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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鲜 (恪非)


  虽然为时不早,可所有的事情都往好的地方发展。
  九月3日,马山县人民检察院宣判:
  被告人郭建军,男,1983年7月28日出生于广西南宁市马山县,汉族,小学文化,农民,住南宁市马山县XX村,因涉嫌犯强/奸罪与201X年7月15日被马山县警察局拘留,同年7月27日被执行逮捕,先拘押于马山县看守所。
  被告人张田文,男,1979年6月4日出生于广西南宁市马山县,汉族,小学文化,农民,住南宁市马山县XX村,因涉嫌犯强/奸罪与201X年7月15日被马山县警察局拘留,同年7月27日被执行逮捕,先拘押于马山县看守所。
  ……
  及以上五人,根据被告人轮/奸犯罪事实、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影响严重,判处有期徒刑10年。
  ————
  再见到春桃的时候是在火车站,时间飞逝,一晃就到了九月七日,判决书下来了,周小荻和余杨也准备离开。
  同时准备离开马山县城的还有春桃和姚母。
  春桃的肚子已经消了,堕胎的那天是周小荻和姚妈陪着去的。进手术室前,周小荻给春桃剥了一颗草莓味的糖,她含在嘴里就躺在手术台上。
  姚妈的眼泪一直没止过,周小荻站在走廊上点着一根烟,没抽就静静的看着它燃着,直到一烟盒的烟都被燃尽了,手术台的门才被打开。
  周小荻和姚妈走进去,春桃虚弱的躺在手术台上,身下的枕头上凝着化了的红褐色的糖浆。
  草莓味的,是她痛极了吐出来的,像一滩粘稠的血落在白的耀眼的病床上。
  春桃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开往广州的火车先走,她坐在硬硬的深绿色的皮椅子上,朝窗外招着手:“周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啊?”
  火车快开了,车厢慢慢朝前驶去,周小荻在外面跟着,笑着挥手:“你想什么时候见面?”
  “今年寒假好不好?”
  “好。”
  “你来广州找我玩,我们住在……”
  周小荻奔跑的脚慢慢停住,春桃的声音也被火车的汽笛声掩过。周小荻一向觉得自己是个不那么脆弱的人,可她现在鼻子一酸,眼泪就快下来了。
  余杨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说:“想哭就哭出来。”
  “我不想哭,春桃走了也是好事。”她声音有些哽塞,将喉咙里的话堵住了。
  就是她和春桃再也见不到了。
  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那些参与到她生命不好的事情的人最好都消失,然后让时间的新鲜感填满她的伤口。
  周小荻自然懂得这道理,可懂得归懂得,是理智,不舍得是不舍得,是感情。
  余杨叹了口气,紧紧的握住周小荻的肩头:“走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周小荻抹了抹眼泪,转身和余杨一道离开。
  火车站里面种的香樟树落了一地的红绿色的叶子,树梢上冒出许多新鲜幼嫩的芽。
  是啊,时光挨着挤着,慢慢将凝着身上的疤都会挤掉,长积累月新生的皮肉最终会和原来的没个两样!

