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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战红楼 (一只炮灰女)


  蓉蔷心道何需动脑,除了卖祖产还有什么法子?
  贾蓉勉强一笑,言:“侄儿原是不能干大事的。不瞒二叔,侄儿麻着胆翻我父亲书房,翻出的铺子庄子已是卖了,我屋里的摆设,府中但凡我能动的摆设,尽数卖了。”
  琏二哧笑:“好本事,自家卖尽,骨肉至亲家家哭声震天,奴子们照样吃香的喝辣的,每个月的月钱分文不差!”
  哪有这等事……贾蔷眼猛然一亮:卖些小奴算什么,抄家!皇上抄了甄家,我们也可以抄富奴!于是喜笑颜开重重磕头。琏二见他悟过来,挥手打发两侄滚蛋。
  贾蓉可没他的蔷弟开心,奴子有这么容易处治?为省开支,府中没根底的奴才已卖的七七八八,不便卖的家生子裁减逾半,再减,地都没人扫!抄奴才家?富奴又叫豪奴,有那么好抄?牵一发动全身,没见荣府为还皇银抄了赖大家。
  蓉哥儿这么一说,蔷哥儿垂头丧气:“这可怎么办?要不求他们借些银子?”
  贾蓉眼中冷光闪:“主子求奴才?!好大的脸!你主外,国公爷的债,宁府一脉家家有责,给爷逼紧些,逼不出银子,就逼到他们答许分宗!我朝咱们的好太太下功夫,无论是处治富奴还是动祖财,都要太太点头!”
  尤氏,又称尤大奶奶,不分宗,她这个玉字辈媳妇只能叫“奶奶”。一分宗,珍大爷摇身变成珍老爷,她马上就是三品威烈将军的太太。
  但尤氏对虚衔半点兴趣没有,她真是不懂男人,分了宗,凭只懂吃喝嫖~赌的珍蓉蔷,外间谁给面?靠着荣府这棵大树多省心,只需让出族长之位,万事不烦。奈何她娘家位低,不敢向贾珍进言,指着蓉蔷去游说。谁知两小子竟比贾珍更混,公然将“分宗”讲出口。没法子,她只得极尽委婉地写了封信,差下仆送给贾珍。不料贾珍的回信尚未至,贾蓉又跑来胡搅蛮缠。动祖财?抄家生奴才的家?败家孽障!
  且不提宁府如何闹腾,三月初冰雪渐融,黛玉要搬走了。
  原本黛玉想向惜春学“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但王府嬷嬷找贾母说了番话,贾母坚定地让外孙女住去“林府”,无非她老婆子跟去“养病”。
  王府嬷嬷也没说难听话,只言黛玉订了婚,别人不好请黛玉去做客,但命妇贵女们能以种种说辞上门探黛玉。林姑娘在家中款待用个饭,等同开闺阁小宴。黛玉明年就要出阁,却对宗室圈不熟,此等小宴十分紧要。
  贾母一想:受宁府妄八爷们的连累,命妇贵女们确实不便登荣府门,必须搬!
  因怕宁府一脉拦路跪求,向喜摆排场的老太太忍气吞声低调。
  下仆早早发过去,那头由黛玉的嗣兄嫂代为安置。怕林兴夫妻小家子气,临近搬家,她又让能干的宝琴携湘云提前过去。宝琴是翰林家未过门的媳妇,身份不低;湘云更是史家大姑娘,忠靖侯乃林兴夫妻的义父,小两口应不至于不乐意听两个姑娘调遣。
  于是到搬家那天,上路的只有两乘不起眼的小轿、两辆装贴身丫环婆子的骡车,由宝玉带着十来个健仆徒步护送。此时天刚放亮,残雪尚未化尽,街上行人稀疏。
  一路快行,不过半个多时辰便抵达实为别院的“林府”。
  这么近?能有多远?此为当年贾敏的陪嫁别院,若非不合适,贾代善恨不能傍着荣府买地建院!
  因不是休沐日,林监生不在家,其妻谭氏率阖府上下恭迎。男仆留外院,由老成的张若锦带着小歇用饭。宝玉则无法与他的四侍不分离,被贾母揪去后院。
  最开心的是湘云,春暖乍凉的天气,她穿着三镶领袖五色窄褃短袄,腰束长穗绦,脚下麀皮靴,蹦蹦跳跳越发像个假小子。就见她双手抱拳:“爱哥哥勿忧,有小生相陪,只管放胆往里行,沿路胭脂虎业已扫尽!”
  宝玉心道最大一只就是你!扯着贾母扮痴:“老祖宗见怜,分明没有孙儿立足地,且放孙儿回府复命。”
  宝琴眉眼立拢愁:“二哥哥的意思,我等也是胭脂虎?琴儿自知品行不足,玉姐姐却是德言功容堪为楷模,怎也见弃于兄?呜~我等女儿家,一世人指着父兄为靠山,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话以袖掩面装泣。
  黛玉补刀:“琴妹妹谬赞,秀才哥哥不喜,自是我举止有欠。姐妹们,且一并向秀才哥哥行大礼,求哥哥勿弃我等荆叉草芥。”
  陶氏哈哈大笑,她是个英气的武门女,按京都精致风尚略显粗糙,但望之舒心。
  她抢了发呆的某只位置,扶着贾母往里行:“老太君好福气!向来我见着我们姑娘,总有些不敢出气,生怕气大了些冲撞玉人儿,偏是姑娘在老太君跟前这等活络。”
  贾母唇角使劲往下撇:“我老婆子福气大,大到有个呆金孙!满屋至亲骨肉,手脚竟不知往哪儿摆!听好,不用过膳,你是怄我们娘儿们呢!”
