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气势汹汹离开的夏爸爸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顺便漫不经心道出一些话。
安如夏悄悄松了口气,下意识握住封祈年的手。
“之后还发生过贫血晕倒的情况。”夏妈妈接着道,“从郊外回来之后,夏天很没有气色,调养了几天,才慢慢恢复元气。”
………
带着从夏爸爸夏妈妈那里得来的信息,安如夏和封祈年心里大概有数。
他们现在需要找和夏天要好的朋友再度询问情况。
夏天是清大大一学生,有一个好朋友叫齐帘,据说已经又几年的友情。
找到齐帘的时候,她正在上课,只有等她下课再说夏天的事。
坐在附近长椅上,安如夏靠在封祈年肩头看手机,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拿手机拍两张。
他们终于看见封祈年和安如夏合体出现,能不激动吗?
甚至还有一些女生大着胆子来问封祈年要签名。
但都被封祈年一一婉转拒绝,毕竟他的未婚妻就坐在旁边。就算不坐旁边,他也不能签,他的专属签名都是为了她而签下的。
第五百八十八章诡异照片
齐帘抱着书走出教室一愣,“你们找我有事?”
很文静的一个女孩,说话也是温声细语,脸上就透着俩字淡定。
“有关夏天的一些事,我们想问问你。”安如夏嫣然一笑,把礼貌展现出来。
“我想去食堂吃点东西,我们去食堂说?”齐帘问道,肚子在这个时候很应景地叫了一声,除了脸有些红,她的表情非常平静。
到了食堂四楼,寻了个僻静处,齐帘端了很多吃的,几乎已经摆满一桌。
安如夏错愕,“你自己一个人确定要吃这么多?”
这时的齐帘才有些不好意思,她垂眸浅笑,“我从小就挺能吃的,夏天还在的时候,就经常问我为什么不去做吃播,说现在这个行业挺赚钱的。”
忆起从前,齐帘的眸子里渐渐溢出悲伤。
“夏天出事之前的一段时间,曾经在学校里贫血晕倒,当时还是我把她送去医务室的。医生问她最近是否有过重度献血的经历,她闭口不谈,还让我不要把医生的问话告诉叔叔阿姨。我很奇怪她到底做了什么,如果是献血好事,为什么不说?”
“夏天在贫血晕倒前是不是去过郊外?”安如夏问。
‘脸皮’很有可能是通过某种血腥的方式所得。
齐帘点点头,“当时她还特意请了假,没想到从郊外回来之后就把自己搞得无限狼狈,后来调养了好一阵子才恢复正常。”
封祈年沉声,“夏天可有跟你说她是去郊外哪儿?”
“没有,她当时回来给了我一张照片,其余事情都没说,就说让我一直随身带着照片。”说着,齐帘从自己帆布包里拿出一本书,书中某一页夹了一张照片。
是夏天和一个男人的合照,眉眼如画,面冠如玉,墨瞳里的清冽仿佛跨越千年,这个是司马溪。
“你认识?”齐帘问,语气里透着隐隐约约的欣喜。
安如夏点点头,心下却在想‘脸皮’难道跟司马溪有关系?
从表面上看司马溪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身上的气质有些特别,其余并未有异样。
“我想见见这个人,你能带我见他吗?”
从见面开始都很淡定的齐帘突然不淡定了,双颊的粉红是动情的娇羞。
她不知道照片上的男人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可她日日揣着这张照片,慢慢也就日久生情,对着照片上的男人日久生情。
也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女朋友……
安如夏眉心微蹙,“应该可以。”
照片背后有个日期,起始时间应该就是夏天开车去郊外的时间,而末尾时间则是夏天离世的时间。
“这是你写的?”
齐帘一看一愣,“不是啊!我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这个时间是在二十多年后。”
这个时间是指末尾时间,原本应该是二十多年后的时间竟然变成了夏天离世的时间。
真不是人为修改的吗?
如果说人为修改,为什么看不出原时间的痕迹?
“学长你有没有觉得这张照片很诡异?”
第五百八十九章遗照
把照片放在光下微微侧着,会发现原本正常的背景突然变成血红色,夏天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站在夏天旁边的司马溪也看不见了。
啪!
齐帘吓得心颤手抖,筷子一下掉地上,右手颤个不停。
“怎、怎么回事?”
