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算是求我吗?”
海得列沉默算是承认。
夜伊煌咂咂嘴,“没有想到海叔叔竟然也是那么一个痴情种,就不知你能为罗茜做到什么份上。”
“即使是要了我命也在所不迟。”海得列紧箍着拳头道。
“你的命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值钱,更毫无用处。”
“那你想要多少?”
“我的余生将要在这里度过,你觉得我还需要你那些所谓的钱财吗?”
海得列挑眉,目不转晴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这么说你是怎么也不肯说了?难道你就那么想看到夜苍宸如此春风得意地嚣张?”
“诚如你所说我确实见不得夜苍宸的春风得意,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我不妨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一个你们怎么也想不到的秘密,但是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掰得倒他吗?”
“不去试怎么就不知道行不行呢?”海得列按耐着自己的性子,没有想到还真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夜清华还活着。”夜伊煌冷不丁地脱口而出。
海得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确定地重复问道,“你说谁?”
“夜清华,就是弗杰西,没有想到吧?”夜伊煌狂笑起来,“你是不是害怕了,你和他的妻子暗度陈仓那么多年,你就以为自己从此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罗茜的男人身份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海得列,你永远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夫,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接近他们的身吗。是不是害怕有朝一日他会报复你们?你们觉得还有机会能掰得倒夜苍宸吗?我还真期待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夫是如何和他们父子俩相斗。”
海得列缓缓地镇定自己的情绪,“这倒未必。”
夜伊煌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气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散开,他有些惶恐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做这种事,我当然知道道上的规矩,不能得罪什么人,我自然而然很清楚,只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冒险试一试?”
“你什么意思?”
“你在位夜氏帝业时,你们父子俩没少给罗茜苦头吃,把她给赶出了夜家,现在是到时候偿还代价了。”
“我告诉你,你别——”夜伊煌嘴巴刚张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落入自己的嘴里迅速溶为水滑入食道。
他惊愕地捂住心口,一股疼能就像是蜘蛛网瞬间在心口炸开,他双目猩红地看着男人得意的笑容。
“如你所见,我这个见不得光的人物是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去找夜苍宸找弗杰西,只有一个办法引他们自己出来。”
夜伊煌失去挣扎,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止不住地痉挛着。
“你放心,你现在还死不了,不过只怕是活不了几日了。夜家三少过世,夜苍宸迫于社会舆论压力也是到该出来主持丧礼了。毕竟传闻夜家三少与夜家二少的感情向来都是兄弟情深的。”海得列蹲下身子,伸手穿过铁栏轻轻地扯了扯他身上的毯子,替他搭上肩上,“我改日再来看你。”
“你——”夜伊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脏处纠缠着,他双目圆睁,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这么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海得列从羁押室出来,对着一边全神戒备的年轻警员说,“夜三少好像生病了,你最好过去看看他。”
年轻警员心急火燎的与他擦肩而过,看见羁押室里倒地不起的男人过后,急忙上前扶起。
隔天,天色较好,一缕阳光从落地窗一路延伸至床脚。
一双小足从被子里伸出来,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片刻过后,小脚又从被子里凉了出去。
夜苍宸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该起床了。”
蓝珞璃顺势抱住他的臂膀压在头下,“困。”
“不是说今天要跟我一起去公司。”夜苍宸拂过她凌乱的发丝。
蓝珞璃睁开双眼,“没睡醒。”
夜苍宸将她抱起来直接走向洗手间,“给你放好了热水,先洗个澡。”
蓝珞璃双手缠上他的颈脖,笑道,“你替我洗。”
“……”
似觉得火气不够,她的指尖轻轻的滑过他的锁骨,“万一我又睡着了怎么办?”
夜苍宸打开淋浴,“你说的没错,以后就用淋浴洗。”
蓝珞璃瞧着他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坐在白玉垒砌的坐凳上,冷冷一哼,自己脱下睡袍。
不过十分钟,她又靠在门上,小声唤道,“我头晕。”
第714章 谁是接班人?
夜苍宸几乎是如风而至,惊慌失措的看着就这么坐在凳子上笑靥如花的女人,方知刚刚那一刻他差点都恨不得自己扑过来,这个女人倒好,就这么光着身子对自己笑的如此不怀好意。
蓝珞璃指了指他身后的衣架,“我头晕走不动。”
夜苍宸轻叹一口气,拿起浴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以后不能再这么吓唬我了。”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想法?”蓝珞璃挑眉,修长的手指再次忍不住在他的心口哗啦哗啦。
夜苍宸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道,“这个钟点,两个小鬼该是在外面等着我们出去一起吃早餐了,安分一点。”
“真的不行?”蓝珞璃蹙眉,“你刚刚真的就没有一点点冲动?”
