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爬上了弗箩拉的脸上,刺目的阳光即使是闭上了眼睛也能感觉到,抬手搁在眼睛上阻拦着阳光的直接照射,弗箩拉睫毛轻轻颤动然后张开了眼睛,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然后套上了圆头的拖鞋,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门外走去,打算到楼下找点吃的然后再回来继续睡上一会儿,揉了揉还困着的眼睛,她打开了房门,随即被房门外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哟,早上好。”一手插袋背靠在墙上的伊尔迷瘫着一张脸举起右手朝弗箩拉打了个招呼。
“伊……伊尔迷!”也许用惊讶已经不能形容弗箩拉现在的心情,现在根本就是惊吓了好不好,一大早他就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门口这不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吗?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弗箩拉的脸上突然变得暴红,整张脸红得像快要滴出血一样,她狠狠地当着伊尔迷的面把门给甩上,然后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双手抱头顶着膝盖,她有种想大声尖叫的冲动。
天,她刚才还没有穿内衣……他应该没看到吧。
“抱歉,请稍等一会,我得先换件衣服。”大声地往门外喊着,弗箩拉猛地站起身来朝洗漱室冲去,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她终于把自己打扮得整整齐齐地踏出了房间的大门。
虽然被突然出现的伊尔迷吓了一大跳,但弗箩拉还是很有礼貌地询问这么早出现在她家里的伊尔迷吃了早餐没有,在得知对方从昨晚到现在颗粒未进的情况下,她很快就准备了一些简便的早餐,两人静静地坐在餐桌上吃着,正当弗箩拉思考着伊尔迷是为了什么事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一个装着牛奶的杯子被对面的伊尔迷推了过来。
“怎么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举动,他不喜欢牛奶吗?
“给你喝。”他非常坚持地将牛奶推到她的面前,“多喝牛奶有助于发育。”
“……”她可以揍他吗?
☆、第012章
虽然极度不爽自己被嫌弃发育不良的事实,但伊尔迷的到来还是让弗箩拉感到很高兴。早餐过后,靠近花园落地窗旁的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两杯冒着轻烟的花茶,弗箩拉和伊尔迷就这样坐在小桌边上喝起茶来,双手捧起杯子然后啜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玫瑰花茶,弗箩拉享受着香甜滋味在味蕾上化开时的带给身体的放松感。
“伊尔迷,你真的是一个杀手吗?”食指无意识地在茶杯边沿上划动着,弗箩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个问题。
“嗯,我是杀手,我们全家都是干杀手的。”伊尔迷点了点头,他回答得非常的理所当然,就好像杀手这种职业是再普遍不过的职业一样。他的回答让弗箩拉有一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的感觉,抚了抚额,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温度适中,甜度适中,伊尔迷非常喜欢这种花茶的味道,抬起头来见弗箩拉一副表情复杂的样子,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很介意我的职业吗?”
杀手有什么不好,只要自己的实力足够,这简直就是无需资本而又一本万利的工作。漆黑得仿佛没有焦距一样的眼神让他在弗箩拉看起来有一种骇然的感觉,连忙摇了摇头并且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手足无措的弗箩拉刚想张开嘴巴说点什么的时候,对面的伊尔迷突然面无表情地唉了一口气。
“我们家世代都是干杀手的,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家族是最出色的暗杀世家。”伊尔迷见她如此犹豫,以为对方是在质疑他的实力,虽然不想把自己的家世抖出来,感觉就像是在摆显一样,但伊尔迷还是为弗箩拉破例了一次。
世代都是杀手?暗杀世家?还有那一声唉气,这一切都让弗箩拉有些愕然,她非常了解世家代表着什么,那就是一种传承。就像她一样,出生在普林斯家族的她如果说一辈子都不做魔药,不继承家族的传统,那她的祖父可能会第一时间将她给打死吧,而同样出生在杀手世家的伊尔迷如果说不干杀手了,那他家里肯定也会第一个就容不下他吧。
脑补了一大堆伊尔迷不得不干杀手的原因以及他其实也不太喜欢干杀手的事情后,弗箩拉的心情明显变得好了起来,就连脸上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果然,她是觉得他不够强吗?看着对方在得知自己的家族姓氏后便笑逐颜开的样子,伊尔迷歪头想了想然后右手握拳敲打在左手心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以后还是多接些订单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吧!