  溺鲜05

  夷陵的九月格外的热,虽然处在长江的边上,可炽热的阳光将低峦叠翠的城市翻过来覆过去烤了个焦脆。
  一下车周小荻都觉得不行了,脑袋上闷了层汗,脑袋昏沉沉的,走在前面的余杨背着一个大包遮住大半个身子,一手拉着手提箱一手拉着周小荻。
  昨晚睡在卧铺的时候周小荻就觉得有点儿冷,但是也没怎么过意,哪想到第二天便感冒了,吃了药之后人也是软绵绵的。
  余杨招来一个的士,将手里的、背上的东西塞到后备箱,拉着周小荻上了车。
  她感冒了不能吹空调,余杨将车窗摇下来,将她的脑袋轻轻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周小荻身上软绵绵,任着他折腾。
  直到车行驶到一片别墅区,车才停了。
  别墅建在山腰上,在层层叠叠的绿树之中错落有致的坐落着,小区门外白色围栏上挂着烫了金的铭牌。
  被太阳光照的有些晃眼睛,周小荻揉着眼睛朝后退了一步。
  余杨带她走到树荫下,刚要掏出手机打电话像是想到什么似得,拨号的手顿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周小荻的额头:“现在还难受么?”
  “难受。”整个人像是一团刚摘下来的棉花一样,风一扑就能倒了。
  余杨抿了抿唇,看着她说:“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去歇歇,改天再来。”
  周小荻点点头,她也不想这么早见到余杨的家人,加上她现在病了,去了倒是给人家添不少麻烦。
  余杨决定好了,将包放在周小荻身边,周小荻坐在树坛的瓷砖上面,低着头脑袋一晕一荡的,余杨站在路边拦车。
  从来没发现感冒是这么难受的事,从远处吹过来热又闷的风蹿到肺里像一根针一样刺着,再低着头便觉得心肺里一直难受,她有些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她从树坛边挪下身子,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要把肚子搅得翻来覆去的内脏都吐出来,正难受的时候,头顶的光黯了黯。
  她眯着眼抬起头看到一个相貌姣好的中年女子。
  她伸出手,抹了抹她的额头,有着和余杨一样舒服的体温,然后问道:“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发烧了吗?周小荻以为自己只是感冒了呢。
  她努力的睁开疲软的眼皮,摆摆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那女人将手里买的菜放到一边,给她递了张卫生纸,然后问:“我替你打个车去医院吧,感觉你情况不是特别好。”
  碰到好心人了,周小荻笑笑:“真没事,我男朋友在那。”
  她指了指在马路边打车的余杨,余杨正好拦了一辆出租车,谈拢了就转身过来接他。
  刚一扭头,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他走过来,周小荻身边的妇人手握的紧紧地,朝后退了步又悄悄朝前挪了一小截,合着手说:“杨杨,你回来了。”
  余杨别开脸,那妇人刚开始看到他时,连眉梢之中都是笑意,见他撇开脸,鼻尖一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低下头看着余杨的鞋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余杨从她身边走过,将周小荻拉起来,一摸她额头直皱眉:“怎么这么烫。”
  周小荻烧的有些糊涂了,她软绵绵的被余杨拉起来,顺势靠在他身上:“我也不知道,就蹲在这什么都没做,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晕。”
  余杨将她背在身后,提着包和箱子准备往马路那边走,还没走几步,关山月就噔噔噔的跟上来拽住被拖曳的箱子。
  “杨杨,先去我那吧,小区里有诊所,这里是离医院还有一会儿车程,去了医院还要排队挂号,诊所里的医生是我的熟人,你看你女朋友的事再不能耽搁了。”
  余杨肩膀上靠着的那侧脸烧的滚烫滚烫的,他想了想只能听他妈的话,于是转过身对她说:“麻烦你了。”
  关山月脸上的喜悦还没卸下,一听他这话便难受的咽了咽口水,继而转过去掏出钥匙开了小区大门,又勤快的接过了余杨手里的箱包。
  “我来拿,我来拿,你背着她累。”
  生怕余杨跟他抢一样,提着箱包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
  关山月还是和余杨记忆里一样瘦,她一直很白皮肤好比同年人更显年轻,如今杏核一样的眼睛尾脚细细碎碎的点了些细纹,倒是添了不少岁月的纹路。
  去了诊所,挂了一瓶吊水,周小荻靠在余杨身侧睡着了,余杨盯着前面的椅子脚像要盯出一朵花来一样。
  可关山月还是看不够,看不够,她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儿子如今像陌生人一样坐她面前怎么让她不难受?
  她瞧瞧抹掉眼泪,挂了点儿笑和余杨搭话:“杨杨这次来夷陵留几天?”
  今天是九月八日,她知道明天就是他生日。
  “看吧。”
  余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说恨,好像那种恨意没有想象中那么强烈,说不恨,又是带着一点点责怪的。
  可更多的是茫然,不知以什么心情、什么方式来面对他。
  关山月想了又想,试探性的看着他的眼睛提道:“你看你女朋友病的这么厉害,今天就不走了住家里好不好?明天我们一起过生日,杨杨,你知不知道妈妈没到这几天就特别想你,自己身上的掉下来的肉怎么不疼怎么可能不疼?”
  关山月一说就要哭了。
  余杨心里也难受,昨天他躺在铺床上一直在想,他爸已经不在了,如今只剩了一个妈,唯一的一个亲人,也要把关系拗的这么僵么?
  周小荻在睡梦里也发了汗,浑身都不舒服,借着她这个凭机,余杨也顺着坡下去:“好。”
  关山月生怕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他:“杨杨。”
  余杨捏着自己的眉心,睁开眼看着她说:“妈,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来看你的。”
  关山月以为这辈子必然等不到这个字了吧,可终究还是等到了。
  她站起来,慌乱的擦了擦了眼:“我去做饭,买你喜欢吃的菜,做你喜欢吃的,你以前可喜欢吃炸藕夹了,现在还爱么?”
  她小心翼翼的提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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