封祈年把照片再一侧,所有的异样都没有了,还是刚刚从书里拿出来的那样。
“确实很诡异。”
安如夏第一次瞧见这么诡异的照片,她拿过照片再度侧着看了看,确实是又变成血红色,与夏天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原本好端端站在一边的司马溪凭空消失。
怎么说呢?
像遗照……血红的遗照。
“你们说夏天为什么要让我一直带着这张照片?”齐帘现在都不敢伸手去碰照片,她晚上肯定做噩梦。
“只有问照片的人了。”掌心覆在照片上,安如夏呼了口气,现在夏天已经离世,只有去找司马溪了。
…………
驱车至郊外。
院子里的大福兴奋大叫,趴在院墙边上看着刚刚下车的客人,一来二去,来福已经很熟悉封祈年和安如夏。
“丫头!你怎么过来了?”严柳停下手里的活,快步从里面走出来开门。
安如夏俏皮一笑,“想你了呀!抱一个!”张开双臂拥上去。
严柳笑容亲切,张开双臂搂住安如夏,温热的掌心轻轻摩挲头发,“我也想你了,听说你快期末考试,复习得怎么样了?”
“保证拿下年级第一!”
“等你考完试,我给你做火锅吃。”
严柳握住安如夏的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某男被华丽丽地亮在一边,不过好在还有大福,大福蹲坐在边上,仰着小脸看着封祈年,“汪汪”
封祈年笑笑,伸手摸摸它脑袋,“乖、”
“光顾着跟丫头说话,都把祈年给忘了,你俩赶紧进来坐!”严柳热络招呼,过程中一直未松开安如夏的手。
“我们想见见司马先生,严阿姨能带我们去吗?”
安如夏接过严柳削好递过来的苹果,赶紧道明来意。
闻言,严柳眉心微蹙,轻叹一口气,“司马先生家中出了事,前几天已经离开千城,怕是得过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那严阿姨知道司马先生的家在哪儿吗?”
“不知,司马先生很少跟我们提起他的家事,你们找司马先生有急事?”
安如夏看了眼封祈年,随后点点头,“有很重要的事。”
“那我把司马先生电话号码给你们,你们自己去联系。”严柳拿过茶几上的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号码,“其实我和哥哥没用这个号码联系过司马先生,以往我们有事,都会直接去司马先生住的地方,司马先生一般都在。如果你们不能用这个号码联系上司马先生,就只有等司马先生回千城。”
“嗯好。”揣好号码,安如夏嫣然一笑。
哗啦啦
刚才还有些太阳的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院子里的大福忙不迭跑进自己窝里。
“我锄地的工具还在外面!”严柳惊呼。
第五百九十章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离开
“司马先生?”
锄地的工具被穿着雨衣的司马溪拿起,看样子他是要走去仓库。
闻声,他顿下脚步侧首,“我过来这边有事,顺水帮个忙。”
清冷的声线在嘈杂的雨声中格外突兀,雨水砸在司马溪脸上,除了睫毛轻颤,他脸上没有多余表情。
“严阿姨说司马先生家中有事回去了,司马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封祈年撑伞独立,神情淡漠,深邃的双瞳之中渗出探究。
司马溪背对封祈年,唇角微掀,“去就是来,我一直都在离开,我也一直都在。”
封祈年目送司马溪拿着锄地工具走进仓库。
“学长你在跟谁说话?”安如夏从客厅那边过来了。
“司马先生回来了。”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仓库那儿,可良久也不见有人出来。
安如夏微微眯眼眺望,雨帘密密麻麻,视线有些模糊,“没人啊。”
“是吗?”
封祈年轻声呢喃,脚步快于言语,他已经走向仓库。
果不其然,仓库里空空如也,唯一可以证明刚刚有人走进这里的痕迹是整整齐齐摆在墙边的锄地工具,刚才它们还在院子里淋雨。
人呢?
放眼偌大的仓库,根本没有可以藏人之处,就算藏了,也可以轻易看出。
“学长是不是看花眼了?”安如夏伸手在封祈年眼前晃了几下。
封祈年一下握住她的手,“锄地工具就是司马先生拿进来的,我刚刚还和他对了话。”
可事实是并没有人!
安如夏用另一只手试了试封祈年额头温度,“有点烫。”
他明明看见司马溪进了仓库,为什么会没人?
凭空消失?
这个社会还会有如此玄乎的技能?
“你先在这儿躲雨,我到外面看看。”
兴许是在他不经意间让司马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