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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四季,见过你 (深井冰的冰)


  倪莱掩上院门,没明白他为什么叫自己去这一趟医院。
  进屋开灯,换了鞋后去厨房洗了手,煮上小米粥,看着燃气灶一簇簇的火苗,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刚刚季随送她回来时,忘记问他要不要进来吃晚饭了。
  倪莱打开冰箱,只找到两个西红柿一个鸡蛋,有那么点儿庆幸没有邀请他共进晚餐,半盘西红柿炒蛋确实拿不出手。
  队里有食堂,现在正是用餐时间,他不会吃不上饭。
  倪莱慢腾腾吃了饭洗涮好,收拾客厅的时候从沙发垫缝隙里扯出一个袋子,脸立马红了。
  透明袋子,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东西。
  一叠男士内裤。
  她慌忙把袋子原样塞回沙发缝隙里,想了想,又捞了出来。
  他今早回来,是来拿这个的……吧?
  倪莱大口灌了一杯水,在沙发上静坐了会儿,给季随发微信:【你是不是有东西忘记拿了?】
  她本来还想厚着脸皮对着沙发上的袋子拍张照片过去,还没来得及拍照,季随就回了条:【我在院门口,你拿过来吧】
  倪莱:!!!
  心口咚咚咚跳个不停。
  就是这个院门口?专门回来拿内裤?怎么一直在院门口等着不进来?等了有多久?
  季随其实没等多久,也就半根烟的时间。
  回到基地去食堂吃了晚饭,回到宿舍吃了药后脱衣服冲澡,这才想起来内裤这茬事。
  他叹了口气,重新穿上衣服,骑着自行车又回到9号院,院门锁着,一楼亮着灯,拍了下门,院内没动静。
  没急着进去,他掏出一支烟点了咬在嘴里。
  瞧着紧闭的院门,突然就意识到——是他不着急进去。
  家门一直都在,是他避着视而不见。
  季元良。
  胸腔闷着一口气,急需吐出来。
  季随两腿踩地跨坐在自行车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身体前倾,胳膊肘支在车把上,解锁点进通讯录,目光停留在【家】上。
  他吸满一口烟,全部吞掉,钻入肺腑漫开,麻痹着心脏。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点开,倪莱发来的消息,他回了条过去,把手机塞回裤兜。
  倪莱捏着袋子打开院门,一眼看见对面墙根阴影中的人,星星红点闪了一下,随即湮灭。
  季随拿掉嘴里的烟,摁灭在车把上。
  倪莱走过去,低着头把袋子递给他,缩回手的时候,掌心多了截温热的东西,不看也知道,是他刚才摁灭的那半截烟。
  “谢了。”季随扶好车把,脚掌划了下脚蹬要走,自嘲一笑道,“忘性越来越大。”
  “季随。”倪莱叫了声。
  季随单腿撑地停住,没回头:“有事?”
  “我想和你聊聊。”倪莱掐着掌心的半截烟。
  想他以禾子的身份和她聊聊,随便聊些什么。
  季随沉默了会儿,说:“没什么可聊的。”
  倪莱站着没动。
  季随回头瞧着她,淡笑道:“那就聊一句吧,你那副画,我不喜欢后来有脸的那张,我还是喜欢以前没脸的那个。”


第35章 重写
  两人“聊”了十分钟。
  季随一直保持着单腿支地跨坐在车座上的姿势,就这么拿着一大袋内裤,吸尽了已经塞到倪莱手里的那半截烟。
  本来要走,倪莱突然问了句:“今天你说以后你来罩我,是什么意思?”
  季随当时挑了下眉梢,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反问的时候,语气很正经,听起来是真的在困惑。
  倪莱回答得也一本正经:“今天上午在楼上主卧,你说完这句话就躺床上睡觉了。你忘了?”
  季随“呵”了声,伸手从她掌心抠出尚有温度的半截烟,点燃,咬在嘴里吸了口,似是在回忆:“想起来了,好像有这么回事。”
  神态和语调一副流氓相。
  果然。
  他下一句说:“我把你按窗台上时那会说的吗?我还以为是我做的春梦,不是啊——”
  那会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场景一下就铺天盖地漫过来,倪莱的耳朵立即就烧了起来,整个人臊到不行。
  反观季随,他的样子就随意多了。
  倪莱觉得自己被套路了,严重怀疑他压根就没忘这回事,更没有以为是在做梦。
  这还怎么继续往下聊?
