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嘛,说两句又不会真死。”他小声辩解。
“不知道,哎!”古今叹气,撩一把长而乌黑的假发,“虽然还没看剧本,但感觉不好演,没准回头经纪人还得逼我去学一段时间书法画水墨画,为了把角色演好。”
希希陷入了沉思,清云大师的自传,如果说女一号,还要弹古筝,那无疑就是他的前妻古雅教授,她做梦也没想到,第一次接演女主,却是演自己的老师。
“通常人没死就演的话,很容易被人告的。”安亦维再次嘴欠地提出,“例如哪个角色的原型不满意剧本对他形象的塑造啦,就会告你侮辱形象,如果是活人他就会自己跳出来嚷,死人就会有后代跳出来嚷,我演过战争戏,也有人跳出来说演的这个不是他的祖宗,我只能说,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
“所以咯,”古今略有无奈,拿起水杯向着希希,“预祝咱们合作愉快!顺顺利利!”
希希拿起杯子和他碰杯:“好!干杯,以开水当酒。”
“对新人来说,还是挺不错的资源,而且宣传也比较给力,听计星传媒那边说你是古雅的弟子?他们就是为了这个选你的。”古今也不避嫌,直接透露。
希希愣了一下,自己也只是辅修班的,估计也就是公司为了拿下这部剧故意夸大事实。
“听说剧本还在改。”古今喝了一口,放下水杯,“我就怕改得太离谱影响我姑。”
“你姑?”希希懵逼了。
安亦维悟起,解释:“阿今是古雅教授亲戚家的儿子。”
“哦!”希希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觉得你跟主人公有亲戚关系,就选了你。”
“远房亲戚,我跟他们家不太熟,很少来往,但是按辈分古雅应该是我姑,他们说汪希希气质跟我姑很像我也认同了,但可恶的是还说我跟清云的气质像?!”古今难以置信地问安亦维,“你说一个高贵冷艳的我,怎么会跟一个穷酸书生的气质像呢?!”
安亦维摇头:“不像,但都市爱情现代剧要求都是男主帅,何况身份是画家,人设最好是文质彬彬还要带点忧郁文艺气息,像你这种气宇不凡一表人才的也就只能演这类型了。”
“也对!”古今风骚地甩几下飘逸的长发,拍拍安亦维的肩膀,“像你这种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放荡不羁痞里痞气的也就只能演霸道总裁了。”
安亦维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顺势慵懒地倚在座椅靠背骄傲地感慨:“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希希僵硬地笑着看他们商业互捧。
和古今他们的剧组一起吃完饭已经天黑了,月山和尤夏早就不见踪影了,安亦维跟古今道别后,牵着希希离开了餐厅,通往住宿的地方隔着一个昏暗的小院子,山上的夜晚十分宁静。
希希还停留在要接演古雅教授的角色的思绪中,心不在焉,安亦维放慢了脚步:“怎么了?”
“……没什么……”她欲言又止,停下了脚步,安亦维温柔地望着她,浅笑:“你在想古雅教授的事?”希希点了点头。
“别想太多,你只是个演员,按剧本去拍就好了。”他柔声安慰。
“你不知道,清云大师和古雅教授的感情不好,之前……就是七夕前一晚那个晚会,你也在的,他跟古雅教授在后台吵了起来,我怕他的自传里,古雅教授的形象一定不太好。”希希郁郁不欢地说了自己的顾虑。
“怕什么?男女主角都是古雅这边的人,怎么演,还不是看你们发挥?所以安心去演就好了。”她轻轻笑了笑,点头,心里依然还有点小纠结,他俯身捧着她的脸,轻吻一下她的双唇,呼出的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两股白雾,融合在一起缓缓消散,希希也不反抗,只是略有心虚:“不怕被人拍到?”
