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长,起飞吧 (子少言)

　　梁晋说：“我平时归你管。”
　　尤珠珠满意地笑了。她双手搂着梁晋的脖子，准备亲他一下，却听梁晋说：“其实……”
　　“其实什么？”她停下动作，看着他。
　　梁晋说：“其实还有。”
　　尤珠珠等他继续。
　　梁晋说：“我爷爷退休前在使馆工作。他是一名大使，驻过许多国家的大使。”
　　尤珠珠惊讶不已。他还有这样的背景。“你跟你爷爷住过？”她问。
　　梁晋点头，“跟在爷爷身边很多年。”
　　尤珠珠恍然大悟，“所以你会英语、意大利语、阿拉伯语。不，你告诉我，你会多少种语言？”
　　梁晋轻飘飘地说：“十八种。”
　　“好厉害。”尤珠珠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他教他们儿女说各种语言的情形。这画面一闪而过，她忍不住笑，她在想些什么？她想得实在太远了！
　　“笑什么？”梁晋问。
　　尤珠珠连忙摇头，“没什么。”
　　“我觉得我傍上大款了。”尤珠珠开起了玩笑。
　　梁晋也打趣，“我们谁是大款还说不定。”
　　尤珠珠搂着梁晋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梁晋搂着她的腰，身子缓缓摇晃。
　　“梁机长，你当初为什么没当空军飞行员，你还没告诉我。”尤珠珠说。但她心里已经猜到了原因。
　　果然，只听梁晋说道：“因为我父母要我将来掌管长吉。”
　　尤珠珠语气古怪地说：“哦。你的志向还是空军飞行员。”
　　梁晋把尤珠珠抱得更紧了些，他皱眉，“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只想好好飞。”
　　尤珠珠没吱声。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的，他看不到她的脸。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起来，却见她一脸笑意。只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还有一个原因。”他说。
　　“还有什么原因？”
　　梁晋说：“我太高了。”
　　尤珠珠这才想起空军飞行员的身高是要求在165厘米到185厘米之间的。“我的梁机长身高果然是超了。”她笑得合不拢嘴。
　　“报考那一年不知怎么的，身高忽然冲了一截，超标了。”梁晋感慨道。
　　尤珠珠噗嗤笑。
　　“真是没想到啊。”她把头埋进梁晋怀里。
　　*
　　尤珠珠休息了一会儿又去了驾驶舱。梁晋则回到了客舱里的座位上。
　　他一坐下乘务长就拿了一条毛毯来给他。
　　飞机在万米高空平稳地飞行。外面零下五十多度，但在飞机里并没有感觉。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飞机落在多伦多皮尔逊国际机场上，着陆非常稳，身姿非常漂亮。
　　乘客们陆陆续续下了飞机，梁晋坐在座位上没动。等尤珠珠出来他才拉着自己的飞行箱离开座位。到了尤珠珠面前，他一伸手就拉过了她手上的飞行箱。尤珠珠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走出机舱。
　　两个副驾议论着尤珠珠和梁晋的关系，议论着梁晋的身份，但已经下了飞机的两个当事人并不知情，也不在意。
　　尤珠珠和其他机组人员住的是Ritz-Carlton Hotel，是长吉的机组人员一贯住的酒店。尤珠珠记得很清楚。她特意要的一间房还是梁晋曾经住过的那间房。他们曾在那间房里一起喝冰酒，只不过那时他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冰山男人。
　　尤珠珠进了房间，伸了个懒腰，走到大床上就躺了下去。长途飞行，即使在飞机上有休息还是有些疲惫。而因为时差，多伦多还是晚上。
　　梁晋拉着两个飞行箱跟着走进房间，把那两个飞行箱放在窗户边上。那次尤珠珠执飞后飞来多伦多找他时也把她的飞行箱和他的一起放在窗户边上的。现在回头来看，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梁晋转身看着趴在床上的人，想起了自己躺在那里时，她在他耳边说话的感觉。那微微发痒的感觉似乎还我。
　　他走过去，把她的身子翻过来，盖上被子，说：“要睡就好好睡，别着凉了。”
　　尤珠珠“嗯”了一声，“可是我还没洗澡。”她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说：“我得洗了澡再睡。”
　　梁晋站在床边看她懒洋洋的样子。
　　尤珠珠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梁晋。
　　梁晋笑道：“要我帮你？”