伊尔迷和弗箩拉各自都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对方的想法,可惜的是他们自以为是的想法跟本就是两条没有交叉点的平行线。然而不管再怎么样也好,弗箩拉的心情还是变得好了起来,尤其是伊尔迷在临走的时候又一次送给了她巧克力。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弗箩拉放在冰箱里的罐子也因为时间的缘故变得丰富多彩起来,红色、蓝色、金色的巧克力已经装满了透明的罐子,让其看起来变得色彩斑斓,打开罐子从里面拿出一颗巧克力剥开包装纸然后放进嘴里,巧克力那种独有的甜滑感让弗箩拉为此钟情,想起最近伊尔迷好像会经常过来探望她,也会顺道送给她一些巧克力的事,弗箩拉又禁不住傻笑了起来。
每天过着学习、做实验、定期为贪婪大陆提供订制魔药,期待偶尔会出现的伊尔迷这种日子,弗箩拉其实对这样的生活感到非常满意,然而正当她以为这种平静的生活可以继续维持下去的时候,一通电话将这些宁静平和的生活全部打破。
电话是来自于猎人协会,致电给她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老爷爷自称是猎人协会的会长尼特罗,因此即使金已经将她的信息列入s级保密信息,但身为会长的他仍然有权力可以阅读并知道她的存在,这次打电话给她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一个二星级猎人出了些事故,所以希望弗箩拉能帮忙到猎人协会看看这个猎人的情况,看是否能救他一命。
弗箩拉是个好姑娘,当她得知有人命悬一线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她马上义不容辞地收拾好行李准备前往猎人协会,站在门口环视屋子一周然后锁上大门,弗箩拉在离开之前还特意留下一张纸条告诉伊尔迷自己的情况,她不知道伊尔迷会不会看到这张纸条,因为两天前他曾经告诉她最近要到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工作,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尽管如此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在伊尔迷再次到来之前在家里等他。
弗箩拉在猎人协会里见到了那个全身染血伤口无法愈合的男人,男人叫加西欧,是一个遗迹猎人,听闻此次就是在探索遗迹的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而导致这种情况,协会里的医生已经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能治愈加西欧,只能通过不断为其输送血液来保住性命,他们也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找上弗箩拉的,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魔药到底能不能救加西欧,但尼特罗会长还是决定让弗箩拉来试一试。
仔细地观察了加西欧,弗箩拉发现他这种情况非常像中了恶咒时的情况一样,调配了适合的魔药再加上治疗魔咒,弗箩拉花了几天的时候终于将加西欧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只需要适当的调养就可以痊愈了。
医治了加西欧的伤,弗箩拉在协会派遣的几个职业猎人保护下起程返回属于自己的家,本来事情的进行也非常顺利,然而她也没有想到猎人协会派来保护她的人中,竟然有人对她的能力意图不轨。
三个保护她的猎人,谁也没想到其中两人在回程的飞艇上偷偷地将开艇的人给杀了,并将飞艇飞往的目的地改成了别的地方,这一切的事情当最后那名猎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到达了无法可以挽回的地步。
一场激战让弗箩拉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知道了什么叫残酷,血染红了弗箩拉眼前可以见到的东西,残破的肢体和充斥在鼻间的血腥味都有一种想让她大吐特吐的冲动,死死地按住自己的嘴巴,弗箩拉甚至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摊坐在地上的她双脚往后蹬,拼命地想离开这个到处倒满了死尸的地方。
“快逃……”伸出的手朝弗箩拉的方向颤抖着,曲起的五只手指好像正在撕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倒在地上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保护者拼着最后一丝气力向弗箩拉作出提示,“第……五区,教……堂……救……”话还没说完,他的手已经重重地掉落在地上,头一歪,人也随即断了气。
四周除了弗箩拉以外已经没有一个活人,飞艇上的人都已经被那两名背叛的猎人所杀,而就在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中,最后的保护者也拼尽了力气与这两名背叛者同归于尽。
正当不知所措的弗箩拉颤抖着身体想站起来逃离这个地方的时候,飞艇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颤动,然后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从前端那里传来了巨大的撞击声,接着弗箩拉被巨大的冲击余波所牵连,在她什么准备也没有的时候,她已经一头撞击在飞艇的钢板上,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弗箩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揉着因被撞击而头破血流现在只剩下干涸血块的额头,她觉得头脑发晕。勉强扶着墙边站起身来环视周围,她发现这里的环境明显已经是被冼劫过一样,所有有用的东西全部被搬走,包括椅子、地毯和柜子等,就连挂在窗上的窗帘也被人扯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