他不回答,只是笑着望着她:“我忽然觉得,跟你谈恋爱才有初恋的感觉。”
希希一下子被他突转的话题搞蒙了:“你……你都情场老手了,还初恋。”
“可我没试过这么安安静静地谈恋爱啊,以前都是闹哄哄地去玩刺激,然后激情一番,也没投入太多情感,大家都是追求感官刺激,玩完就各回各家。”他叹气,“跟你在一起,我觉得认认真真谈一次恋爱也是不错的。”
“谁跟你谈恋爱了!”希希傲娇地甩开他,走在前面,“我回去休息了。”
晚上,她洗漱完睡觉前又犯玩手机强迫症,刷了一下微信微博,看到安亦维把今天在缆车上和她的合照晒了出来,图上的她全是惊恐地闭眼大叫的表情,直男角度拍的图,九宫格塞得满满,配了句心情:投怀送抱的小可爱。
她回复:把我拍得太狰狞了,差评。
回复完不久,那条朋友圈就删了,刷新后,看到安亦维重新发了一条,配图只有在缆车里,他搂着她亲吻她的额头那张,身后都是雄伟壮观的崇山峻岭,她畏缩在他怀里,小鸟依人,乍一看,有几分剧照的感觉,心情依然是:投怀送抱的小可爱。
她回复:这还差不多。
安亦维:我也觉得这还差不多,够主动。
秦卫风:祝福。
希希回复秦卫风:别误会。
她躺下准备睡觉,用自己的手机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接了部新戏,演我的女神古雅教授,加油!晚安!
刚闭眼,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爬起来拿手机,显示——清宁。
☆、片场送温暖
清宁上一次给她打电话,还是在上个月说分手的时候,希希以为就这样清宁以后就不会理她了,这突然来电,除了意外,还有几分忐忑。
终于,她还是拿起手机接了。
“……”
“……”
电话接通,两人居然都说不出话来,希希只好故作轻松:“你好,清宁。”
“……你说要演我妈是什么意思?”清宁的声音有点不太淡定,而且周围似乎非常吵杂。
原来是在意这件事,希希直接把实情告诉他,清宁一直安静地听。
“……所以……就是这样了……”希希说完了,见他没回应,有点迟疑,“清宁……你睡着了吗?在听吗?”
“在听,只不过,我没想到我爸还出了自传。”他的声音有点疲惫,听上去反而比从前温柔了。
“那……”希希一时找不到话题,觉得很尴尬,“就这样吧,我也要休息了,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
“我也是,过几天才回学校。”他也应答。
“你在哪?”希希脱口而出。
“在武汉,高校联盟钢琴大赛,我带队过来。”他也坦诚告知。
也对,清宁是钢琴课的助教,钢琴大赛如果教授不去,那自然让助教带队,希希点了点头,又陷入了没话题的状态,忽然听到对方的手机里传来活泼的女声:“助教!我想吃这个!烤串!……打电话?不好意思……”
希希怔住了,虽然分了手,但是心里还免不了受到几分撼动,勉强挤出个笑容:“新女朋友?”
“不是。”他十分干脆地否认,“是余一念,她也参赛。”
希希想起的确当时斯蒂芬教授在大课堂上就点名要余一念参赛,每个老师选两名自己的学生,其他学生都是钢琴系主课老师选的拔尖分子,斯蒂芬教授唯独选了水准普通的余一念,也是惹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另一个是谁……
“嘿!要不吃烤牛蛙吧!天啊好狰狞!刺激!”另外一个男声似曾相识。
“花花?花花也去参赛?”希希更惊讶了,斯蒂芬教授选人的标准还真让人匪夷所思,“原来还有别人在啊,我还以为你和女生单独去逛街……”
“嗯……”
这时,尤夏回来了,开门进房,见希希在打电话,就安静地在旁边收拾起来。
“……哦。”希希小声咕噜。
“我对感情并不随便,也不是分手之后一下子就能接受另一个人,”清宁的语气忽然就冷了下来,“和你不同。”
希希感到莫名其妙,赌气地反问:“你这么说,是说我很随便?”尤夏瞥了一眼希希,略有所思。
“……”清宁居然沉默了。
“那就是默认了?”
“难道不是?”
希希失望地澄清自己:“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跟安亦维是划清界限的!在影视城的拥抱,也是不过是好友之间的拥抱,你非要这么想……”
忽然,尤夏站起来抢过希希的手机:“你要这么想,就当是这样吧!拜拜,希希要休息了。”说完挂机。
希希瞠目结舌,尤夏把她手机丢在床上:“清宁是个执拗的人,就是死心眼说不通,你还不如直接承认,不然永远也争不完,再说了,我赌了安亦维,你现在不是跟安亦维挺好的吗?”说着,尤夏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点开一张图递给希希看,“看看,你们也挺开放的,门都不关。”
希希接过尤夏的手机一看,正是那晚在影视城的酒店,她坐在安亦维身下前方看小恶魔纹身的画面,图片借位这么一看,画面还真是少儿不宜,她立即点了删除。
尤夏大惊:“你干嘛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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