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的脚上有一只鞋子掉在地上,他蹲下身,将鞋子捡起,神情严峻地为她把鞋子穿上。
她看着沉默的他,情绪稍稍冷静了些。
可就是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倒在地上的端木却不见了踪影。
权泽曜正低头帮她系鞋子上的鞋带,她抬头张望着,以为端木趁机逃掉了,谁知很快,她的余光就瞥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寻着那身影看去,她发现端木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那棍子是实木的,上面有几颗铁钉,明显是从拖把上硬拆下来的。
端木此时,正快步朝她和权泽曜冲过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光,目光狠狠地瞪着权泽曜。
她顿时慌了。
眼看着端木挥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朝着权泽曜的身上打下来,她惊呼一声:“不要……”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自发地起身扑上前,挡在了权泽曜的身后。
看到顾纯情这么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将权泽曜完完全全地护住,端木想要收住手中的棍子,但是已经为时晚矣。
棍子重重地打在顾纯情的后背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顾纯情咬着牙,一声喊叫都没有发出来,但那重重的一击,痛得她身子一缩,她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痛了后背。
应该是棍子上的铁钉……
“纯情,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端木慌了神,手中的棍子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的目标不是顾纯情,而是权泽曜。
他是绝不可能伤害顾纯情的,可他没想到,顾纯情居然宁愿自己被伤,也要护着权泽曜。
看着顾纯情歪倒在地,身子瑟缩成一团,痛得眉头拧巴着,他的大脑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
是权泽曜一记猛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他的大脑才重新清醒过来。
一拳把端木撂倒在地,权泽曜没时间继续教训端木,赶紧地去看了看顾纯情的情况。
顾纯情痛得脸色苍白,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他心疼地将顾纯情抱在怀里,目光阴狠地瞪向端木。
“你被解雇了,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纯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端木看都不看他,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顾纯情。
顾纯情叹息一声,在权泽曜的支撑下慢慢站了起来,她想要去拿沙发上扔着的包,权泽曜眉心一皱,不悦道:“还拿什么包。”
“……”
“走。”
“可是,我的东西……”
权泽曜沉着脸,几步走到沙发前,将她的包提起,十分偶然地,他看到了地上扔着的棍子上,有几颗铁钉,那铁钉已经生锈,上面还沾染着血渍。
他心头重重一沉,目光猛地朝顾纯情看过去,却发现端木趁机冲到顾纯情面前,强行将顾纯情揽进怀中。
顾纯情在挣扎……
“纯情,我无意伤害你,我错了,你原谅我。”
端木双眼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凝着眉,稳步走上前,一把将端木从顾纯情面前拉开,厉声警告道:“别再打我女人的主意。”
顾纯情脚下踉跄了几下,险些栽倒在地,他眼急手快地将顾纯情揽进怀里,感觉到顾纯情虚弱地靠着他,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能走吗?”
顾纯情点头。
但在他看来,顾纯情能够站在他面前,就已经很勉强了。
他冷冷地瞥了端木一眼,见端木跌坐在地,已经老实下来,这才将顾纯情扛到肩膀上,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顾纯情倒挂在权泽曜肩头,大脑越发地恍惚了。
出了四合院,她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其中有些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剧组的人回来了。
“那不是权总吗?”一个惊呼的声音,“那个女人是谁?”