难道她家夜总对她那么快就失去了兴趣?以前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与她不正经的事情。
“别胡思乱想,没有你想的那些事。”夜苍宸将准备好的裙子放在她面前,“穿上吧。”
蓝珞璃敞开双手,“你替我穿。”
夜苍宸眯眼,“你这是准备逼我犯罪?”
蓝珞璃得意地勾唇一笑,“尽情地犯罪吧。”
夜苍宸扯下穿戴好的领带。
蓝珞璃兴致高昂,这是打算来一场血腥的暴力事件?
夜苍宸就这般把领带蒙上自己的双眼。
“……”蓝珞璃哭笑不得的瞪着他就这么摸索着将裙子套上她的头,然后胡乱的东摸摸西摸摸,愣是找不到她的胳膊在哪儿。
“得了,我自己穿。”蓝珞璃咬牙切齿地穿好裙子,揉了揉被他捏得生疼的手臂。
她心里暗忖,现在她家夜总一点也不好玩了,可能是她捉弄得太多了,他现在应付起她来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将来兵挡水来土掩,以后还是不玩了。
夜苍宸笑而不语地揭下眼睛上的领带,重新从容不迫地穿戴整齐。
通往公司的路上,却是顺畅得让人觉得诡异。
果不其然,还没进入公司辅道,数辆越野车直接将去路封锁。
车内一人身穿黑衣黑裤,带着黑色墨镜,一脸不苟言笑地走到保时捷前。
夜苍宸降下车窗,斜睨一眼莫名其妙出现的一众黑衣人,道,“这大白天的,这么大的阵势,西爷老人家是想搞出什么新闻出来?难道还嫌他们夜家还不够乱?”
“西爷让我带蓝小姐去一下玫瑰堂堂会。”
“现在?”夜苍宸看了一眼还没有睡醒正在补眠的女人,“她还困得再休息一会。”
“西爷的意思是可以等。”
夜苍宸瞥向那一众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离开的黑衣人,摇头道,“带路吧,不过得告诉西爷快点结束,公司那边还会议要开。”
“是。”森特马不停蹄地拐回车内,随后,数辆越野车先行上路。
一年一度的庙堂大会是先在玫瑰堂举行,黑压压一片深色西装的男士岿然不动的站在大院中。
堂会内,气势恢宏,一个个面色严肃的等待着西爷发号施令。
蓝珞璃睡得晕晕乎乎,当彻底醒过来的时候,瞧着身前那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密集恐惧症差点被刺激出来。
夜苍宸揉了揉她发愣的小脑袋,“西爷让人带你过来应该是要说什么,别害怕,今天是堂会。”
蓝珞璃莫名的抚了抚被吓得上蹿下跳的心脏,她弄不明白黑界的堂会跟她这个出身清白,做事清白,做人清白,浑身上下都清清白白的人有什么关系?
“丫头,过来。”弗杰西坐在龙头大椅上,他的身前,依次排着堂会的数位长老,随后才是目前呼声最高的接班人,以及各地方区域负责人,场面气派,完全有区别于上世纪那些大佬电影。
此时此刻,一个个文质彬彬笑意和煦的看着她,怎么看怎么瞧都像是普通人的普通会议,当然,首先得撇去他们一个个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支器械。
蓝珞璃不怕?活见鬼了,她再嚣张也不敢在这么多龙头大哥面前耀武扬威啊。
堂内气氛煞是诡异,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蓝珞璃只觉得如芒在背,身后好像有数把刀子对着她来回的晃动着,似乎只要她一个不注意,那些刀子就会落在她身上似的。
夜苍宸知晓她的顾虑,温柔地将她护在怀里,“不要担心,西爷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对你说。”
弗杰西笑而不语的将紫砂壶放下,轻咳一声,堂里一些闲言碎语瞬时变得鸦雀无声。
蓝珞璃尴尬地坐在椅子上,弄不明白这种气氛下为什么要让他们过来,急忙问道,“义父有什么话不能私下说吗?”
“今天这场合就怕了?”弗杰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