  尴尬到起飞。
  季随借着这个空档慢悠悠抽完这半截烟。
  火星烧着了过滤嘴,他最后吸了口,弹灭烟头。
  路那侧踱过来一个小青年,他看到这边的情景,很知趣地没有走近,只是大着嗓门喊了声:“季爷。”
  季随应了声。
  “我当谁呢,黑咕隆咚的,怎么在家门口站着不进去?”小青年虽然和季随说着话,眼睛却一直在倪莱身上打转,暧昧笑道,“黑咕隆咚好,有意境。”
  怕挨骂,话音还没落地,人早就跑开。
  待周围一切归于寂静,季随说:“你进去吧,我回队里。”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黑影里站着,确实会惹人遐想。倪莱突然就get到季随说“以后我罩着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懂了他为何带自己去医院。
  直男式保护。
  他就是单纯想让岛上的人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岛上的人敬他一声季爷,碍着他的面子,对她也会让几分,断不会再生出来类似三哥的事情来。
  原来他对自己并没有非分之想,但是今天在窗前,他那样……就只是耍个流氓?
  接下来几天,她没再碰见过季随,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微信或者电话他。日子恢复从前,没什么变化,除了……出门时再遇见熟面孔,他们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去菜市场买菜阿姨也会多塞给她一颗大葱一把香菜……
  夏毅凡和二大爷对她最为友好,时常邀请她去小酒馆玩,虽然喝酒照常买单,但是海鲜全部免费。二大爷为了能让倪莱给他画幅自画像,每回都上赶着给她剥虾剥螃蟹剔鱼刺……
  倪莱渐渐适应并融入了岛上的生活,还是没有画出一副让自己满意的画来,但是已不再焦躁。
  “灵感这种东西,我最懂。”二大爷手撑着脑袋,斜窝在美人榻上,耐心等着倪莱画好最后一步,“跟生孩子一样,不成天想着它的时候,诶,就来了。”
  夏毅凡在旁边嘀咕:“画不画吧,反正也不卖钱。”
  二大爷瞪了他一眼。
  夏毅凡:“画都是死了才值钱,这还是你说的。”
  二大爷噎了半天,说:“这是艺术,谈钱多俗。”
  倪莱用画笔勾勒着二大爷的腰身,没怎么听他们说话,她一直在想着旁的事。
  认出季随就是禾子后,以为季随会和她聊些什么,或者是问她些什么……一概没有。有关柳市,他像是比她更不愿意提起。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更多的是隐忍。
  不知道他在隐忍什么情绪,就像多年前的那个下雪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把自己摁在墙上咬破了她一块嘴皮。
  他那时的眼神……愤怒、压抑、暴躁、隐忍。
  现在,她叫他禾子时,他看向她,眼睛里尽是平和,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
  但是她能感觉出来,平和笑意底层,暗涌汹涌。
  “画家这个行业出大名以前,是要靠人养的。”二大爷朝着门口方向吆喝了声,“是吧,季爷。”
  倪莱提笔的手一滞,僵着肩膀没有回头。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响在她心尖上,咚咚咚快把耳膜震破。
  脚步声停在画前,过了得有半分钟,头顶响起一声笑:“还不都是你这样的人赖着不给钱?”
  夏毅凡直起身,顿时来了精神:“我去给你泡大红袍。”
  季随从画架前离开,往吧台那走:“今儿喝酒吧。”
  夏毅凡掂着茶壶:“不回队里了?”
  季随:“我这两天休假。”
  “得咧,那可要好好喝一回。”夏毅凡只顾着高兴,也没问为什么要休假,颠颠找酒去了。
  二大爷接着季随那句话,说:“我让倪画家给我画像没给钱,人家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不乐意了?你这个态度有问题啊。”
  季随就笑:“问题是把你画好看了。”
  二大爷一下来了劲:“千山万水总是情,你别总嫉妒我的颜值行不行。什么叫把我画好看了?我本来就好看。”
  夏毅凡从酒柜里拿了瓶酒过来,听了这话,掂着酒瓶直奔到倪莱跟前,看看画,再看看二大爷,如此反复几次,总算找到了区别:“画上的发际线没那么高,倪画家给你补上去了。”
  倪莱:“……”
  季随补刀:“我觉得你的发际线就是被辫子坠的。”
  二大爷气到昏厥:“我跟你们说,俄罗斯分支民族里流传下来的一个古老传说,发际线是男人性能力的表征,越是发际线高,性能力越是强。”
  夏毅凡回到吧台前,给季随倒了杯酒,冲二大爷翻了个嘲讽的眼皮,不想搭理他这茬。
  二大爷继续嗷嗷:“你们别不信,我给你们掏证据。”
  “别别别,可别。”夏毅凡连忙摆手,“倪画家还在呢,求你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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