“看着像……顾小姐。”
“顾小姐已经杀青了,不可能是她。”
“好像是她。”
……
顾纯情将脸埋进权泽曜的后背,无心理睬那些议论的声音。
被权泽曜扛到车里,她总算能松一口气。
权泽曜将她的包扔在后座上,又转回来帮她系上安全带,然后上车,发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她迷迷糊糊睡着,中途醒来了几次,但车子仍在行驶中。
她隐约听到权泽曜打电话的声音,后来就又睡了过去。
回到S市,已是深夜。
管家还没有睡,他在接到权泽曜的电话后,就马上把顾纯情的父亲顾白请来了。
顾白不明情况,只从管家那里听说,顾纯情在剧组受了点伤,本已经睡下,但得知这个消息,他立刻赶了过来。
两人等了很久,才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声。
顾白担心顾纯情,第一个冲出去。
看到顾纯情被权泽曜从车里抱出来,他整颗心都不由揪紧。
“发生了什么事,纯情怎么了?伤到哪了?拍个戏,怎么会受伤……”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权泽曜凝着眉,只说:“先进屋。”
说完,他就大步走在前面。
顾白和管家紧跟在后。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脚步停住,回头对管家说:“车上有个黑色的包,拿进来。”
“好的,少爷。”
第141章 他终于知道,他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顾白检查了顾纯情的伤势,背部除了大片的红肿以及瘀伤外,还有几处被铁钉刺破的伤口,伤口并不深,顾白详细地问过权泽曜情况以后,得知那伤了顾纯情的铁钉已生锈,他赶紧地为顾纯情清理伤口,并打了破伤风的针。
安顿顾纯情睡下以后,他留下了一盒消炎用的药膏。
他以为顾纯情是在拍戏的时候受的伤,所以对于顾纯情拍戏这个事,他心中有了一些抵触。
“如果你能劝劝纯情,不去拍戏,不去做艺人,我和纯情妈妈会非常感激你。”临走前,他对权泽曜说了这番话。
权泽曜沉默着,目送顾白离开后,就又回到顾纯情身边,安静地守在床前。
顾纯情睡得很沉,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按理说,只是被棍子打了一下,就算棍子上的钉子刺伤了顾纯情,但伤口并不深,顾纯情却因此迷迷糊糊地昏睡了好几个小时。
难道是顾纯情的体质太弱了?
他越想,越觉得应该尽快带顾纯情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否则,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这时,管家敲门进来。
见顾纯情在休息,他轻手轻脚地将顾纯情的包放在沙发上,压低了声音对权泽曜说:“少爷,你让我拿进来的包。”
“嗯。”
“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在外面。”
“不早了,休息吧。”
“那少爷……”
“不用管我。”
管家没接茬儿,他二十几岁就在权家帮佣,三十多岁成为权家的管家,权智待他很不错,他是亲眼看着权泽曜出生长大的,几乎是把权泽曜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可此时,看着权泽曜守在床前,面容有些憔悴的样子,他的心里不由地就有些心疼。
“少爷,少夫人已经睡了,你要早点休息。”
“我知道。”
“那……我出去了。”
权泽曜点了下头,管家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去。
瞥了眼沙发上放着的黑色包包,权泽曜起初没太在意,但是回想起顾纯情走时一定要带上这个包,他忽然有些好奇包里都装着什么东西。
收回视线,他盯着顾纯情看了一会儿,心中挣扎了片刻,终是起身走到沙发前,将顾纯情的包打开。
里面装着一套换洗衣服,以及一些化妆品,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他眉头皱了下,刚准备把拿出来的衣服再塞回包里,忽然发现包包的最底部还有一样东西,那东西压在化妆包的下面,不仔细看的话,完全发现不了。
他诧异地将化妆包拿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木质的相框。
把相框拿在手上,他不由地眼睛一亮。
那相框中有一张画像,画中的人……好像是他。
尽管是一张偏漫画风格的大头人物画,但他认得出,画中的人,的确是他。
难道顾纯情宝贝的不是包里的衣服和化妆品,而是他的这张画像?
她该不会,习惯随身带着他的画像吧?
据他所知,顾纯情只是临时去小镇上一趟,就算真如端木所说,顾纯情需要重拍一场戏,最多顾纯情也只是在小镇上住一个晚上。
仅一个晚上,她却要把他的画像带在身上?
他心中莫名地悸动,目光不由自主地朝顾纯情看过去。
顾纯情躺在床上,睡得那样安稳。
他又低头盯着手里的画像,突然之间心花怒放。
激动了很久,他才将画像放回包里,然后又把化妆包,以及顾纯情的衣物放进去,做出一副没有人动过这个包的假象。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做,或许因为这是属于顾纯情的小秘密,画像的事情,他之前并不知情,他也不知道顾纯情什么时候画了这张画,很明显,顾纯情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