  用膳先盥漱,众人各领丫环分散而去。宝玉没带丫环,由婆子们领走。
  姑娘们洗罢脸必要梳妆一番,宝玉便也慢吞吞洗,洗罢乱抹甘油,反正没香味,湘云宝琴总算没在这事上作弄他。
  婆子又端来烫脚水,说是风地里走过,不将脚心汗散去会得风寒。某只从善如流,然靴尚未脱下,进来两厮。于是从烫脚变成按脚,足足折腾小半个时辰。
  如此这般,坐到桌边已是辰时末(近上午九点),某只真有些肚饿了。
  各色点心皆精致,香气扑鼻。但贾母黛玉起程时用过,陶氏湘云宝琴怕今儿事多,早起时也用过饭,于是从老到小全淑女。
  可怜徒步的假石头肚皮咕咕,却不好意思大嚼,怕替代刘姥姥赢得蝗虫美名。
  这时一溜丫环人手一份端来玉盅装的汤,陶氏道:“老太君多少要喝两口!琴妹妹湘妹妹昨儿就领着众人备料。那个磨牙,老太君且瞧瞧,我是不敢喝,恐糟蹋了。”
  某只穿入红楼已年深月久,早无珍惜艺术品的自觉性,信手揭了盅盖。可惜汤烫,暂且只能看不能喝。确实好看,汤净如清波,飘着些豆大的细点,有莲蓬状的,有菱角状的,有梅花状的,色彩纷呈极养眼。
  宝琴笑道:“可不敢承赞,岂是我俩的功。老太太且瞧瞧,说是叫‘怜子汤’。”
  贾母道便唤鸳鸯给她眼镜,结果戴上被雾气蒙了镜片。
  黛玉不愿外祖母折腾,笑言:“不就是去年初夏结新荷诗社时吃过的?做好的银模子覆上新荷叶,面点压在模子上,借点新荷清香。当时说这汤看着比吃还香,定要起个好名,起了一堆,不及老太太一声‘怜子汤’,即有莲意又显拳拳慈心。”
  湘云拍手道:“亏你记得这般清楚,我们过来前,珠嫂子巴巴寻出银模子,嘱我们做了给老太太和你接风。只这天气哪来的荷叶,借的是迎春花瓣香、竹叶香。”
  贾母虽对李纨有些不喜,仍笑眯眯说:“她有心了。琴丫头,要不一阵你就随你二哥回府,现今府里只三丫头和你珠嫂子打理(王夫人假病不好公然打理家务,而邢夫人的心思尽在她的两个小孙身上),且帮着些。一应物什不用收拾,素日靠晚没事了就过来玩,早上再回去。让你二哥接送,整日里哪有许多事,无事忙!”
  宝玉好似吞下颗大苦果,汤都不香了。宝琴却是脆生生应了,几个姑娘挤眉弄眼,再没有比捉弄迂腐小秀才更有趣的事。
  陶氏凑趣:“今日赶回去也半早不晚的,不在这一日。素闻你们结诗社,我糙人一个也想沾点风雅,凑时不如赶巧,这许多精巧点心,又有怜子汤,起一社?”
  湘云连声叫好,说:“就扣着这桌点心来,我起句——胭脂虎笑下庖厨,爱哥哥!”
  某只眼一翻剽了句名人名诗:“怜子如何不丈夫。”
  众皆哄笑,有说意思歪了的,有说也算能通。吵嚷中,一人一句往下联。
  眼前热闹令贾母不自禁想起惜春,憾意涌心头:四姑娘到底被她胞兄误了!男人过了风头该如何又如何,女孩儿,淫~官之妹,还能说到好亲事?
  这也是她决然跟着黛玉过别院的原故,呆在荣府越想越气,宁国公的嫡曾孙女,有娘娘为姑,有郡王世子夫人为姐,竟然就这么废掉了!贾琏虽一口一声说“会保住四妹妹”,那下~流种子会如何保?还不是将惜春往商家嫁,这下不用愁宁府整日向他借银子!偏她不好说什么,谁让宁府爷们太不成样,总不能由荣府替他们担起来。
  琏、宝并没想过将惜春嫁去商家,四丫的性子不合适。宝玉也不可能天天接送宝琴,回来与难兄一商量:荣府一脉的草字辈尽是宝琴的晚辈,轮换接送!
  宝琴不是湘云似的粗线条,她清楚以后宗室妇帮不到她什么,她能依仗的是正经娘家和干娘家,可不能令琏、宝烦了。故此她也就隔三差五跑一趟,且是与邢王两夫人、或探春或李纨或巧姐儿等一并过去给贾母磕头,原本小辈们也该轮番探视老太太。
  一晃到了三月下旬,春回大地。因小观庄的姑娘只余探春宝琴和巧姐儿,贾母又跟着黛玉走了,李纨不必呆在老太太后院的后院,便搬到小观庄青竹轩,与巧姐儿住的紫菱馆隔着马道相对,也好就近照应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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