　　“可以吗？梁先生？”
　　“可以的，尤小姐。”
　　梁晋弯腰抱起尤珠珠，往浴室走。
　　等两人从浴室出来，尤珠珠就更困了。
　　梁晋把她放在床上，用厚厚的被子盖住她。
　　她又睁了一只眼，“梁机长，窗外什么声音？”
　　“下雪的声音。”梁晋说。
　　“啊，又下雪了。”
　　“嗯，睡吧。”
　　尤珠珠闭上眼睛，梁晋把窗户关好。
　　“梁机长，多伦多的时间比北京时间晚12个小时。”迷迷糊糊中，尤珠珠又说。
　　梁晋走到床边，坐在她身旁，“嗯”了一声。
　　“除夕夜的时间不要忘了。”
　　“忘不了。”


第92章
　　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在多伦多还是早上八点，尤珠珠才睡醒。她转头一看，梁晋不在身边，一抬头，就见梁晋站在窗户边上，手上握着手机小声说话。她悄悄掀开被子，走下床，从背后抱住梁晋。她听到他说的是意大利语。她探过头去，好奇地小声问：“在跟谁打电话呢？”她的声音带着些微刚睡醒的沙哑。
　　梁晋低头，用唇语对尤珠珠说了两个字。
　　爷爷。尤珠珠本来就会唇语，这么简单的当然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梁晋在跟他爷爷打电话。
　　尤珠珠把头缩回去，整个身体都贴在梁晋的身体上。却听梁晋又用阿拉伯语说话，说了两句，又好像用的西班牙语说话，之后还有其他语言，他在各种语言中自如转换。
　　尤珠珠惊讶不已。等梁晋讲完电话才问：“你跟你爷爷讲电话需要说那么多种语言吗？”
　　梁晋扭头，说：“他老人家要求每次都要用十八种语言跟他说话。”
　　“难为沉默寡言的梁机长了。”尤珠珠觉得好笑，又嘀咕，“我可只会英语一门外语。”
　　“你在担心什么？”梁晋把尤珠珠拉到面前来，笑着问。
　　尤珠珠撅嘴，“我才没有担心，担心也是多余的。”
　　梁晋低头，额头抵着尤珠珠的额头，然后，又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尤珠珠的鼻尖，“你担心将来爷爷让你说外语的话，我可以教你。”
　　“不要。我又见不到你爷爷。”
　　“要不，我们今天去见爷爷？”
　　尤珠珠瞪大了眼睛。
　　梁晋说：“爷爷现在在温哥华，他的一个朋友家。”
　　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尤珠珠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摇头，“我还是等多学一门外语了再去。”
　　梁晋轻轻一笑，“我爷爷不是古板的人，对孙媳妇没要求。”
　　“他孙媳妇？谁呀？”尤珠珠笑眼看着梁晋。
　　梁晋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明知故问。”
　　尤珠珠双手圈住梁晋的脖子，笑眯了眼。
　　她昨晚洗了澡就没穿衣服，只裹了一条浴巾。此刻浴巾在她身上也松松垮垮的，白皙的肌肤上露出了无数个吻痕。这个样子的她性感迷人极了，又让人想入非非。梁晋低头吻她，从鼻尖到唇，到下巴，再往下。她身上的浴巾滑落，他的吻继续。最后，他把她抵在窗户边上亲热，还曾转过她的身体，背对着他。落地窗的窗帘拉上，没有人能看到。外面还下着雪，但两人大汗淋漓，并不觉得冷。
　　只是做完之后，梁晋赶紧把尤珠珠抱到床上，用被子把她的身体裹起来。他在这时才说：“我还要给我爸妈打电话。你先休息一会儿。”
　　梁晋给父母打电话贺岁，梁母说：“没有女朋友也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梁晋转身看了一眼尤珠珠，对自己的母亲说：“有。我有了。”他的语气仿佛还有点自豪。
　　梁母高兴得不得了，让他带女朋友去苏格兰。
　　等梁晋打完电话，尤珠珠也开始打电话。她也是先给爷爷打的。老人家正戴着老花镜看春晚，这是老人一直以来的传统。
　　“丫头，上次说过段时间回来看我，一转眼都过年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很快就回来看您。哥哥们不在吗？”
　　“他们都在呐，围在我身边听你说话。”
　　“这一个个大忙人的竟然都回去了啊！”尤珠珠非常开心，“爷爷，哥哥们新年好呀！”
　　“你和那个叫梁晋的，怎么样了？能带回来了吗？”
　　是尤珠珠的一个哥哥在说话。他正是曾经处理宋雅的那个哥哥。
　　“我要想想。”尤珠珠故意说。
　　“他的背景还行，跟你也算门当户对，哥看好你们。”
　　“你竟然调查人！”尤珠珠皱眉。
　　“当然要调查。你是我们家的掌上明珠，以为真放养你？”
　　尤珠珠哼了一声。
　　“我们都想你了，视频吧？”
　　尤珠珠连忙说：“不不不！”
　　“怎么？”
　　“我脸上长豆了，不视频！”尤珠珠心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