要有个好歹,老子让你偿命!”
唐西西这副身子再弱鸡,也比时南风高出一个脑袋,加上她这一个月的开发利用,比之前强很多,因此,制服时南风轻而易举。
时南风打不过便开始骂骂咧咧,时南春也不恼,这个好办,他骂一句她就抡一次拳头,一边抡一边道:“好吃懒做,一事无成的二流子!”
“干啥啥不行,让爸妈操心一辈子的畜生!”
“亲妹妹怀着孕都敢下手打,人渣!”
“这辈子注定活成垃圾,注定进局子的败类!”
“”
一句比一句毒,且不带重样儿的。
时南风:“”
麻痹啊老子只是来借个钱,有就给没有老子就走,老子招谁惹谁了这样被诅咒?!
唐西西:“”
这样的南春好可怕!吓的他小心脏抖三抖。
时南风抱头求饶,时南春才停下拳头,“最后一句,老子给你纠正一下,时南春是我女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所以,外人、胳膊肘朝外拐,类似这样的糊涂话,今后不要让我再听见!”
“好,好样的!唐西西,你有种!”时南风心虚的甩下这句,一阵烟儿似的溜走。
唐西西:“”
刚才的南春,好帅!感觉他那张脸,从来没这样帅过!
时南春嫌恶的看了看拳头上的血,足足洗了七八遍心里的恶感才稍稍消除,盥洗室门口,唐西西捧着小拳头朝里张望,似乎有话要说。
时南春头也没抬道:“以后时南风再来,不要给他好脸色,我爸妈若打电话责备你,直接一哭二闹三上吊。”
唐西西:“”呃,南春对她的家人,好像很有意见哦。
时南春并未多做解释,转身进了厨房,一个小时后,弄了一桌子可口菜肴给唐西西吃,听见他说中午只吃了一碗面条,下午顶不住吃了两块面包,顿时心疼不已。
不过,她除了安安静静帮唐西西剥虾子外,并未多言。
吃了一会儿的唐西西突然忍不住道:“南春,你要真是个男人该有多好。”
时南春本来食欲不佳,听见这话,索性搁了筷子。面上波澜不惊的她抬头,“为什么这样讲?你喜欢男人啊?”
唐西西“腾”的脸红,摇头,矢口否认,“胡说,我只是觉得刚才的你很帅,很有男子汉气概之前和刘姐搭戏时她老说我娘,没男人味儿,演什么都像小受。”
“小受?看来你还是喜欢男人啊。”时南春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唐西西抿嘴,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看时南春的样子,像玩笑,又不像,唇角还挂着坏笑,那副姿态真是该死的好看!
他之前怎么就没这样的举止呢?
时南春将剥好的白灼虾端到唐西西面前,装作不经意道:“我想起一件事,在真爱永恒巨轮上那晚,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0040 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还是喂狗吧
唐西西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道:“没有啊都是一些圈里人,大部分我都认识,不过,认识我的不多。”
他难得的说一句颇有自知之明的话。时南春重点不在此,没在意。
“中间我有好几次找不到你,你去了哪儿?”
“去洗手间了,哦,有一次魏淑珍找到我,说她下部戏有个角色很适合我,就是咱们之前丢掉的那个男六号,你知道的我和她聊了一会儿,有人找她喝酒,我们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